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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又要被拋棄了麼?

它的主要製作材料是檀香木和花梨木(麝香木)兩種硬木,靠背和坐墊為了擁有更加舒適的感受,則是以最為青嫩的竹子和柔軟卻富有韌性的藤蔓,由民間技藝最為巧熟的木匠打造和編織。

而這輪椅最為巧妙的地方,就在於他的設計,專門請教了宮中官階最高的木官,由他絞盡腦汁,設計出了民間絕無僅有的可以摺疊的輪椅的圖紙。

加上楚司玹現在年紀小,設計出來的木輪椅尺寸不大,正好可以摺疊起來放在馬鞍一側的行篋裡面,為他外出提供了便利。

摺疊完畢,侍從一個翻身上了馬,坐在楚司玹的背後。看著他倆都上了馬,小傢伙的心裡突然開始惴惴不安,被拋棄的不安感再度籠罩住了他的全身。

好在侍從伸出一隻手,小東西立馬會意,兩隻瘦弱的小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侍從手臂一個使勁,把小東西甩到自已的身後。

“抓好了。”侍從說完,就拉著韁繩策馬而去。小傢伙哪裡騎過馬啊,小小的身體在馬上顛簸的夠嗆,一路上都感覺隨時要被摔在地上。

雖然考慮到了楚司玹,侍從已經稍微控制下了馬匹的行駛速度,但是他沒考慮到從未騎過馬的小東西在這麼高的一匹大馬上顯然吃不消。

小傢伙死死抓住侍從的衣服,髒兮兮的小手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手心抓的發紫。就這樣騎駛了一段里程,終於在一處拐彎處,小傢伙實在支撐不住了,從馬匹上滾落下去。

“籲~”侍從把韁繩往前一拉,馬兒的前蹄在空中懸停了幾秒,停了下來。

侍從連忙下馬,他著急的往小傢伙摔落的地方跑去。跑到小傢伙面前,他的心突然緊張起來。

哪知小傢伙自已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若無其事的眨著水汪汪的眼睛望著面前的侍從。

侍從驚呆了,小傢伙居然一點兒事情都沒有,除了頭髮、臉和身上沾上了更多的灰塵,變得灰濛濛的,其他地方沒有傷痕,沒有血跡。

只有小傢伙自已清楚,在所有的家人離世後,他是怎麼艱難地生存的。沒有生計能力的他,只能跟著街道上乞討的大部隊乞討,日復一日,乞討免不了捱打侮辱、冷嘲熱諷和挨餓受凍。

更為令他心寒的是,人心險惡和人性涼薄給他上了狠狠的一課。不知是某日,一箇中年大叔遞給了他一個肉包子,對於已經遺忘了肉味的他來說,這簡直就是人生中最美味的東西,他的嘴巴細細的嚼著,裡面充滿了豬肉的香味,肚子裡都是幸福的感覺。

他清楚的記得那日中年大叔問他要不要以後每日都吃到如此美味的肉包子,他點了點頭,然後就跟著大叔走了。

可是跟著他一走進一個房子裡面,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裡面都是身著襤褸,身上髒兮兮的乞丐,有的還是殘疾,斷胳膊、斷腿、瞎眼........各種型別的殘疾都有。

那個中年大叔蹲下身來,看著小東西,他露出陰險的笑臉,“你選一個吧,你是要去偷還是要斷哪裡去乞討?”

聽到這裡,小傢伙徹底懵了,呆愣在原地。偷、偷東西,斷、斷胳膊,這些他都無法接受。

雖然從前家中很貧窮,每日都吃不飽穿不暖,但是父母總是告訴他要靠自已的雙手努力的去掙取錢財。他的腦子嗡嗡作響,他不知道如何選擇,他只想逃離這個魔窟。

下一秒,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從他的臉上襲來,男人甩了他一個巴掌,小傢伙沒有站穩,直接一個踉蹌倒在地上。他看著小傢伙的眼睛,漆黑的眼眸,水汪汪的。

