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代月跟上宋玄,藉口自已看到了些東西,路上時不時觀察他。
“又是和姜律一樣?”
孟代月以為是宋玄的獵豔心理,用匕首破壞門鎖後走進去,見他一直不回答就停下動作。
“別這麼看我女士,我的夥伴只有你一個,他只是個沒用的狗。”
宋玄攤手在前,然後從門側架子上的鞋子中拿出一隻,將鞋口對準孟代月。
“這裡面的顏色太豔麗了吧,孟代月。”
精緻的皮質鞋已經變得軟裂,鞋內襯的根部有一灘成疙瘩的血跡,孟代月還從最裡面拿出一個圖釘。
看來鞋的主人很受罪,宋玄痛惜兩下放回原位,然後劃過桌面,花瓶裡的花朵已經枯萎敗落,孟代月看到後神色一變。
“這種程度,是一兩週的時間,大門的新聞報道是300年前的古堡,水也不該這麼清澈。”
聯想到古堡的最後主人是一對夫妻,花朵應該是男主人的浪漫表達。
孟代月順著第六感去化妝臺,連續抽出幾個抽屜,將壓在最下面的一沓紙張拿了出來。
有的在瓶瓶罐罐的最上面,手感和字跡都更新,下面的已經發黃出現黴點。
宋玄看了第一張就抿唇不知道該怎麼講,換了一張更加發酸,只能沒辦法放回去感嘆一句夫妻感情很美好。
不過說真的,300年了,還能跑回來寫情書的克琳傑還是人嗎?
孟代月從花瓶移向書信,又去了床上,一坐上去就是大塊的灰塵煙霧,逼的她重新站起來。
床頭櫃上的照片和畫像因為缺少保養,照片斑駁不清,只能看出女主人大概的曼妙身姿。
宋玄從梳妝檯上面和最下面的櫃子中拿出兩瓶香水,看來這位夫人並不怎麼喜歡另一瓶。
一瓶已經見底了,而滿瓶的這份香水上還被壓著另一罐,看工藝就不像三百年前的玩意。
兩人對視一眼,最簡單能得出的結論就是古堡居住者之一的人曾經回來了,甚至很可能現在也在。
柳淮砰一下摔進來,戚宿跟在後面非常擔憂的牽起來,非常抱歉的看向孟代月兩人。
“哎呀,地毯有些絆腳,我們不是故意來打擾的。”
宋玄抱胸歪頭看著沒有表態,孟代月擺出笑也扶了一把人。
寬慰他們這本就是合作副本,古堡昏暗走路確實要小心。
幸好房間挺寬大的,四個人站在裡面不擁擠,就是幾個人面面相覷沒有後言顯得很奇怪。
柳淮心裡打鼓的瞧了兩下,打著哈哈走到床邊像是找地方坐,但那到處搜尋的眼神卻躲不過在場其他人。
孟代月過去重重拍了一下,灰塵全都飛到柳淮衣服上,略微不滿的看著他。
“不是說好分開行動嗎?怎麼,還怕我們隱藏線索不成。”
戚宿還想裝好人來勸架,宋玄一個勾肩把人攬過去,有些感慨的表示帶上你們也沒關係。
不過這個帶上是有代價就是了,柳淮死死扣著牆面不肯進去,宋玄掛著笑腳上力氣不減。
最後還是無視他的掙扎,直接把人踢進去,一陣乒呤哐啷的聲音後,柳淮悶悶的聲音彙報情況其他人才敢進去。
這裡面太黑了,唯一的光源是孟代月提的一盞油燈,看起來像雜物間,裡面的東西大多陳舊。
靠牆擺放了很多畫像,看長相,都是克琳傑和他弟弟克琳邁的合像,幾個人搬開幾幅才在角落看到一張全家福。
畫上是克琳傑和女主人薇莉,還有他們的兒子女兒。
雖然是這間雜物室唯一的全家福,但相框上用了很多寶石鑽石鑲嵌。
而且背景後都是孩子們的玩家,薇莉也以一種幸福滿足的樣子依在克琳傑身上。
柳淮有些納悶的把兩兄弟的畫像放在一旁,有些嘀咕兩兄弟挺好的,就是背景都是花,看著有些怪。
戚宿分出些視野,看清克琳傑和克琳芬背景上的花,帶著莫名的情緒看向宋玄,只可惜對方只有一個背影。
剩下的畫像簡單看一眼全是兩兄弟的,宋玄鬆開手,孟代月正好指著被畫像覆蓋的死角有個箱子。
眾人費勁搬開後,被保護的極好的箱子呈現在眼前,因為畫像框在地上的三角空間,箱子上沒有很多灰。
裡面被塞滿了東西,一截斷裂的刀劍,一張世界地圖上面還有顏料勾畫的圈圈叉叉,還有一個棋盤和茶杯。
裡面的玩意涵蓋範圍很大,不過能看出是男性用品,畢竟幾百年前的歐洲一個已經出嫁的夫人可不會耍劍。
宋玄對一個玩具士兵有些感興趣,戚宿順著那個縫隙看過去,突然伸手進去掏出一個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東西。
箱子的最底下是一枝被壓扁的花朵,戚宿認出這是海棠,畫像上的時代太久遠,加上汙跡不能分辨是不是一種。
“海棠的原產地是中國,幾百年前的歐洲有嗎?”
戚宿捏著花枝,花瓣輕輕掃在宋玄的臉頰上,有些癢意,他側開臉拿出一份旅遊指南地圖。
“山下是市鎮,原產地是哪不是話題重點,重點是那人買了花放在這裡。”
戚宿不死心還想拿花蹭上去,突然帶著寒意的風從門口吹來,不知道是誰撞倒了孟代月。
油燈被打翻了,火焰消失在黑暗中,宋玄立刻想去抓孟代月的手腕,他剛呼喊了一句,手臂上戚宿也抓住了他。
三個人手拉著手全都躲到蓋雜物的佈下,後面只聽到一聲柳淮的尖叫,然後是寂靜。
“呃……?快快快,他走了走了我靠。”
柳淮鼓起勇氣把眼睛上的手放下來,努力在黑暗中瞧了幾下,壓低聲音激動的叫戚宿他們出來。
戚宿第一個探頭出來,另一隻手壓著宋玄的腦袋確認沒有危險才放開,他從腰間的小包摸出火柴盒。
原本的盒子在這短短的時間被掛上鎖,上面放著一支新鮮的海棠花,原本的那朵已經在地上被碾碎。
柳淮說剛剛黑暗中自已找地方躲的時候撞到一個東西,可能是人吧,反正一腳把他踢到角落裡面,然後他縮了幾下就跑了。
那可真是一個怪人,為了放花特意嚇唬他們一回,幾人走出已經沒有價值的雜物室。
戚宿用鞭子捲上宋玄的腰把人拽過來,然後把柳淮推到孟代月身邊,非常霸道的分配了隊伍,然後就催著他們走。
孟代月有些懵逼和不爽,但在沒有衝動,偷偷瞥眼宋玄才不情不願拉著柳淮走了。
無關緊要的人走光了,戚宿還沒有鬆開鞭子,宋玄好似以暇的看著他。
戚宿用手指摁在淚痣上,鞭子忽然收緊,看著懷裡的人急促咳了幾下才好心情開口。
“知道為什麼我認得海棠花嗎?宋玄,你這個害死我姐姐的兇手。”
說話間他突然變得陰鷙,手掐上宋玄的脖子強迫他仰頭看著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