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被韓文娟折了左手,忍著劇痛等到了大夫來,大夫說還好治療及時,接骨後休養一陣便沒有大礙了。大夫前腳剛走,後腳天芸便來了,說是老夫人有請。
二夫人走進老夫人的正屋,便看見被韓文娟用刀挾持著元徵易,便快步上前道:“韓文娟,你這是做什麼,快將刀挪開。”
韓文娟見二夫人來了,收起圓月彎刀,也放開了元徵齊的脖頸,將他推倒在地。本來韓文娟也只是嚇嚇元徵齊,並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元徵齊沒有了韓文娟的束縛,連滾帶爬的起身,躲在老夫人的身側,剛剛他彷彿的感受到了韓文娟的殺意。
二夫人見韓文娟鬆開了元徵齊,心裡的石頭放下了。剛才她進屋看見這眼前這畫面時,她可真的是嚇壞了,她怕韓文娟一個錯手,殺了元徵齊。
韓文娟走到了二夫人面前,抬起右手,狠狠地一巴掌甩到了二夫人的左臉上,二夫人被韓文娟掌風的慣性,摔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水,臉頰也腫的老高,可見韓文娟這一掌,用了她全身的力量。
“韓文娟,你折了我的手還不夠嗎?”因為臉頰腫的厲害,二夫人的口齒也變得不利索,說出的話模模糊糊。韓文娟抬手一指,身側的女侍衛便走出兩位,將摔倒在地的二夫人架了起來。
“夠?如何能夠,殺了你我都覺得不夠,你們二房平日住的,日常花銷的,在外的榮耀,哪樣不是我和易郎拿命拼出來的?沒有我們大房,就元徵齊那四品官的供奉,養得起你們?給得了你們這麼大的榮?你的兒子能給宮裡六皇子做伴讀?你的女兒能學的起那一次便要二兩銀子的課程?我將素素交給你照顧,你可好,竟然拿我的素素當雲泥,隨意踐踏。買兇殺人?趙心雅你可真幹得出來,我真是小瞧你了,你真當我韓文娟是吃素的?我十歲便開始上戰場殺人,我手下的亡魂化成白骨都能將你砸死,你以為你是元徵齊的夫人我便不敢殺你?”
二夫人嫁到將軍府近二十年,雖說她知道韓文娟脾氣不好,可是這樣凶神惡煞的韓文娟她還是第一次見,說不害怕是假的,被架著的身子都忍不住顫抖。
“老爺,老爺,你救救我。”二夫人向元徵齊求救,可惜元徵齊經歷了剛才的事,現在對韓文娟是唯恐避之不及,哪裡還敢為她求饒。
二夫人心底咒罵著元徵齊,剛剛她頂著恐懼為元徵齊求情,現在反過來,元徵齊卻唯恐她連累他,轉過頭無視她的求救。
“老太太,我可是您的兒媳,還是您的親侄女兒啊,您不能見死不救,您當年求親的時候可是對我父親保證過,這輩子會護著我的。姑母,你救救侄女兒。侄女兒還有一雙兒女要照顧,她們不能沒有娘。”二夫人自從嫁進來便很少叫老夫人姑母了,老夫人被那聲姑母感慨,畢竟二夫人可是她看著長大的。二夫人年幼時還被老夫人養在身側許多年,至親血脈,老夫人還是做不到無動於衷。
“老大媳婦,你想怎麼樣才能放過你弟妹?”老夫人彷彿老了十歲一樣,在天芸的服侍下步履蹣跚的走到韓文娟面前。
“不可能,放過她,我素素的右手豈不白費了,大夫說了,素素即使好了,右手也是廢了,一條命換我素素一手臂,我還覺得虧呢。”二夫人聽韓文娟的話,害怕極了,她不能死,她還有兒子、女兒要照顧,她不能出事。
“大嫂,我錯了,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素姐兒,這樣……這樣,你把我右手廢了,就當我是賠給素姐兒了。大嫂,我還有兒女要照顧,我不能死。”二夫人哭道。至此,她覺得韓文娟是真的要殺了她。要不是她的身子被女侍衛架著,她早就跪在韓文娟的面前磕頭求原諒了。
“老大媳婦,你就放過你弟妹吧,她還有兒女要照顧,你也是做母親的,你就看在明哥兒和華姐兒要叫你伯母的份上,饒了你弟妹一條命吧。”老夫人在一旁懇切的勸導,可韓文娟一點面子也不給老夫人,今日不管誰說什麼,她就是要二夫人身首異處。
“大嫂,怎麼說我也是朝廷命官,夫人是官眷,你豈能隨意殺害,你不顧我朝刑法,你以為我不敢去告御狀嗎?”元徵齊見老夫人和二夫人的求情沒起作用,於是便站在正堂上側開口威脅。
韓文娟斜視著躲在遠遠的元徵齊,露出蔑視的眼神,彷彿在說你個窩囊廢別再說話了,再說連你也殺,元徵齊連忙閉嘴,一聲也不敢出。
