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卿率隊返回夏國。
剛到城門口,就看見小棲凰率領百官出城接駕。
熙兒看見棲凰,有著強烈的親切感,可他無法相信,這麼大的一個孩子居然是他的。
若不是肚皮上那條淡淡的發白的縫合線,他真的不能相信自已生過孩子了。
棲凰撲過來:“父親!女兒給父親請安。”
父親嗎?熙兒揉揉棲凰的臉蛋,憐惜的看著她,卻也什麼話都說不出。
棲凰一時沒發現異常,攬著父親母親的胳膊:“朝中一切安好,夏國四海安定,無災無亂。母親不在國內這些日子,棲凰還將暗衛隊改制了,還把幾座宮殿翻新了。對了,還在這次考核中得了頭名!太傅誇棲凰了。”
玄卿點頭:“嗯,好。”
棲凰看著母親臉色小聲道:“小皇叔有了,女兒怕小皇叔受人非議。此事一直壓著,不敢露出去。”
玄卿眉頭瞬間皺起來,壓低聲音問:“誰的?”
棲凰道:“徐軒的,只等著您回來做決定了。小皇叔自知此事羞恥,任憑您處置。”
玄卿點點頭:“去把你小皇叔請到奉天殿來。”
熙兒知道男子未婚先孕難以啟齒,想著玄卿應該是跟輕歡密談的,他打算回自已的順天宮。
歷代君後都是住在順天宮的,以前他的君後父親就是住在順天宮,他倒是熟門熟路。
被玄卿提著後脖子就拎往去奉天宮那條路。
“我回我的宮殿。”
玄卿輕嗤:“奉天殿就是你的宮殿。”
熙兒一臉詫異:“我,我是君後誒!我應該長居順天宮!”
玄卿哼了一聲:“你應該長居夏玄卿枕邊。而不是哪一座宮殿!”
熙兒小心的看著玄卿,不像戲弄他,可是,哪有這樣的,居然住進陛下的寢殿了……那後宮其他男人還不嫉恨死,瘋狂下手……
哦,對了,夏玄卿的後宮就他一個。
他的腰桿子瞬間挺起來了:“嗯。那我就勉強在奉天宮陪陪你吧。”
玄卿聽了輕歡的事,本來有些心煩的,見熙兒這麼俏皮可愛,心裡的毛躁感立即消散,甚至滿臉都是笑意:“你說,輕歡這事,怎麼辦?”
熙兒並不知道輕歡前幾年那些經歷,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玄卿來不及一一給他講。
熙兒皺著眉:“輕歡自幼是個柔軟人,不是那胡作非為的跋扈子。他做了違反常理的事,定然有他的原因。你仔細問問,別嚇著他。他若甘願,嫁了也好。”
玄卿點點頭:“咱們仔細問問。”
熙兒有些糾結:“我也要一起嗎?”
“現在你是他的姐夫,小時候你是她的大皇姐,他沒有父親了。你就頂半個父親,你不管誰管?母親和兩位太上君後,年紀大了,這種糟心事還要勞動她們不成?”
熙兒點點頭:“嗯,聽你的。”
各位大人還在御書房候著呢。
夏玄卿先見了輕歡。
“怎麼回事?她欺負你?”
輕歡立即搖頭:“不是的。”
玄卿點點頭:“這麼說,你是自願的?”
輕歡臉色緋紅,點了點頭。
玄卿啪就把茶杯撩在桌面上:“若是有意婚嫁,可以跟朕提。未有婚約,先有身孕,讓徐家如何看你?她們會輕視你!糊塗!”
輕歡搖頭:“其實……我們並不是未有婚約。我們辦過戶籍了。”
這句話震得熙兒一頓,辦過戶籍?
