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
顧澤看著自己手中幾張花花綠綠的傳單，略有些嫌棄地將這有些土的傳單收起來。
他轉頭看向一旁正面無表情地吃著甜甜圈的林森，有些遲疑：“不用我們去找韋恩他們嗎？只在這等著？”
林森又咬了一口甜甜圈，不清楚店家到底放了多少糖，這個對他來說有些太膩味了。
“沒關係，他們會來找我們的。”
顧澤之前沒有跟他說紅頭罩等人的真實身份，但只要知道蝙蝠俠就是布魯斯·韋恩，那麼其他人的身份本來就是明牌。
更別說布魯斯·韋恩和蝙蝠俠本來就是哥譚頭條上住著的人物，林森很輕易地就摸進了本地最大的超英論壇，光是看看論壇裡面被人們偶爾拍下的照片，就足夠林森猜到他們的身份了。
至於他們現在待得這個地方，雖然只是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小巷子，但據說韋恩夫婦當年就在這裡遇難，每年忌日都會有一朵花出現在他們遇難的地方。
如果是其他地方，蝙蝠俠他們或許還會多觀望一會兒，如果確認他們不會多做什麼，或許就不會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但這裡不一樣。
林森默默地感受著自己的良心，他準備回去找個溫馨治癒的種田遊戲，好好陶冶一下自己的情操，不然就他現在這種思維方式早晚會出事。
不過應該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如果這裡不是遊戲，他也不會選擇去做這種戳別人肺管子的事情。
很快，一個身體健壯，鬍子拉碴身上穿著破爛，像個流浪漢一樣的人出現在了小巷子裡。
對方似乎是詫異這裡出現了兩個陌生的少年，但也只是隨意地瞟了他們兩人一眼，就找了個角落躺了下去，就和真的流浪漢一樣。
顧澤：……
林森：……
除了犯人，地圖其實並不會顯示其他人的姓名，林森之前認出貝爾摩德的身份也是多是根據周圍人的反應和一種莫名的感覺。
按理說，林森之前並沒有見過用著韋恩身份的布魯斯，不應該能認出對方的身份。
但問題是，出來這一路上，顧澤和林森其實已經見到了不少的流浪漢。
他們大多數人在地圖上顯示為紅色，對他們充滿著惡意，如果是夜晚可能就會衝上來搶劫的那種。
極少數人則是顯示為黃色，對他們沒有惡意，但也沒有善意，是那種如果看到他們被搶劫，不會跟著一起過來，但會當做什麼都沒看見一樣直接離開的那種。
但這個突然過來的流浪漢，他對他們的態度是善意的，是那種看到他們遇到危險，甚至會挺身而出的那種。
在這個基本一個普通路人都會選擇明哲保身，對陌生人的態度都是黃色的哥譚來說，對方的綠色有些太顯眼了。
林森之前想好的各種討債方式，突然就用不出來了。
對於對他們有惡意的人，林森可以毫無顧忌，但……
林森頭疼地看向顧澤，用眼神示意：你不是說你在他們的敵對名單上的嗎？
顧澤也是一頭霧水，他不知道啊！
他就出來過那麼幾次，然後就收到了這裡蝙蝠俠的警告和各種試探，連他們人都沒怎麼見過，誰知道對方背地裡還是個綠點啊！
兩人對視一眼。
林森上前提醒道：“這位先生，這裡是韋恩集團名下的，好像是不允許……”
林森話還沒說完，那個鬍子拉碴的流浪漢就直接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們，嘴裡嘟囔著：“不用你管。”
林森頓住，深深地嘆了口氣後，林森抬頭看向隱秘處那個正對著他們的攝像頭，做了個口型：“你好，我們想見見蝙蝠俠。”
攝像頭後的青年愣了一下，敲了敲了耳機，對在通訊頻道里的另一個人說道：“B，他說，他們想要見蝙蝠俠。”
通訊裡的另一個人，布魯斯·韋恩——也就是林森和顧澤面前的流浪漢火柴馬龍，在意識到顧澤帶著一個陌生人來到這裡。
布魯斯就用上了自己的假身份，想要近距離看看這兩個人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但是現場的結果出乎他的意料。
那個陌生的少年本來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一臉嫌棄地吃著手中的甜甜圈。
之前收集過資料的顧澤反而拿著幾張紙，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又不確定地看向林森。
他們像是在等人，等著會重視這個地點的人出現。
布魯斯·韋恩幾乎直接就推測出了他們要等的人就是他自己。
但在他用火柴馬龍的身份出現後，那兩人愣了一下，像是對他的突然出現感到驚訝。
而那個本來一臉淡漠，像是什麼都不在意的陌生少年，身上本來還有些警惕和抗拒的氣場不知為何突然軟化，他甚至能感受到從少年身上傳來的友善氣息。
很奇怪的兩人。
布魯斯心想，他們可能是猜出他韋恩的身份了，但就算是猜出來了，這種反應也很奇怪。
少年本身淡漠與漫不經心的態度就是對著韋恩來的，更不可能猜出他的身份態度反而變好了。
然後布魯斯聽到了從耳機裡傳出來的聲音：“他說，他們想要見蝙蝠俠。”
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在韋恩父母去世的地方提出要見蝙蝠俠？
布魯斯和監控後的青年同時緊張防備了起來。
這意味著少年很可能已經知道了什麼，但對方為什麼會知道，找蝙蝠俠準備做什麼？他們不得不往最壞的情況考慮。
布魯斯沒有想過林森和顧澤對他示好的可能，最開始在監控裡見到兩人停留在這個地點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明白對方分明就是來者不善。
倒也不算是錯。
林森最開始就是準備來坑錢的，自身越強勢越好，但誰能想到，說好的敵對方一出面就自帶綠點。
這種所有計劃被迫夭折的無力感……
林森垂下眼，將手中最後一口甜甜圈嚥下去，轉頭對顧澤說道：“他們應該快來了，我們去外面等吧。”
總要稍稍幫開馬甲的蝙蝠俠遮掩一下，給對方從小巷另一頭出去換身份的機會。
唉，這世界怎麼一個個都奇奇怪怪的，沒有雙重身份的人是不是都不配在這個世上活著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