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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就是要你心痛

那巨大的哀嚎聲,便是錢媽媽。

未經通報,錢媽媽便私自闖了進來,四周的丫鬟都沒攔住,老夫人臉色鐵青,身邊的大丫鬟天芸立馬喝道:“錢媽媽,你懂不懂規矩,未經通報就敢闖老夫人的屋子,你不要命了。”

錢媽媽一進屋便撲倒在地,跪著哭起來,聽天芸這麼說哭的更大聲音了。

“老夫人,奴婢冤枉啊,奴婢早早的就把琴是二小姐的這件事情告訴二夫人了,可二夫人說了,二小姐是個草包,不會彈琴,琴給她也是糟蹋了。放著也是放著,既然是把好琴就應該給五小姐彈。奴婢著實冤枉啊,求老夫人開恩啊。”錢媽媽嚇得什麼都不管了,將二夫人說過的話全部抖了出來。

二夫人氣的直髮抖,立馬叫了門外候著的王嬤嬤進來狠狠地打錢媽媽的嘴,王嬤嬤得命後走進來,抓起錢媽媽的衣領,便狠狠的扇過去,打的錢媽媽直叫饒命,臉也腫了,嘴角也出血了,那王嬤嬤也沒停手。

元清素帶著委屈向二夫人問道:“二嬸兒,您真的是這麼看素兒嗎?素兒平時可是很尊重您的,甚至將您看做生母一樣對待,如果您跟我說要把琴給五妹妹,素兒定會同意,您非要這麼貶低素兒嗎?”說完裝著心痛的模樣攤在一旁哭泣,衣袖擦了擦眼角,那眼淚跟不要的錢一樣順著臉頰流下來。

二夫人驚慌失措的來到元清素身旁安慰道:“素姐兒,二嬸兒平日對你怎樣,你應該知道,你不要聽那刁奴說的一些不切實際的話,二嬸兒怎麼會如此想素姐兒,我疼你可是比華姐兒還多的。”

元清素依舊哭泣,二夫人依舊在一旁安好孩子,好孩子的安慰著。一旁的王嬤嬤還在扇著錢媽媽,錢媽媽還在哀嚎。

坐在正座的老夫人看著屋裡這混亂的畫面,氣的臉色更加鐵青立馬大聲喝道:“好了,都安靜些。”

元清素默默流著眼淚,二夫人則站了起來,看向老夫人,王嬤嬤也停手站到了一側,錢媽媽捂著臉頰不敢哭出聲音。

老夫人看見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臉色好了一些繼續道:“錢媽媽,你可知道,汙衊主子可是大罪,是要打死,並全家發賣的,你自已不想活了難道也不想家人活?”錢媽媽聽出了老夫人話裡威脅的意思,跪在地上,被打的腫脹的臉面如死灰。

“還有老二媳婦兒,府裡竟然出了這等刁奴,不光私自挪用小姐的東西還敢汙衊主人,你如何管的。”二夫人一聽老夫人這話,立馬跪下承認錯誤。

“好了,你先起來吧,錢媽媽打二十大板攜全家發賣吧,二夫人管理不善,罰半年月俸。庫房日後未經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開啟,在做的可有異議?”

二夫人自然不敢有異議,連忙道好起身。

錢媽媽則叩頭求情,可是老夫人彷彿聽不見一樣,二夫人又不敢再對此事說什麼,最後錢媽媽沒辦法了,向在一旁默默哭泣的元清素求情。

“求二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一把年紀了,經不起這二十板子,求二小姐幫奴婢求個情吧。”

元清素看著眼前臉腫的錢媽媽為難,最後彷彿是不忍錢媽媽再繼續磕頭,才不得已開口的樣子說道:“祖母,錢媽媽年歲大了,打二十大板趕出府,未免讓不知情的外人道我們府上做事不公,不如免了她的板子,只全家趕出去吧。”

老夫人認真想了想元清素的話,畢竟不能將錢媽媽趕出去的真實原因講出來,只能說她做錯了別的事情。如果以別的原因的話,打二十大板確有些說不通,讓人非議,不如就賣元清素一個面子吧。