那就是隨著女方家辦的,等同於放棄了招妻,而選擇瞭如普通人那樣,為人夫郎。
招妻屬於女方倒插門,所以將來孩子姓皇家的姓氏,女方無權收側納侍。
如果是皇子下嫁到人家,那孩子就隨女方姓,女方還有權利多娶多納。這是瞪著眼睛往火坑裡跳。
夏玄卿抬手捂著眼睛,幾乎要爆炸了。這個傻弟弟可怎麼辦啊。
“來人,取消夏輕歡與徐軒的婚姻戶籍。”
夏輕歡跪行兩步:“二皇姐!你就準了吧。她待我好,我願意跟她。”
“跟也不是這個跟法。”
輕歡看向姐夫。
熙兒一臉不知所措。
輕歡道:“我們兩情相悅,她待我真心,我也樂意。求陛下恩准了吧。”
熙兒扯了扯玄卿的衣袖:“既然兩情相悅,那何不成人之美?”
玄卿抿著唇想了一會兒:“朕的本意是,瞭解清楚這個人的品行,再招過來。沒想到你想嫁過去。你忘了之前季媛如何對你?你不怕又是一個季媛?”
輕歡搖頭:“不會的,她不是那種人。”
玄卿輕嘆:“已經有了,說什麼都晚了。婚姻戶籍消掉。給徐軒下招妻旨意,她肯就賜婚。不肯,孩子打掉。至於女人,愛就愛,不必到成婚的地步。朕和棲凰可以養你到老。”
輕歡愣了愣:“輕歡知道二皇姐是為輕歡好,生怕再遇人不淑。這次真的確定,徐軒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不過,您不放心,可以當做一種考驗,若是招妻她不同意,證明輕歡看錯人了。按您說的辦。”
夏玄卿點點頭:“沒糊塗到盡頭,去吧。朕這就下旨。”
夏玄卿擬定旨意,派人去傳旨意。
“皇家男子,高貴無雙,從此後再無外嫁,若有真心,招為皇子妻。”
徐軒高高興興領旨了。
壓根沒問問戶籍婚約那個事。
什麼孩子姓什麼,什麼以後納侍,她是一概不想,就咧著大嘴高興。高興陛下御賜,她可以跟心上人在一起了。還是律法保護的,一輩子都不能反悔那種。啊哈哈哈哈。
訊息傳回來,夏玄卿蹙著眉看向靠在榻上翻看《卿熙傳》的熙兒。
無錯書吧“之前她勾著輕歡悄悄把戶籍辦了,又未婚先孕,朕還以為她是急著靠輕歡上位。又想保住自已的利益。居然不是。侍從傳旨時她樂得嘴都合不上了。”
熙兒笑起來:“那就是單純喜歡輕歡這個人。真愛。”
玄卿蹙眉:“真愛?哪來那麼多真愛?”
熙兒指指《卿熙傳》的第五頁:
他在天牢裡受審,又可憐、又無助,我心疼極了。可我此時抑制不住的想佔有他,我冷著臉,一定很嚇人。
他一直努力保持鎮定,但我知道,他怕得渾身發抖。
我掐住他的臉,奪了他的初吻。不顧他的掙扎求饒。
那滋味,比百花爭豔的飄香春風,還要甘飴,比五臟六腑的猛烈燃燒還要炙烈。
他哭了,傷心欲絕。我以為,他在為心上人流淚,忽然恨意滔天。
“所以,我們是真愛嗎?”
夏玄卿一臉的尷尬,當時給編撰講述這些時,剛登基,還年輕,如今聽著,天啊,十九歲的自已這麼愚蠢嗎。
尷尬至極,渾身發麻。
“我們當然是。”
熙兒扔下書,幾步過來,食指勾著玄卿的衣領:“原來你就是這樣欺負我的!”
玄卿呼吸有些沉重:“這不是欺負,是表明態度。”
“什麼態度?強取豪奪?”
“讓你真正明白,我不是最好的,但我是最瘋的。你必須選我。”
熙兒騎上玄卿的大腿:“誰說你不是最好的?”他湊過去,閉上眼睛。
這一次,他搶了她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