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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夫一妻還是三妻四妾?

楚司玹臉上依舊神色平靜,內心卻泛起了波瀾,他以為小斤是怕自已在意世俗的眼光。其實,小斤是害怕外人覬覦自已少爺的美貌。

林溪快速的吃完了兩個豬肉饅頭,楚司玹和小斤都吃了一個,只剩下一個了,“小斤,這個饅頭給你。”說完楚司玹的玉指將豬肉饅頭遞到了小斤的面前。

“不不不,”小斤的嘴裡還含著餛飩和饅頭,她連忙擺手,吞下了嘴裡的東西,“少爺,我這裡還有一碗餛飩,我夠了,你快吃。”其實,小斤的肚子還沒填飽。

“沒事兒,我已經飽了。”楚司玹的手並沒有收回去。

“嗝兒~”小斤努力讓自已發出一個飽嗝聲,“我才是,少爺,你快吃完,不準浪費哦。”說著他黑黢黢的小手就輕輕地把楚司玹的手推了回去。

楚司玹寵溺的看著小斤,玉指又開始拿著豬頭饅頭吃起來。

“少爺,這餛飩你吃不吃,真的很好吃。”小斤熱情的說著。

林溪聽到這裡,朝小斤使了一個眼色,他擺了擺頭,因為他知道自已少爺有潔癖—哪怕是自已吃過的東西,只要吃了或者咬了幾口,要是遇到有事耽擱了就斷然不會再吃的。因此他吃東西都是隻吃小份的,或者預留出足夠空閒時間之後才來吃東西。

小斤還是不顧林溪的眼神勸阻,一隻勺子已經舀著餛飩遞到了楚司玹面前。

楚司玹一怔,面上沒有過多的表情,雙眼只是緊緊地盯著這隻舀著餛飩的勺子。他有時候在想,小斤出的難題比他做的文章答的題目難得多,這些東西從未讓他陷入困境,但是小斤給他出的難題經常讓他不知所措。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一種是拒絕,結果一是小斤並不在意,二是小斤十分在意,另外一種就是接受,結果一是小斤感到欣喜,二是小斤萬分欣喜。顯然接受的結果是皆大歡喜的,因此他選擇了接受。

楚司玹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接過小斤手中的勺子,將勺子放進嘴裡。“嗯~”楚司玹發出讚歎的聲音,小斤笑逐顏開。

當楚司玹嚼著嘴中皮薄餡多的餛飩,口齒生香時,一個可怕的事實從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小斤是個女孩子。

“咳咳”楚司玹拿出懷中的玄色絲帕,將嘴裡的餛飩吐到了帕中。

“沒事吧。”小斤連忙上前輕輕撫拍著楚司玹的後背。

“無礙,就是吃不慣。”

小斤的眼底閃過一絲失落,楚司玹卻不敢看向小斤的眼睛。

享用過早膳後,三人準備打道回府。

遠處的街道上,“好好好”的歡呼聲,鼓掌的喝彩聲。

小斤遠遠的就看到了紅色的火光湧向天空,一根根鋼絲繩上行走著一個個小人。時空的大門突然被開啟,往日的記憶碎片朦朧又清晰的出現在了眼前,她回憶起了那年的場景,就在離開前男人也帶自已看了雜耍。

瞥見小斤眼神中泛著的淚光,加上剛才的行為,楚司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小斤,走,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啊?”楚司玹的話把小斤從記憶的時空中拉回。她沒想到楚司玹會這麼說。

“走吧。”楚司玹這次的話語中多了一分堅定。

小斤推著楚司玹來到了人群圍著的地方,站在最外面就已經能感受到了雜耍畫面帶來的衝擊感。可是要怎麼擠進去呢?小斤站在原地,腦海中在思索著辦法。

楚司玹給林溪使了一個眼色,隨後林溪就拿出玄色的承露囊,從最外圈往裡面擠了擠,直到不能再往前走一步的時候,他拍拍跟前人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語,遞給他一兩銀子,那個人的眼睛在看到銀子後立刻發著光,隨後他讓林溪往前擠了擠。林溪按照這樣的方法,成功擠到了最內圈。他在圈內揮舞著右臂示意,小斤看到後就推著楚司玹往裡面走,外圈的人都不約而同的讓出了一條通道,他們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輪椅上的人,直至少年俊逸的臉龐消失在畫面裡。

場地上,一位身著華麗戲服的老者手持長鞭,在空中揮舞出各種圖案。鞭聲清脆,配合著老者的身形,彷彿是在講述一段古老的故事。他的眼神堅定,動作矯健,展現出了雜耍藝人的精湛技藝。

