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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一定要找到

於淼使勁握了握常短歌的手,希望能給她帶來安慰,也給心中惴惴難安的給自己打氣。

兩個人風風火火地來到酉河住的公寓,面對密碼鎖,於淼犯了難。

只見常短歌不知道從哪裡摳來的一抹細土,往密碼鎖上扇,於淼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你這是在幹什麼?“

常短歌神秘一笑,說:“其實可以吹,但我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猴子……你看這裡。“

於淼湊近了看,密碼鎖上因為指紋的油脂顯露出幾個手指印,也就顯示了他常按的數字。

好在數字不多,排列起來還是有頭。

常短歌記下了幾個數字,然後用手機上的數學工具得到了一組結果,她詢問了於淼和酉河的生日,身份證號,手機號碼等諸多數字相關的訊息,然後試了幾下,居然成功地解開了密碼鎖!

常短歌在於淼驚訝的目光中回過頭,對她說:“酉河也真夠懶的,開門的密碼用的這麼簡單,不過也還好,要不然我們也進不來……對了,以後你和酉河住一起,密碼可別設這麼隨便啊!“

於淼點點頭,但事情的進展當真重新整理她的認知,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簡直就像小說裡絕頂聰明的偵探!

常短歌在屋子裡大概走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就直奔酉河的工作桌,開啟他的電腦,順便翻了翻他桌邊和書架裡的雜誌、報刊、資料。

雖然她對酉河的瞭解不深,但她從書架裡的各種文字材料來看,酉河有留下自己文字的習慣,也就是說,他寫的東西,他發表的東西,都會被他留起來,這對於酉河這種文字工作者來說,似乎是必須的。常短歌笑笑,她反而希望自己在這個世間不要留下太多的痕跡。話說回來,多虧了他這種職業習慣,才有可能給他現在的行蹤提供線索。

常短歌讓於淼去看酉河失蹤前三個月的資料,自己則認真看酉河的電腦裡的文件。

最後,她的目光鎖定在了那次活動策劃上,如果以“酉河去了那個廠子“為前提進行印證,那這個活動就是最好的證據。她仔仔細細看了那篇報道,和相關的材料,覺得反而和酉河的文風有所出入,可這篇報道的署名確實是酉河,這讓她覺得,線索就在這裡。但是這麼少的線索盲目報警,警察真的有效破案麼?一定,一定得再找出點東西來。

她存下了文件裡的圖片,然後用手機讀取了圖片拍攝時的附加資訊,還好,拍攝的人並沒有刻意洗掉圖片的拍攝資訊,不知道是大意還是什麼,這張幾張圖片的拍攝資訊裡,露出了同一個地點!同時,她腦袋裡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要親自去!

常短歌跟於淼說了自己的想法,雖然於淼還在驚訝於常短歌令人驚歎的偵探技能,但是她清楚,常短歌此舉,風險極大!

於淼搖搖頭,說:“我們還是先報警吧!“

常短歌的眼睛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有些嚇人,說道:“報警是要報的,但我也一定要去。“

於淼被這樣的常短歌嚇到了,她甚至很難理解眼前的一切,甚至讓她輾轉反側地想了好幾天的酉河的行蹤,短短的幾個小時,常短歌就有了想法?

她著急著酉河的下落,卻也不甘心讓常短歌這一番推理勝過她和酉河這麼久的情誼,又不能安心讓常短歌一個人去……

常短歌看著於淼臉上微微變化的表情,也在猜於淼在想什麼,總之,很複雜,不單單是擔心自己。

她嘆了口氣,說道:“別擔心,我會做好準備的。而且就算不是因為酉河,我也是一定要去的。“

如果從常短歌下定決心要去開始算起,這就勾起了她過往的故事。

十多年前,常短歌還是個小學生,她的父親一走了之以後,她動了去找父親的心思,她先一個人去了S市,卻因為身上的盤纏被小偷偷走了而沒錢吃飯,更不用說住宿和回家了。有人注意到了她的情況,說帶她去公安局,她當時並不認識S市的路,也害怕自己再受人騙,所以一有人說帶她報警去,她扭頭就跑。最後,她跑到了不知道是哪裡的地方,在一處賣店停下了腳步。

經營賣店的是個老阿姨,她見年幼的常短歌灰頭土臉的,一時起了善心,給她塊抹布讓她擦擦臉,然後給她袋麵包,打發她離開。年幼的常短歌倔強而無言,她擦了臉,吃了麵包,卻始終不肯離開。老阿姨見狀也攆不走她,笑著說:“你難道要給我打工麼?“這一句玩笑,常短歌聽成了問句,之後的那幾日,她一直在觀察阿姨是怎麼賣貨的,怎麼進貨的。直到有一天,那老阿姨臨時有事,讓她幫忙看一下店,她自顧自做起了買賣,賣出去好些個東西。老阿姨回來,哭笑不得,卻也預設了常短歌在賣店打工。

這個店的位置,似乎開在了交通道邊,常短歌每天都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她開始跟各種人閒聊,聽各種人打電話,看各種人的臉色。自打那時候,她似乎明白了一些這個現實運轉的真諦,就像賣東西,賣的人心裡清楚它的本錢,而要想掙錢,是要狠狠地加價再要個晃的。從被偷,到賣東西,到看看聽聽這些南來北往的人,常短歌的思維世界,已經漸漸改變了。

常短歌在這個店待了一個暑假,快開學的時候,她辭別了老阿姨,用打工的錢回到在市裡轉了幾圈,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家。等待她的,肯定少不了家長的胖揍和眼淚,但是她沒說什麼,從某些時刻開始,她突然理解了很多事情。她理解了貧窮,理解了離開的父親,理解了病態的母親,理解了身邊人吹的牛皮和道不清的牢騷,她也知道,所有想法實現的基礎,是活著。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常短歌開始留意一些地理知識、推理知識和偵探手段,她會在假期,只帶很少的錢從家出去,然後開學再回來,沒人知道她幹什麼,去了那裡,她從來不說,漸漸家長也不再詢問。

也許吧,也許那個店的老阿姨還在等待她去打下一個假期工,也許常短歌回去過那個店,看過那個阿姨,但都只是也許,任何人都無從得知。

沒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裡,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為了驗證並熟用那些知識和手段,去主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因為酉河的緣故,一直沒發揮大作用的技能被喚醒,她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她要找到那個廠子,那個惡人!

常短歌把自己的計劃和於淼交代了一番,然後就請了假,著手準備起來。

自己的父親,應當早就遠離了人間的溫度,可如果那個惡人還活著,就一定要讓他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