老夫人想通後道:“既然素姐兒給你求情了,那就免了你的板子吧,天芸,去通知人牙子,明日將錢媽媽攜全家發賣。”

“是,老夫人。”

錢媽媽知道自已的板子免了,連忙給老夫人和元清素謝恩,然後跟著菊蘭走出了正屋,全程看都沒看二夫人一眼。

“素姐兒,刁奴已經處理了,你不要相信她的話而誤會你二嬸兒啊。”老夫人替二夫人安慰元清素一下,目前還不是和她、和大房鬧僵的時候。

元清素默默的點頭沒有說話。

老夫人又給了二夫人一個眼神,讓她趕緊再安慰一下元清素,二夫人心裡是萬分不願意,今日的事都是元清素挑起來的,最後壞人她做了,好人元清素倒是做的舒服。等下她還得跟錢媽媽好生交代不要亂嚼舌根,現在卻又不得不安慰元清素,想想就覺得憋屈。

“素姐兒,你要相信二嬸兒,不能聽那些刁奴瞎說。這琴二嬸兒是真不知道是你的,等下二嬸兒就派人好生將你的琴送回去,二嬸兒再送些小玩意兒給你留著賞玩用,可不能再傷心了,再傷心下去,二嬸兒該心疼了,瞧你這眼睛都哭腫了,回去讓丫鬟好生給你拿冰消腫一下。”

元清素彷彿是聽了二夫人安慰一樣,破涕為笑並行禮道:“多謝二嬸兒了,就是說,二嬸兒最疼素兒了。”

這件鬧劇最後以元清素的笑容為結束。

因為元清娜和元清雨請完安便被二夫人支走了,所以薔薇苑發生的事情就老夫人、二夫人和元清素三個主子知道,下人們也都被老夫人身邊的天芸告誡過不許亂說話,這件事不會為外人道。

元清素如願的帶著越橘和雪梨回到了流螢小築。

“小姐,奴婢去拿些冰塊給您眼睛消腫一下吧,你看你你哭的眼睛都腫了。”越橘一進屋就心疼的對元清素說。

元清素笑著說:“不用,一火就消了,你還不知道我,一哭就腫。再說了不腫的話怎麼能當真呢。”元清素為了這幾滴眼淚,沒少往袖子上擦那桂花油,後期哭的不夠慘,又沒少掐自已大腿,想必這腿一定是紫了,晚上洗漱的時候越橘看到一定又要念叨了。

“小姐你不知道,奴婢去找錢媽媽的時候,錢媽媽可是嚇了一跳,她一聽說她可能會被打板子發賣,嚇得都不聽奴婢說完便衝向了老夫人的屋子裡,那哀嚎聲倒是給奴婢嚇壞了。”雪梨想起錢媽媽最後被打的樣子就笑的不行。

沒錯,元清素提前教了雪梨一番話,讓她去找錢媽媽的時候說給錢媽媽聽,所以才導致錢媽媽不懂規矩的闖進老夫人的屋子裡。

元清素也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這麼順利的就達到了自已的目的,從今日開始不說其他的下人,就單指庫房這些剩餘的媽媽們,都會對二夫人有怨言。雖然不指著她們為自已賣命,起碼有些訊息她們日後會肯賣給自已就行。

“雪梨,你趁著錢媽媽現在還沒走,你去拿上十兩的碎銀果子偷摸去送給她,別讓人發現了。”

“是,小姐,奴婢現在就去。”說罷雪梨便進內室拿了五兩碎銀果子跑了出去。

“小姐,您是想讓錢媽媽趁著未離開之前,為您在府裡傳些好名聲嗎?”越橘疑惑問道。元清素滿意的點點頭,越橘的腦袋果然是聰明。

“沒錯,我為她求情,她自然感念,再在她落魄的時候送銀子,雖然是不多,但雪中送炭更能讓人記住。想必我的好二嬸兒會對她威脅一番在示好,那此時我的出現會讓她更加感激,錢媽媽入府多年,人脈自然是有的,為我說幾句好話,我也是受益的,何樂不為。你也關注一下,她們最後被髮賣到了哪裡,說不定日後她會有為我我用的地方。”

“是,奴婢知道了。”