另外一位身穿五彩斑斕戲服的老者,手持一根細長的竹竿,竿頭挑著幾個瓷碗,隨著他身體的靈活擺動,瓷碗在空中飛舞,卻始終穩穩地懸停在竿頭。觀眾們驚歎連連,掌聲不斷。

不遠處,幾個少年正在表演頂碗。他們頭頂著高高的疊碗,手腳並用,輕盈地在場地上跳躍、翻滾。碗與碗之間,發出悅耳的碰撞聲,似乎在為他們的表演喝彩。

另外一群少年則正在表演走鋼絲。他們身著輕便的戲服,手持長長的平衡杆,小心翼翼地行走在纖細的鋼絲上。他們的身體隨著鋼絲的晃動而輕輕搖擺,展現出驚人的平衡能力。觀眾們屏息凝視,生怕錯過任何一個驚險的瞬間。

在街道的另一角,還有藝人們正在表演吞火、吐火等驚險刺激的節目。他們神情專注,動作嫻熟,將火焰玩弄於股掌之間,讓在場的觀眾無不為之驚歎。

觀眾們圍站在場地四周,有的伸長脖子想要看得更清楚,有的則鼓掌歡呼,為藝人們的精彩表演喝彩。孩子們更是興奮不已,他們時而尖叫,時而大笑,完全沉浸在這場雜耍表演帶來的歡樂中。

街道市集的空氣中瀰漫著塵土和熱鬧的氣息,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生動而真實的古代雜耍畫面。在這片喧囂中,藝人們的精湛技藝和觀眾們的熱情歡呼交織成一幅美麗的畫卷,讓這三個人都難以忘懷。

看完雜耍後,三人還興猶不淺。楚司玹是第一次在外面的街道上待了這麼久,他從未想過自已能夠像個正常人一樣上街。如今他已不再畏懼世俗的眼光了,他真正的接納了雙腿殘疾的自已。望著熱鬧的街道,他希望小斤和林溪能夠乘興而來,興盡而返。

“我們接著走吧”。小斤和林溪的臉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小斤推著楚司玹路過了一個茶館,茶館裡一位說書人正在準備開講。三個人就點了三盞茶,坐在椅子上靜靜等待開講。

“啪”的一聲,一位手持摺扇的老者用醒木敲擊著桌面的木塊,表演開始了。

話說赫土這個小小的國家,位於天佑的東邊,這個國家憑藉著豐富的礦石資源,就是寶石和黃金等物,透過運輸至其他國家,交易換取金錢和豐富的資源,以此來發展國力。其中他們有個稱作金剛石的寶物堅硬無比,甚至可以劃破玻璃。今日我們就來講講關於這個金剛石的“美麗”傳說。

大約在兩百年前,赫土的疆域面積是遠遠大於我們天佑的疆域,那個時候天佑所處的朝代叫做西亞。赫土當時的掌權者被稱為國王,他們的國王叫做依託布,依託布和他的王后非常恩愛,除了他的王后,他的後宮就沒有其他女子了。當時民間也紛紛被他們國王和王后的愛情故事感動,自發地實行了一夫一妻的制度,特別是朝中的官員,幾乎人人都只有一位妻子。

他們原先並沒有發現這個金剛石,直到一位礦工在土地中挖出了很多石頭,其中有一塊石頭雖然不是寶石,但是卻熠熠生輝,他就把這個寶石揣進了褲兜。他的妻子是王后宮殿中的奴婢,負責日常的打掃。可是某如在擦拭一個玻璃花盆的時候,她透過瓶口看到瓶子裡面有裂縫,但是瓶子外面卻沒有看到裂縫,她伸手在外面摸了摸,是光滑的,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就把手伸進瓶子裡,她發現原來只是裡面掉進了一根頭髮,但是伸進去容易,拿出去卻很難。

玻璃花瓶在當時可是異常珍貴的,價格不菲。因此這個女婢只能想辦法把自已的手拿出花瓶,但是不能打碎這個花瓶。她在宮殿中折騰了很久,過了好幾個時辰,直至天黑也沒有把手拿出來。久久沒見到歸家的妻子,男人只好跑到宮殿中去找自已的妻子,看到手被花瓶吞沒的妻子,男人也焦急的想著辦法。直到他的手無意間摸到了褲子裡的金剛石,他拿出金剛石,告訴妻子這是今日特意為妻子留的一塊最好看的石頭。

可是妻子現在萬分焦急,根本不聽男人的話,她反而責怪男子只會找些破石頭,挖寶石這麼久就都沒有挖到幾顆價值高的寶石,不然自已也不會入宮為奴,如今落得如此下場。她氣憤的伸出另外一隻手,要把金剛石扔到地上,男人想要上前爭奪,在爭奪間這塊石頭不小心劃過玻璃瓶,玻璃瓶上居然有了裂縫。兩個人都震驚的看著面前的一切,而男子則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妙招。

