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飛快的從趙君手裡拿過瓷瓶,十分激動的端詳了半天。
他正準備把裡面的丹藥立即拿出來吃掉時,趙君喊住了他。
“唉等等,大王,你先彆著急。”
她剛剛才想起來。
“怎麼了?”
嬴政正激動著呢,突然被她這麼叫住有一瞬間遲疑。
“你聽我說,您現在的身體應該還挺好的吧,尤其是之前我還給你吃過別的丹藥。”
“那這個延壽丹你現在吃,不就浪費了嘛。”
“您看您現在身體這麼好,不如等到四五十歲或者五六十歲的時候再吃,這樣的話不就更划算了嘛。”
趙君也是剛剛想起來。
按照歷史來說,嬴政是死在四十九歲那年。
但是現在胡亥趙高都已經死了,再加上自己之前給的強生健體的丹藥。
依照嬴政現在的這個身體,活到六十歲應該是沒問題的。
到時候再吃這兒延壽丹豈不是更划算。
趙君一說,嬴政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對啊。
嬴政自己也能感覺到自己現在的身體很好。
那現在吃就是浪費了。
“你說的對,這丹藥寡人先收藏著,等到五十歲左右的時候再吃。”
“這樣的話寡人就能活到一百五十多歲了。”
嬴政很快盤算好了這筆賬,覺得很合適。
於是小心翼翼的把瓷瓶裝在了懷裡。
以後這個東西他絕對要不離身的帶著。
嬴政激動完,這會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
趙君覺得自己這就算是圓滿完成任務了。
說罷她就準備和嬴政打個招呼先離開了。
“等等,還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嬴政從榻上起身,走到桌案前坐下。
趙君停住了腳步。
“還有什麼事?”
“宗正那邊已經在準備了,過幾天就是宣告秦國一統六國,寡人號封皇帝的典禮儀式了。”
“到時候寡人應該會在朝堂之上大封一批官員。”
“你手底下的人有沒有要往上提的。”
他這會神色平靜多了,坐在案前和她商量著。
“有,這可太有了!”
聽他這麼說輪到趙君激動了。
之前她太忙,一時間竟然忘記了這件事。
現在秦國統一了,她手下當然有要獎賞的人。
“你說說。”
嬴政自然是料到了。
“首先第一個不用說的,肯定是青柳啊,她一直跟在我身邊,前兩年還在外公幹。”
“現在調回來後成長很大,已經可以挑大樑了。”
“她現在還是跟著我忙前忙後的,這可不太對。”
“還有我要是沒記錯,她現在的官職還是之前封的女史吧,不行,太低了。”
趙君皺了皺眉,這個官職顯然是不匹配的,一定得調。
“嗯,寡人記得,那你說說該給她調個什麼官位呢。”
嬴政對那個女子也有印象,一直跟在趙君身邊,還是挺有能力的。
“嗯,我覺得啊,她現在基本都是在幫我處理內史府的工作,還有工坊。”
“雖說我是內史,但是活都是她幫我乾的。”
“要不大人,您把我現在這個職位給她吧。”
趙君想了想,別的職位青柳都不太合適。
但是要是隻讓她單獨管理某一個工坊,趙君又覺得有點低了。
想來想去都是自己現在的職位更合適。
“行,沒問題,到時候就把她調上來吧。”
嬴政非常乾脆竟然沒有一點意見。
這樣的話,趙君就放心了。
“還有,還有蕭何,我都忘了您之前有沒有給他封官了。”
“他的官位我已經想好了,就讓他當青柳的副手。”
“蕭何是管後勤的一把好手,等到後面再興辦工坊的時候,青柳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讓蕭何給他當副手,協助統管所有工坊,這就沒問題了,應該叫內史郎中吧。”
趙君很快也把蕭何安排好了。
嬴政對此沒有什麼意見,很快就同意了。
除了這兩個人趙君想了想好像就沒有別人了。
扶蘇不用說,已經有官職了。
好像還有個劉邦,他就算了吧,不是當官的料。
“大王,我這邊就這兩個,其他就沒有了。”
她盤算完後鬆了一口氣。
“沒有了?”
嬴政反問,挑眉看了看她。
趙君不確定又想了想,好像確實沒有了,她搖了搖頭。
“你讓青柳頂替了你的位置,那你怎麼辦呢,不可能有兩個內史的。”
嬴政開口提醒她。
哦,原來是這個。
趙君笑嘻嘻的回答。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大王您的意思呢。”
就算要給她升職,也不能讓她自己提吧,再說她還真不知道上面還有什麼位置適合她。
她有些期待的望著嬴政,想聽聽他準備怎麼說。
嬴政沉默了半天,盯著她看了許久。
“你覺得,皇后怎麼樣?”
?
他說啥?
趙君雙目睜大,連連向後退去,一下子就和他隔開了幾米遠。
“等等大王,你剛說啥,皇后?”
她的嗓音帶著驚恐的調調。
嬴政沒說話,只是朝她的點了點頭。
“不行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
趙君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
“為什麼?這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了。”
嬴政板著臉問道。
趙君捂著胸口平復了一會心情。
“這個,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就待在現在的位置,不也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嘛,幹嘛非得當皇后啊。”
她解釋道。
嬴政還是不說話只是盯著她,最後嘆了口氣。
“你跟我裝什麼糊塗呢,寡人為什麼讓你當皇后,你不明白?”
他覺得自己應該表現的很明顯了吧。
有哪一個女子能如此隨意的和他說話,不似君臣。
趙君沉默。
她當然明白了,她可太明白了。
就像曾經在巴郡遇見的那個石洪一樣,她對感情其實是很敏銳的。
只是,她一直覺得和嬴政保持這種,看破不戳破就可以了。
不用再近一步了。
哪知道,嬴政現在非要把這層窗戶紙捅破。
“咳咳,我明白,但是吧,我不想。”
趙君端正身體,既然話都說到這了,那今天就掰扯明白。
“為什麼?寡人知道,明明你對我也是有感情的。”
嬴政不能明白趙君的想法,所以他也正打算好好聽聽她怎麼說。
兩人相對而坐,表情嚴肅,彷彿再說什麼非常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