“你看著也不聰明,與其讓你去偷東西被人打死,還不如我先打斷你一條腿,你這模樣看著還怪可憐的。”隨即男人發出爆笑。

恐怖的笑聲傳遍了整個房子,小傢伙感覺到了絲絲涼意向他滲透,四周的乞丐們只是呆呆的看著他,眼神裡盡是冷漠。

小傢伙感覺到了不對勁,他連忙起身往後跑去,但是男人一隻手就把他拎在了空中,然後走向一個小房間。那個小房間裡面盡是刑具,斧、刀、鋸、鑽、鑿、鞭、杖應有盡有。

男人用力地將小東西甩到地上,看見身後密密麻麻的刑具,小傢伙頓時哭喊起來,“不要!不要!”眼淚和鼻涕在他的小臉上噴湧而出,他哭喊著向門口跑去。

哪知男人一個推搡,就把小東西一把推倒在地。他一隻腳用力地踩住小傢伙的雙腿,然後伸手在滿牆的刑具中取下了鋸子。

\"不要害怕~不痛的,就一下。”他嘴角的弧度上揚到了極點,眼角的皺紋橫生。

小傢伙的害怕和恐懼到達了極點,他用盡全身力氣,在地上扭動著,妄圖掙開枷鎖,可是這麼小的力氣皆是白費力氣。

下一秒,男人一把扯開了小東西的褲子。

他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孃的,居然是個母的。”他罵罵咧咧的,開始罵起娘來,嘴裡跳出來了很多小東西聽不懂的話。但是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氣急敗壞的態度,他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在罵了好一陣後,男人用腳連踹了小東西好幾腳,最後又罵罵咧咧的離開了。只聽見一聲鎖門的聲音,小傢伙這才從地上顫顫巍巍的坐起來。他用手按著自已滿是淤青的雙腿,眼睛裡噙滿了淚水。

夜裡,黑暗籠罩了整個小房間,寂靜無聲。小傢伙突然聽到腳步聲緩緩傳入耳邊,一陣開鎖聲響起。

他閉上了雙眼,猛烈的感受到自已的心臟開始砰砰直跳。

他只能感覺到自已被裹到了什麼東西里面,根據面板的觸感,他推斷是草蓆。他就這樣被拎在空中,過了很久,他感受到自已被放在一個木板上。

男人駕駛著推車,一路上行駛的飛快,小傢伙被晃的夠嗆。不知過了多久,推車停了。男人把草蓆在山坡邊扔了下去,小東西就這樣隨著山坡從草蓆裡滾出去,滾到一棵樹邊他才被攔住。

他的臉頰被刮的盡是血痕,身上滿是淤青。他不知道此刻是幾時,天空還是一片漆黑,泛著藍光,唯一發光的便是頭頂的的滿天繁星。

他艱難地爬起,在微弱的星光的照耀下一直向前走。累了就坐在石頭上停下歇息,渴了就順著水流的聲音去找一條小溪喝水。

走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忘記了天已經慢慢變亮了。他看著東邊緩緩露出的金黃色圓暈,停下腳步駐足欣賞。望著它一點點從山坡上爬起,他知道新的一天又到了。直到太陽整個高懸在空中,他才繼續往前走。

可能是上天出於憐憫,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眼底閃現了一座茅草房。他加快了腳步,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停止了腳步。他小心翼翼的向裡面張望。

這時,一個衣著藍色布衣的農婦看見了他。

他張開小嘴,“大娘,能不能給點水喝。”

農婦先是一驚,隨即上前拉住他的小手。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她蹲下身子撫摸著小傢伙的額頭。

“我…我迷路了。”小傢伙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撒謊回應。

“那你的父母呢?”農婦關切的問道。

“我的父母…走了…”小傢伙的聲音低沉下去。

農婦的臉上滿是心疼,把他拉到自已的屋子裡。晌午飯剛吃完,她就只能再燒柴做碗麵條。她還特意從雞窩裡拿了一個雞蛋,把它加到麵條裡。

看著農婦端出的麵條,小傢伙的眼睛都直了。

“快吃吧。”農婦笑著對他說。

小傢伙就這樣狼吞虎嚥的吃起來,連碗中的湯水都一滴不剩,整個碗比洗完還乾淨。

農婦伸手摸著小傢伙的額頭,眼中滿是慈愛。

“我們家裡沒有孩子的衣服,等過幾日我再上街去採買。”

小傢伙聽著農婦的聲音,心底泛起了陣陣感動。這是父母離世以來,他第一次感受到的陌生人對他的善意。

“好。”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夜幕沉沉的時刻,一個穿著獸皮手持弓箭和刀具的男子揹著籮筐回到屋中。

農婦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向他介紹著小東西的到來。

他倆四目相對,隨後紛紛轉頭慈愛的看著小東西。

看著髒兮兮的小東西,農婦讓男人燒了一鍋的熱水,給小東西洗了洗頭髮,擦了擦臉蛋和上半身。

就這樣幸福的度過了幾日。男人日出就去打獵,日落就歸家。

終於到了上街賣貨的時候,男人把自已抓到的獵物和女人做的獸皮放在籮筐裡面,背到背上。農婦特意向男人交代,等賣完貨拿到錢後去裁縫鋪給小東西採辦幾件合適的衣服。

太陽還沒完全在山坡落下的時候,男人回來了。他從籮筐裡拿出一串銅幣交給農婦,還遞給他兩套孩子的衣物。農婦欣喜的接過衣服,轉身就拿到小傢伙面前。

在他身前比劃著,一套是黑色的,一套是藍色的。小傢伙不太喜歡這兩種顏色,但是有新衣服穿總歸是高興的。

晚上男人燒了一大鍋熱水,把水都倒進木桶裡面。農婦開心的解開了小傢伙的上衣,緊接著又解開了小傢伙的褲腰。

但是小傢伙看到農婦開心的笑容突然凝固,皺起了眉,擰成了一股。她慌亂的仔細往下看著,看了很久,她震驚的捂住了自已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