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兒嚇得趕緊捂住她的嘴:“胡說!你這人,怎麼勸不聽!”
玄卿抓住熙兒的手腕。
“你將來,有什麼打算?”
話題突然跳轉,熙兒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將來?”
玄卿道:“要找一個什麼樣的人相伴一生?是博學多聞的?還是身手不凡的?還是位高權重的?”
熙兒眉頭緊鎖:“身為皇長女!自然要聽從母親安排。而且,什麼博學多聞、身手不凡、位高權重,都是說女人的吧?我就是女人,怎麼會找一個女人呢?”
玄卿輕笑:“我知道你是男扮女裝。”
熙兒咣噹摔坐在地,天塌了一般:“你……你……”
玄卿見她臉色驟變,心說,這回他真要殺人滅口了……自已是不是對少年時的感情過於自信了。
熙兒呆愣了許久,頹然開口:“怪不得你要這樣欺負我。原來你知道我是男子。你有什麼條件,儘管開。”
玄卿眨眨眼:“這種情況,你完全可以尋個鈍器,殺我滅口。跟我談什麼條件?”
熙兒的長睫毛忽閃忽閃的,一臉失落:“你高看我了,我不敢殺人。”
玄卿沉默了一瞬:“幸好是我發現了你的秘密,若是被旁人發現,你是不是也要任人宰割?”
熙兒低著頭,顏面全無:“我只是個替身,君後對我也只是利用。沒人保護我。只能委曲求全。不任人宰割又能如何?”
玄卿認真道:“我保護你。”
熙兒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她不提些為難他的條件,卻說要保護他?
玄卿坐起身,揉揉逐漸腫起來的小腿。
“嘶,確實有點疼的。”接著又說:“你的一切,交給我,我會保護你的。”
熙兒不敢信。彌天大謊,欺君罔上,真的要放過他?
玄卿接著安撫道:“不用心驚肉跳的。我會一輩子保護你。我會,一直喜歡你。只喜歡你。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喜歡你。”
熙兒眼中的淚珠瞬間滑落:“我配不上你。你的喜歡,我不敢領受。”
玄卿拉過人抱在懷裡,柔聲哄著:“熙兒,你現在不敢,可太晚了。喜歡我吧,好不好?”
玄卿心裡哀嘆,孩子都十歲了。你敢說你不喜歡我,我可要鬧了!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飄,不把你迷住,我還算什麼女人!
熙兒僵硬的身體漸漸鬆弛下來,臉蛋貼著玄卿:“卿兒,謝謝你。我以為你要威脅我為你做事,或者揭穿我,讓我死。”
玄卿嗅著熙兒的氣味,在他耳邊輕輕說:“我只想威脅你親親我。”
熙兒的身體又緊繃起來。
玄卿立即抽打了自已的嘴一下:“我胡說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在你心裡什麼都不是。你心裡,是不是有別人?是不是人家比我好?”
玄卿內心咆哮,賣慘!朕要賣慘!讓朕看看,你少年時,心裡到底是誰!!!
熙兒卻看向她的眼睛,緩緩湊過去:“我知道我是什麼東西。我心裡沒有任何人。不敢有。不配有。對不起。”
玄卿道:“拋棄身份,你是個平民男子,我是個野地獵手,就在這山洞中相遇,你對我,就沒有一絲喜歡?”
熙兒垂下長睫:“若拋開一切不談,只在此處相遇,你便是登徒女。”
玄卿愣了愣:“不拋開呢?”
“我們還是家人。”
玄卿不樂意了:“什麼家人?誰跟你是家人!我是你的妻主!”
熙兒臉色緋紅:“我,我確實是男兒身,可我註定要一生男扮女裝,我不可能有妻主的。”
“就算你知道我是男子了,就算咱們兩情相悅,也不過是偷偷摸摸的相好。有什麼意思?辱沒了我,也辱沒了你。別想這些了,不可能的。”
玄卿撓撓頭:“看來走過的路,重走一遍,還是苦不堪言。好在你心裡沒有旁人。我跟你說實話吧。你恢復男兒身了。我也娶了你。咱們倆的孩子都十歲了。”
熙兒一臉看傻子似的看著玄卿:“這是腦子壞了?卿兒,你頭疼嗎?”
玄卿輕嘆一聲,要命,到底咱倆誰腦子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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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牙收拾了許多木柴過來,在山洞裡點起火堆。她嚴格執行陛下的命令,不跟君後說話。
點了火,又去外面捉山雞,回來烤著吃。
玄卿看了看:“這山洞應該是安全的,不用上樹睡覺了,咱們倆晚上輪流守夜吧。”
小月牙道:“陛下,怎麼能讓您守夜呢!小人守夜就好,小人不困。”
玄卿點點頭。
熙兒瞪大眼睛,這個兵傻了?怎麼管夏玄卿叫陛下?
小月牙偷偷摸摸遞給熙兒一個手絹包,裡面包著一塊醬牛肉,是之前揣在懷裡的,掉下來也沒丟,她捨不得吃,獻給君後。
無錯書吧小動作自然逃不過玄卿的眼,一腳把小月牙踢出去了:“去山洞外面站崗!”
小月牙緊張兮兮答是。
玄卿一伸手,熙兒死死攥著手絹包,生怕玄卿抓到證據會懲罰那個傻兵。
玄卿拖著傷腿湊過去,按著熙兒,從手心裡摳出那包東西,開啟一看,牛肉。
玄卿惱火的情緒這才散去,還以為那小崽子勾引自家夫郎,獻上一塊肉,算了,夫郎的肚子要緊:“吃吧。”
熙兒搖頭:“你吃吧。”
玄卿動手撕成一絲一絲的,不停往熙兒嘴裡塞。直到吃完。又扯下烤山雞的雞翅膀遞過去。
熙兒意外的問:“你知道我愛吃雞翅?”
玄卿道:“你身上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兒。”
熙兒嘟著嘴,一臉的不信。
玄卿把山雞掰開,分了一部分給小月牙送去。
自已也啃起來,邊啃邊說:“不信啊?那你考我。”
熙兒問:“我吃花生過敏嗎?”
玄卿輕笑:“過敏的是真正的大皇姐夏雲熙。你不過敏。”
熙兒又問:“我喜歡什麼顏色?”
“你喜歡月白色、水綠色。”
熙兒又問:“我的理想是什麼?”
“提升天下男人的地位。”
“我的真名是?”
“祁賠賠。”
這都知道?熙兒急了:“你調查我?”
玄卿笑說:“沒調查你,以前你自已跟我說的。”
熙兒揉著腦袋回憶著,難道是喝醉了說出去的?怪不得夏玄卿知道他男扮女裝。
熙兒懊惱的發誓再也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