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老夫人院子元清素和元清娜、元清雨便相互告別，元清素帶著越橘和雪梨回到流螢小築，剛進正屋坐下便看到桑枝和藍枝前來伺候，想來是打的板子已經好全了。桑枝見元清素坐下問道：“小姐，是否用膳？”

元清素有些話想對秦嬤嬤她們說，便道：“桑枝你去廚房問問前幾日上的酸辣小菜今日有沒有，想著那口配清粥正好。”

桑枝看了看站在元清素身旁的雪梨，以前這些事可都是她去做的。秦嬤嬤喝道：“看什麼，小姐的吩咐你沒有聽見嗎？”桑枝小聲嘟囔：“這些事以前都是雪梨做的呀。”

“啪！”秦嬤嬤狠狠扇了桑枝一巴掌，頓時桑枝的臉就紅腫起來。

“雪梨現在是小姐的一等貼身丫鬟，布膳本就是你個二等丫鬟該做的事情，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大丫鬟。如果你不想幹你現在就可以自請離去，我們大房可用不起比主子還要金貴的丫鬟。”秦嬤嬤嗓音本就大，此時四周的丫鬟都看著她訓斥桑枝，有的還暗自高興，以前桑枝和藍枝仗著小姐的寵愛，在她們面前橫行霸道，耀武揚威的沒少欺負她們，現在桑枝被秦嬤嬤訓斥，真是活該。

桑枝眼含淚水，惱羞的看著元清素，而元清素彷彿沒看見般並沒有幫她的意思。

“還不快去，怎麼要我請你去還是要小姐親自請你去，藍枝你跟著她一起去，再看看廚房有沒有其他的小菜，給小姐多拿一些回來。”

“是嬤嬤，奴婢們這就去。”藍枝緊忙拉著桑枝出去。流螢小築沒有小廚房，所以吃食一律都在將軍府的大廚房。

“你們都下去吧，留秦嬤嬤、越橘和雪梨伺候就行，等桑枝和藍枝回來在布膳。”

“是，小姐。奴婢告退。”丫鬟們陸續走了出去，把門也順帶關上。

元清素在想早上二夫人說的開春宴，上一世將軍府也收到了陳夫人的請柬，元清素原本也是要去參加，但當時還是大丫鬟的桑枝和藍枝說她剛剛病癒，臉色還不是很好，不應該參加這種宴會，萬一在著風寒就不好了，二夫人也來說，為了她的身體著想勸她不應該參加，元清素最後還是聽了二夫人的話就沒有去。

誰知開春宴結束，坊間就開始流傳元清華在宴席上大放光彩，獲得女子魁首。雖然不知道元清華具體表演了什麼，不過從那時起，京都誰家後院辦個宴席，都很喜歡給元清華下請柬，漸漸的也就很少有人記起將軍府還有個元清素。

“你們能不能打聽到二房的事情？”元清素試探性問道，上一世的自己也是夠糊塗的，偌大個將軍府連能打聽點訊息都沒有人。

雪梨開心道：“小姐，您想知道什麼，二房有個灑水小丫鬟奴婢跟她交好，奴婢可以跟她打聽。”

“你什麼時候跟二房的人有交情了？”秦嬤嬤瞪了雪梨一眼問道。

“上次我去大廚房偷點心...”說到這雪梨心虛的看著元清素覺得不好意思。

“你個死丫頭，什麼時候學會偷吃點心了？”秦嬤嬤喝道，抬手想要去掐雪梨，雪梨嚇得忙躲到越橘身後委屈道：“就上次嘛，大廚房做的蟹黃酥，小姐很喜歡吃，讓我去大廚房再拿一些，等我到大廚房，那些媽媽卻說沒有了，可是明明有，我都看見了，那些媽媽又說，那些是要給五小姐留著的，說什麼都不給我，我就趁她們不注意偷了一盤子，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好了嬤嬤，不要說她了，她也是為了我好。不過，雪梨下次不要這樣了，被發現點心是小，你是要挨罰的。”元清素笑著對雪梨道。

“是，小姐，奴婢下次不敢了。”

“然後呢，你怎麼跟二房那個丫鬟結識的，還不趕緊跟小姐說，挑重點說。”雪梨見秦嬤嬤不打算掐自己，就從越橘身後出來繼續道：“然後我拿著食盒往回走，走到後花園的假山那裡，就聽見有人哭，嚇得我差點把食盒扔了，還好沒扔，要不然我就白偷了。我想這青天白日的，鬼也不敢出來呀，說書的不是都說了嗎，鬼怕陽光。”秦嬤嬤無奈道“讓你挑重點說，淨說一些沒用的。”

“馬上到重點了，嬤嬤不要打岔我，我再忘了要說什麼了。”元清素在一旁笑出了聲，雪梨這個小話癆實在可愛極了。

雪梨繼續道：“我一邊聽一邊找，看看到底是誰嚇我。找了一圈，在假山的一個洞裡看到了那個灑掃丫鬟，在那哭呢。我就問她為什麼哭，那丫頭說，她在打掃的時候，不小心把灰塵掃到五小姐的繡花鞋面上，被五小姐身邊的柳兒打了一巴掌，罰她一天不許吃飯。那丫頭又不敢在院子裡哭，就跑到假山那去哭。”

“那你不會把蟹黃酥給她吃了吧。”越橘笑著問道。

“那哪能啊，蟹黃酥我是給小姐偷得，怎麼可能給她，我讓她等著，那天晚膳我沒有吃，偷偷拿出去給她了，她知道我把我的晚餐給了她，就特別感謝我，一直管我叫姐姐。第一次有人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我當場就決定當她的老大了，從那以後有什麼好吃的我就會分她一份，她有的時候聽到什麼小道訊息就會講給我聽。啊，你們放心咱們大房的事情我從來沒有給她講過。小姐這次想知道什麼我想我可以找她側面探聽一下。”

“她叫什麼名字？”秦嬤嬤問道。

“小琴，琴音的琴，估計也是十一二歲吧，具體我也沒問過。”元清素回想了一下上一世關於這個小琴，沒有印象，估計在二房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吧。

“那你去問問她，看能不能打聽出來元清華在下個月的開春宴要表演什麼節目，如果她問起，就說我不想和元清華衝突就行，讓她小心為上。”

“是，小姐，奴婢等下就去，放心，奴婢一定給您打聽的明明白白的。”

“是是是，你最厲害，拿個點心都能收個小弟，這要是讓你出門，你把不準還能撿個神仙兒呢。”越橘打趣說道。

“那也不一定，等我撿個神仙兒我就讓她給小姐看門，保佑小姐。”雪梨說完屋子裡的人就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