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外面的雨聲越來越大,雷聲轟鳴,床上小姑娘精緻的面孔在暖黃色燈光的照耀下溫柔又可愛。
面前人似乎和記憶裡那個軟乎乎的小姑娘重疊。
她叫他阿歸哥哥。
他是父親唯一的兒子,但又是他最討厭的人,因為那個人沒有心。
他被那個惡魔關在暴室裡,每天他都會定時來打自己一頓,有時候是鞭子、有時候是燙紅的烙鐵、有時候是鋒利的釘子。
在他的世界裡,一切都是黑暗的,直到有一天,突然一個穿著粉色裙子的女孩兒被扔了進來。
她哭得滿臉淚痕,拍打著、求救著、想要出去。
他知道,這是他父親的“新貢品”。
那個惡魔有“戀童癖”,每隔一段時間,那些想要巴結討好他的人都會向他“進貢”一個或一批女孩兒,而這些女孩兒大都是未成年。
等他玩膩或者玩死之後,這些女孩兒就會被餵給那些畜生。
他瞥了一眼哭喊著的人,她是他見過的這些女孩兒中最漂亮的一個,應該可以多活幾天。
他本以為,“新貢品”當天晚上就會被“享用”,可是並沒有,這個女孩兒是幸運的,那個惡魔受了槍傷,需要靜養,暫時還沒辦法作孽。
而他從來沒見過那麼能哭的人,每天只要她醒著就在哭,哭累了就睡,睡醒了還哭。
無錯書吧外面的人說,”新貢品“是南家剛找回來不久的小女兒,叫南笙。
那天,他傷口發炎導致高燒不退,再醒來時就看到一又明亮的大眼睛在看著自己。
她的額頭緊貼著他的額頭,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呼了口氣,輕聲道,”還好,退燒了。“
那是她第一次與自己說話,她說她叫南笙,是被自己的父親和哥哥送到這裡來的,他們不要她了。
也許是當時燒糊塗了,也許是同病相憐,他鬼使神差的摸了摸她的頭,問她,”你想離開這裡嗎?”
小姑娘一愣,隨後堅定又慌張的點了點頭。
後來,沒過幾天,他那個“畜生”父親因傷勢過重,失去了雙腿,此後只能坐在輪椅上。
而他想讓他成為他的傀儡,那怎麼可能?這些年他雖然被關押在“暴室”,但他一直在培養自己的勢力,畢竟那個“畜生”只有他一個兒子,所以趁此機會,他要殺了那個“畜生”為他母親報仇。
”小鬼,順著這條小路一直跑,不要回頭,知道嗎?“
他將那個女孩兒推了出去,轉身投入廝殺中。
不料,那個女孩兒的聲音再度遠遠的傳來,似乎是拼盡全力朝他吶喊,”阿歸哥哥,你等我,我去找人救你,一定要等我。”
再後來,他身中數刀,終於一刀了結了那個“畜生”,從此取而代之,可他,一等便是好多年。
…………
M洲,私人別墅區。
“四爺,有夫人的訊息了……”
凌晨,天空微亮。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紀歸將被子攏了攏,才起身。
“小點聲,囡囡在睡覺。”
保鏢低聲道歉,“抱歉先生,有急事。”
“說。”
“祁四爺的人查到我們了,我們頂不住了。”
紀歸眸色暗沉,“再撐一陣子。”
“可是,先生,我們的計劃不就是借祁四爺的手……”
“閉嘴,這是命令,再撐一陣子,我自有原因。”
“是,先生。”保鏢見狀退下,心中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