沒等雪梨回來,二房的人就來了。

桑枝進來通報:“小姐,二夫人身邊的若晴來了,說是奉二夫人的命,來給小姐送琴,還帶了一匣子禮物來。”

“請她進來吧。”

若晴,二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若說二夫人最信任的人是王嬤嬤,那麼其次便是這位叫若晴的了。

若晴手捧著一匣子禮物,身後跟著一位手裡捧著包好的琴的小丫鬟款款走了進來。

“奴婢請二小姐安,奴婢奉二夫人之命,將忘憂琴送還給二小姐,並替二夫人向二小姐致謝。”若晴說完,身側的小丫鬟便將手裡的琴遞了過來,可是越橘並沒有將琴接了過來,沒有元清素開口,她自是不會接的。

桑枝看了看元清素,又看了看沒有動作的越橘,剛想走上前將琴接了過來,元清素淡淡的看了一眼她,桑枝頓時被元清素那眼神嚇得冷汗直流,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那你就替我謝過二嬸兒吧,越橘,帶著那個小丫頭去桌上將琴放好,然後好好看看這琴,是不是我那把忘憂琴,有沒有任何的損壞,當面點清對二嬸兒對我都好。”元清素重點強調了好好看看這四個字,若晴彷彿沒聽見一樣,站在原地還是那麼恭敬。

越橘帶著小丫鬟來到正屋的大桌前,指引小丫鬟將琴放在桌上並讓她將包裹著琴的布開啟。越橘認真的圍著琴轉了幾圈,仔細檢查著,就是沒有動手碰琴一下,那個小丫鬟也全程站在一邊瞧著。

看了有半盞茶的時間,越橘來到元清素面前道:“回小姐,奴婢檢查過了,這琴的確是忘憂琴,但是右上角卻有一些劃痕,以至於琴面有些損壞。”

“哦?我瞧瞧。”元清素起身慢悠悠的走到琴前,看向越橘說的那塊劃痕,心裡頓時暗笑起來。

也真虧越橘眼神好使,這一點點的劃痕一般人冷眼瞧,還真瞧不出來,因為真的太淺了。

元清素給了越橘一個鼓勵的眼神,越橘心領神會的回她一個微笑。

元清素回到正座上裝作為難的樣子,對著站在正廳的若晴道:“這琴可是史雲平大師親手製作的,現在在外邊怎麼的也得價值千金了吧,這損壞了可怎麼好。楊夫人說了,以後有機會還要我過府去跟她探討一下琴技,我本想著帶著這把琴去,現在可是如何是好呀。”

若晴看了一眼站在琴邊的小丫鬟,小丫鬟對著她點頭,證明劃痕是真的存在,然後回答道:“回二小姐,奴婢回去會跟二夫人說琴損壞的事情,那這琴奴婢就先帶回去了。”

“你回去說便是,琴便留下了,即使琴不能再彈,也是父親送我的。”元清素重點強調了我的這個字。

若晴想了想便道:“是,奴婢知道了。還有二小姐,奴婢手裡是二夫人送給二小姐的禮物,一些玉和珍珠製成的小首飾,望您能喜歡。”說罷便將手裡的小匣子遞了出去。

元清素對越橘點頭,越橘忙將小匣子接了過來,放在元清素身側的小桌子上,元清素開啟匣子一看,裡面的物件還是蠻多的,玉鐲子、玉佩、珍珠耳墜、珍珠手釧等等,這次二夫人是下了血本了,元清素想要的就是二夫人心痛。

“二嬸兒真是太客氣了,回去一定替我好生謝謝二嬸兒的禮物。”

“是二小姐,如果二小姐沒有別的吩咐,那奴婢就先回去跟二夫人覆命。”

“桑枝,好生送若晴出去。”

“是,奴婢知道了。”

若晴帶著小丫鬟恭敬的行完禮,跟著桑枝走了出去。元清素看向越橘,越橘便明白她的意思,見她們三人走遠了一些也連忙跟著出去了。

屋中就剩下了元清素,元清素看著眼前的小匣子笑了笑,輕輕的合上了它,走到了忘憂琴前,伸出玉手輕輕撫摸著它的琴絃。

“父親......我將它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