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我的愛人,她雖然平時性格不算好,潑辣不講理,但我相信,她的人品沒有任何問題,她有道德底線,做事亦有分寸,她不會做出你說的那種事。”
姜一寧呆呆的看著顧煒琛,他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相信自已嗎?
自已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不是很不堪麼?
姜一寧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顧煒琛繼續道,
“公安同志,這件事關係到我們軍人以及軍嫂的形象,請一定嚴查。”
顧煒琛的口氣不是懇求,而是帶著威嚴和不容置疑,公安忙點頭答應,
“好的,好的,我們絕不會姑息這樣的事情!”
很快,幾個人被帶到公安局,田桂芳被叫進去問話,顧煒琛,王海,姜一寧三個人則在另外一間辦公室等待。
王海一臉愁苦和愧疚,朝著姜一寧和顧煒琛不斷道歉,
\"姜老闆,這位軍人同志,實在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會給你們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姜一寧笑著搖搖頭,
“王叔,您不用覺得抱歉,這件事和您沒關係,有心人想陷害我,就算今天不是因為這件事,明天也會有其他事情發生。 ”
王海這才放鬆了片刻,剛想說什麼,卻聽到姜一寧問他,
\"對了,我嫂子那裡不會誤會吧?用不用等會我去跟你去一趟家裡,跟嫂子解釋下?\"
王海感動壞了,看了看她身邊的顧煒琛,猶猶豫豫道,
“你嫂子沒事,我回去跟說明一下情況就行,只是你……”
姜一寧察覺到顧煒琛看過來的目光,淡淡笑道,
“我也沒啥事,反正……我們倆都要……”
離婚兩個字,姜一寧沒說出口,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沒必要讓更多的人知道。
王海沒聽懂姜一寧後面的話,但顧煒琛聽懂了,他眸色清冷的皺了皺。
還以為離婚這事經過幾天的擱置,姜一寧會反悔。
她之前是就跟無骨的花蛇一般,死死的纏著他,戀著他,搞得他都喘不上氣,都快窒息了。
前幾天之所以提出離婚,也是衝動之下,做出的應激反應,沒想到幾天過去,姜一寧似乎仍然沒有改變主意?
“老王,老王!你沒事吧!”一個身材中等,穿著一件花襖的中年婦女朝著這邊跑過來。
“我沒事,別擔心,走,我們出去說話!”
王海見是自已愛人劉翠,兩步迎上去,怕她在姜一寧和顧煒琛面前亂說話,還沒等她張嘴說話,衝著姜一寧點頭示意了一下,就把人拉了出去。
門外傳來女人焦急的詢問聲,還有王海的低聲解釋,兩人的聲音逐漸遠去,最後變得安靜。
辦公室裡就剩下了顧煒琛和姜一寧兩個人,姜一寧抬眸看顧煒琛的時候,發現他也在看自已,氣氛忽然莫名的曖昧。
“你怎麼忽然去了軋鋼廠?”姜一寧打破這該死的尷尬。
“奶奶告訴我你在這裡。”顧煒琛喉結滾了滾道。
他今天剛回來,錢學文就告訴了他這兩天家裡發生的事情,包括姜一寧在大臨智擒胖老闆,被皮夾克倒爺追求,拿捏錢學文和奶奶的胃,擺攤賣包子生意火爆,碰到周念念等等……
錢學文運用春秋筆法通通給他講了一遍。
中心思想就一個,姜一寧和之前確實不一樣了,叫他好好珍惜。
在去軋鋼廠的路上,顧煒琛也在思考,如果姜一寧真的變了,他願意給她一個機會麼?
很快就有了答案,他願意。
在離開的這幾天裡,他很想念姜一寧做的包子,炒的菜,還有昏黃溫暖,散發著淡淡香氣的家。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跟姜一寧談談他的想法,就發生了這件事。
“你好,顧營長。”公安推門進來,
“嗐!別說田桂芳這人嘴還挺硬,一開始非說她親眼看到的,不是誣陷的,後來我嚇唬她,要是不招出背後給她出招的人,就再把她關三個月,招了能寬大處理,田桂芳這才說出原來真的是有人指使她這麼幹的!”
公安看向姜一寧,眼神充滿了欣賞和同情,
“姜同志,你說的沒錯,田桂芳背後確實有人指使,不過,聽田桂芳說,那人可能是你……後媽,叫王,王碧雲!”
公安小心翼翼地說出姜一寧和王碧雲的關係,都說後媽難當,但後媽惡毒至極的可也有不老少,對姜一寧愈發和善了,
“我們的人已經派人去找她了,你們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在這裡等等。”
公安說著,給兩人倒了一杯水,
“剛才我和王海同志和他的妻子解釋清楚了,這裡沒他們什麼事,我就先讓他們回去了,對了,辦公室就一個杯子了,你們倆就用一個吧?”
說著,公安把一個接滿水的搪瓷杯遞到姜一寧手裡,姜一寧接過來道謝,公安剛還想說點什麼,辦公室被人敲響,然後公安同志就被人叫走了。
從早晨出門,開始忙著蒸包子,賣包子,然後發生這樣的事情,姜一寧一天沒喝水,確實渴壞了,也顧不得問顧煒琛,直接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
喝完,姜一寧直接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反正顧煒琛一直很嫌棄她,也就沒有問的必要了。
下一秒,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拿起那個杯子,顧煒琛竟然在剛才姜一寧嘴唇碰過的位置直接喝了起來!
姜一寧:……
顧煒琛喝光杯子裡的最後一滴水,隨便表情一臉淡然的把杯子放下。
“這,這是我用過的……”
“我知道,但我們是夫妻,不但要共同用一個杯子,我也會和你一起面對所有的難題。”
顧煒琛其實不渴,但他就想借著喝水這件事,把這句話坦然的告訴姜一寧。
雖然姜一寧表面上看著波瀾不驚,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但從她偶爾放空的遊離的眼神裡,他還是捕捉到了惶恐?
想到姜一寧的偽裝堅強,顧煒琛心裡莫名的難受。
姜一寧皺眉,對於顧煒琛忽然的煽情,她並不接受,
“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你所謂的共同面對,你別忘了,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