“就算趙心雅今日有誥命在身,我也要殺,我和易郎駐守邊塞二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殺個人而已,就算聖上要治我的罪,我也認了。但是你們記住了,欺負我的素素就是不行。”
韓文娟不願與她們在囉嗦,抬起右手上的圓月彎刀,就要割斷二夫人的脖頸,四周的下人都嚇得尖叫並閉上眼睛,老夫人見這架勢也暈倒在地,丫鬟天芸用身體接住老夫人倒下的身子,這才沒讓老夫人摔倒在地受傷。
元徵齊站在上側偏過頭,不知道是不忍心看還是害怕不敢看。二夫人則驚恐的看著向她划來的刀刃,膚粟股慄,下體一熱,竟然被嚇尿了。
“娘,等等。”韓文娟聽到了元清素的聲音,及時停住了右手的趨勢,圓月彎刀穩穩的貼合在二夫人的脖頸處,血都沒流。二夫人從死亡線上被元清素拉了回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韓文娟示意女侍衛鬆手,女侍衛便將二夫人扔在她自已的尿上。
“素素你為這種人求情作甚。她該死。”韓文娟不懂元清素為什麼要放過二夫人。
“娘,二嬸兒不管做了什麼,都罪不至死。您殺了她,難免日後會有麻煩,您今日給她的教訓已經夠多了,想來她會吸取教訓的,放了她吧。”元清素自然不是因為這麼簡單的原因才求韓文娟放人。
死是最簡單的解脫,她要的是讓二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要讓二夫人看著自已的親人一個一個的慘死在她面前,她卻無能為力,她要讓二夫人體驗著世上最高刑罰,誅心。
韓文娟覺得自已的女兒太善良了,善良到為自已的仇人求情,不過她也不想駁了女兒的意思,便決定饒過二夫人的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韓文娟讓手下廢了二夫人的右手算是給元清素一個交代。
“二弟,將軍府乃是我易郎的,我希望你們能另府別居,年底大軍回朝述職之前離開,否則別怪嫂子沒提醒你,到時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老夫人是老將軍的繼室,想在府裡繼續住還是跟你們走,老夫人自已決定。”說罷,韓文娟便帶著元清素等人離開了薔薇苑。
元徵齊見這位如活閻王般的嫂子消失在眼前,這才敢下來,來到昏迷的老夫人面前,將老夫人背起送進內室,又讓下人抓緊去請大夫,而二夫人,屋內的下人誰也沒有理會她,直到王嬤嬤進來,才派人將二夫人送回湘微閣請了大夫醫治。
遠在南北樓的成陽昭慵懶的躺在榻上,收到花娘子送來的情報,說是元清素被元二夫人打,從府裡打到了街道上,被百姓們撞見,元清素被打的很嚴重,渾身都是血。花娘子問成陽昭用不用派人去調查一下。
成陽昭彷彿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般,淡淡的說著不用,就讓花娘子出去了,可是胸前那隻握緊的手出賣了他的內心。
成陽昭想了一盞茶的時間,還是忍不住叫了成銘。
“成銘,派人去看看。”成銘在暗中無奈的看著成陽昭,轉身派了成夏去打探訊息。
過了一個時辰,成夏才回來,成銘忙帶著他去見成陽昭覆命。
“少主,我去的時候將軍府已經被百姓們圍的水洩不通,百姓紛紛為元二小姐抱不平,甚至跟將軍府的侍衛起了衝突,最後將軍府侍衛迫於無奈退回到府裡。不過元大夫人回京了,正好撞見二夫人在欺辱二小姐,元大夫人一氣之下,折了二夫人的左手。她們回府後,百姓們也都散了,我才走,走時候我聽到元大夫人派人去給二小姐請大夫。”
“嗯,你先下去吧。”成夏得了成陽昭的話便退了下去。
“少主,你說元大夫人這時候回來,可有不妥。”成銘恭敬的問道。
“派人去盯著將軍府,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報到我這裡。”
“是。”成銘一個閃身消失在屋內,獨留下成陽昭一人在屋裡。成陽昭自嘲的笑了笑。
“說好了不再管你,哎,小丫頭,真不知道你給我下了什麼迷藥。”
遠在將軍府房間的元清素打了一個噴嚏,眾人還以為她生病了,忙扶著她上了床,又給她拿來了厚一點的被子,元清素無奈極了,現在可是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