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水的高度來到腳踝的位置,甚至連怪物的哭聲也變得動聽後,宋玄終於忍不住了。
“美夢在於讓人感到愉悅和幸福,而你篡改我的記憶,試圖奪取我的意識。”
怪物停下哭泣,有些委屈和心虛,於是用那雙手捅進肉塊,捏出一張嘴巴和大眼睛。
開始走賣萌路線,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盯著宋玄。
好吧,看樣子這個怪物的心智和孩子沒有區別,宋玄找到了方向哄著人開啟鏡門。
推開後,這些水一洩而出總算有了落腳之地,宋玄蹲過去抓了一把肉當橡皮泥玩。
“這樣吧,我陪你玩,但是我需要一些東西。”
怪物一聽到他願意陪自已玩,只是嘻嘻臉沒堅持多久,就被後半句弄的不嘻嘻了。
把自已的肉拖到後面轉身,一點點縮在角落,非常不配合不自願的皺臉。
面對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怪物,宋玄也只能選擇其他辦法。
從地上撿起鏡片,裝作無奈的樣子靠近肉塊。
“你相信我嘛,就陪我玩,我不要東西了還不行。”
好話這種東西,再笨的人也是有些與生俱來的天賦。
等到怪物消氣放下戒心轉身,宋玄立刻將尖銳的那頭,扎進肉球的眼睛中。
隨著哀叫,宋玄迅速抽出扎進另一隻眼睛,再補上兩腳。
等到肉球死亡變成水消散,一片被人皮和腫瘤包裹的鏡子就出現了。
【恭喜玩家宋玄,收集鏡子進度4\/∞】
遊戲通關聲音依舊沒有出現,宋玄揉揉手腕,盯著任務頁面的∞。
然後伸出手抓著任務螢幕,宋玄笑的陰險。
“都是電子東西,應該甩甩還能用。”
他猛地上下左右快速揮動,然後直接瞄準準心,砸向鏡子,然後重新撿起來拍兩下左上角。
螢幕的傳輸畫面很快陷入雪花,嘈雜的電流聲後發生了變化。
【玩家宋玄,收集進度4\/5,:)(真開心)】
只差最後一面鏡子碎片就好辦了,宋玄看著瑟瑟發抖的螢幕。
你也不想宿主任務做不過吧,他嬉皮笑臉抓著電子螢幕,砸向身邊的所有鏡子。
將附近一整片鏡子全部打碎後,宋玄叉著腰直接坐下,看著這些自已一靠近就開始瘋狂轉圈的鏡子。
既然玩耍賴,宋玄就乾脆奉陪到底,反正副本沒有飢餓值設定。
隨著情況僵持不下,面對宋玄的鏡子停下旋轉,在水波的暈染下顯現出董桉的樣子。
鏡子全部聚攏,以宋玄為中心形成圈,都開始波動變化。
戚宿、周景、金敏元和許佳瑩……鏡子塑造的人逐漸完善,皆是他熟悉認識的人,前提是把金敏元扔出去。
他們從水紋中踏出,一顰一笑都和正常人類一般。
金敏元作為外國人,體型是幾個人裡面最大的,力量更是不用說。
他逐漸靠近宋玄,寬大的手掌挾制著宋玄的手腕,強烈的對比讓他慾望更甚,一點點力氣就可以把人拉到懷裡。
不顧宋玄這小貓撓癢的掙扎,金敏元抓著宋玄的手摸自已的臉,親吻他的指尖,在耳邊低吟。
“你從來都不把視線分給我,明明我比所有人更早認識你。”
金敏元越說越委屈,牽著人從標準的高鼻樑一路到眼角。
其他人不服注意力被他一人吸引,也開始佔據其他位置。
戚宿粗魯站在宋玄面前,用鞭子狠狠抽打在胸口,揪著宋玄的領子靠近。
“我姐姐就是你害死的,那次野爬是你和董桉聯合!”
他眼中恨意滔天,恨不得將人剝皮抽筋,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洩。
戚宿重重咬在宋玄的脖頸上,直到口腔感知到血液和鐵鏽味。
周景需環著宋玄的腰肢,他似乎脫離了正常人的樣貌,異化讓他的瞳孔被一層膜覆蓋。
長而尖的指尖抵在胯部,讓宋玄難耐的蹭動想要緩解。
周景張開嘴,牙齒已經變成鯊魚牙,用篤定的語氣質問宋玄。
“宋哥,你真的想要帶我回家嗎,第一個副本,真正要殺死我的是你啊!”
三個男人傾訴著對宋玄的愛恨,然後用力摁住他,金敏元強行讓他低下那高傲藐視一切的頭顱。
於是三個男人共同合夥,強行讓宋玄以跪姿面對董桉和許佳瑩,接受審判。
董桉的身上還有車禍留下的痕跡,眼睛腫起一個大包,繃帶提著手,身上還有連線的管子。
她語氣悔恨,彷彿被宋玄辜負傷害一般。
“為什麼,是我資助你是我從紅燈區救下你,你為什麼要害董家。”
董桉很照顧宋玄,她捫心自問,對宋玄傾盡所有能幫助到的地方。
可背叛企業導致父親重病臥床,哥哥挑起重擔不願再和自已相見,甚至還有車禍,宋玄憑什麼能全身而退!
事情因他而起,是他帶來痛苦和災厄!
董桉忍不住上前掐住宋玄的脖子,搖晃他,試圖逼問緣由。
許佳瑩漠然看著這些,她大概是已經超脫了,毫不在意,看著她費勁養大的兒子。
“媽不怪你,就當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兒子,媽受不你了。”
原本毫無反應的宋玄在這番話才有所動靜,抬眼看著許佳瑩,董桉不敢殺人所以在為難人後就不再動作。
宋玄想要開口,但審判還在繼續。
所有人直指宋玄,帶著恨意欲望或者恐懼痛恨,他們將一切都挖出,將所有事情的導火索引向宋玄。
“是你殺了客人,害的自已親生母親替罪死亡!”
“你忘恩負義、不知進取是個白眼狼,欺軟怕硬!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害那些幫助你的人。”
“薄情自私,忽視我姐姐的付出,玩弄她的感情榨乾價值,是你殺了她!”
“宋哥,你滿嘴謊言,為什麼要利用我,你從來都沒有真正看著我!”
……
這場指責宛如沒有盡頭,鏡子也跟著倒映出人群,發出竊竊私語的聲音,他們高聲討論著宋玄。
聊他下賤的出聲,譏諷他以色侍人,仇恨他的所作所為,用一張嘴,定下了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