他用金剛石在花瓶上劃了好幾條裂縫,然後把金剛石扔了進去,隨後讓妻子去找王后,就說自已突然在花瓶中看到了一塊奇異的發著亮光的石頭,伸手去拿,可是手卻被卡住了,允許自已打碎這個花瓶。妻子按照男人的話去了,王后也很好奇這個奇異的發著亮光的石頭到底是什麼,於是她叫來了依託布。王后允許女人拿東西砸碎這個玻璃花瓶,女人卻拿手握住了金剛石,然後玻璃花瓶就四分五裂開來了。

依託布和王后被這個金剛石驚呆了,因為他們不相信女人能夠憑空徒手打碎這個玻璃花瓶。當花瓶打碎後,他們看著女人手裡的金剛石,感覺它非同尋常。依託布叫來了皇宮中最厲害的工匠師傅,經過研磨後,他們驚喜的發現從金剛石每個矩度(角度)看,都是熠熠生輝,璀璨奪目的。

女人藉機就說是上天被依託布和王后的真情感動了,特賜予他們此等寶物。這兩個人信以為真,就把這塊金剛石奉為至寶,大肆宣揚,甚至作為國寶進行祭祀。後來,男人又挖出了金剛石,他發現了這是一個好機遇,便透過女人告訴了依託布和王后。他們看到土地中能挖出金剛石後,就下令從全國高價收購金剛石。

於是舉國上下都開始挖金剛石,再加上這個“美麗”的說辭,金剛石被他們奉為至寶。原先在他們眼中珍貴無比的寶石和黃金現在都變得尋常,於是大量的寶石和黃金被低價出售,金剛石在全國的售價都變得高昂無比,朝中官員也紛紛採購收藏。就這樣挖了幾年,他們才發現自已其他的農業、手工業、畜牧業紛紛倒退,無人願意從事這些髒活累活,都想一夜暴富。加上過分的開採礦石資源,他們的寶石和黃金產量急劇下降,國力虧空。很快就有清醒的國民反應過來,這個金剛石無非就是能夠劃破玻璃而已。

於是這些清醒的國民就對依託布和他的政權進行了反抗,越來越多的人清醒過來,加入了這個隊伍。然而,依託布和王后還有他的大臣都執迷不悟,因此激烈的內戰開始了。歷經三年,這場戰爭才結束。但是無數百姓流離失所,顛沛流離,血流成河...赫土的土地堆積著無數座屍山,鮮血浸染了一塊塊土地,成為了真正的“褐”土。此後的幾十年甚至幾百年,赫土才從這場危機中慢慢恢復過來。

“啪”的一聲,這位手持摺扇的老者用醒木敲擊著桌面的木塊,表演結束了。

聽完這個傳說,小斤的內心久久不能平復,彷彿經歷了一場波瀾壯闊的風暴,一次次衝擊著心海的堤壩,讓人無法平靜。

“小斤,你怎麼了?”楚司玹看著目光呆滯的小斤,關切的詢問道。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依託布有點傻...”小斤的語氣帶著淡淡的悲傷。

“何止是傻啊,簡直就是蠢!”林溪說著,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小、少爺你怎麼看呢?”小斤急切地問道。

“我自是覺得依託布愚蠢至極,連簡單的騙局都分辨不了,並且他還執迷不悟,若不是他的執迷不悟,赫土的損失說不定就不會如此巨大,無數百姓流離失所,顛沛流離。”

“是啊。”林溪附和道。

是啊,依託布確實愚蠢至極,小斤想著,心底卻莫名泛起一陣酸楚,她居然有點同情依託布。

“就是,還有大臣和百姓紛紛效仿那啥一夫一妻的制度,簡直可笑,歷朝歷代向來都是三妻四妾的。”林溪緊接著說著。

楚司玹不語,小斤此刻迫切的在尋求一個答案,她也不知道什麼答案,但她此刻只想要聽到楚司玹的回答。

她的小鹿眼紅彤彤的,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她轉頭看向楚司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少爺,你也是這麼覺得的麼?”

楚司玹不語,沉寂了很久,他的玉指才拿起桌上的茶盞,呷了一口,“是的,開枝散葉方能為國家孕育更多的人才,而前朝的戰爭損失了很多男丁,至今還是男子的數量還是少於女子,若是一夫一妻,便有很多的女子無法孕育下一代,因此我覺得一夫一妻的制度不值得效仿。”

聽到楚司玹的回答,小斤整個人都像被抽乾了所有的生氣,臉色蒼白,她的眼神空洞而深邃,身體彷彿變得僵硬而沉重,無法動彈,就連呼吸都變得緩慢而沉重。她原想反駁,老爺和夫人不就是恩愛的一對佳偶麼?但這個想法在心底就被壓住了,無法言說。她原先心底埋下的小小的關於情愛的種子方才萌發出了嫩芽,霎時間卻被一塊沉重的巨石封住了向上生長的空間。

“我們該走了。”楚司玹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