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理想中的愛人，一個生活中陪你成長的愛人，奇怪的內心該選誰?】
那天的夕陽下，她走在前頭，我推著腳踏車在後頭。
“今天的夕陽好美啊，你也一樣!”
在我甜蜜的告白下，她蹦跳地轉過身，一臉嬌羞的低下頭。
當她挑撥起耳邊的秀髮時，晚霞的金光照射在她潔白如玉的臉頰上，透露出若隱若現的殘影。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內心那顆躁動的心隱匿在熱夏之中。
“咚咚……咚咚……”
我的臉不由燙紅起來。
“謝婉儀!我喜歡你!我想娶你!”
內心演練過無數遍的臺詞磕磕絆絆地小聲說出……
沒有預想時的轟轟烈烈……
她的眼睛不由睜圓，震驚下的嘴唇化為一抹微笑。
她側勾著頭，髮絲的清香湧入我的鼻腔。
看到我那泛紅的臉，她俏皮地轉回身:
“太小聲了嘍不算數!追上我大聲告訴我!我就答應你!”
極力剋制下的躁動的心，此刻不能平復。推動腳踏車自由奔跑的我，感受身後有一股夏風在推著我!
她不斷的回眸，空中飄蕩起的裙襬還伴隨著我倆的嬉笑聲，歡愉聲……
01
我是孟浩安，婉儀與我已經相識了五年二個月零一天。
我們早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可地域的限制以及她父母彩禮成為了高山需要我來攀越。
“婉儀，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521天。我在這裡一切安好。”
“你說，你喜歡到處旅遊，想要看遍世界的大好河山。我一直在努力，我給你寄了好多好多風景明信片。”
“我發誓，在我們結婚後的蜜月之旅。我們將一同遊覽明信片裡的所有地點!這將是我們通往幸福的門票!”
寄完郵件的我，在記事本上又加上這幾處景點後，才敢帶著身心的疲倦躺在昏暗破爛的雜物間內。
日子很苦，但望著用手描繪出還差一半的愛心地圖時，又覺得一切的勞苦都值得!
這是我的告白手冊，等心形閉環之時，那便是我求婚之時，也是我們幸福的開始!
我傻傻地笑著，彷彿看到了未來……
“小孟!快起來!下大雨了，你楊叔的餐館來了好多客人，他忙不過來了!你快去幫幫忙!順便帶把雨傘過去!”
小姨推開門急促地使喚我，我強壓著疲倦匆忙趕去。
02
路上，我單手撐傘快速騎行。小姨不肯借我雨衣，她怕我弄丟了。
雨水就這樣順著雨傘滴落在我的全身，一股冰涼反倒讓我疲倦的身體得到了刺激。
路過巷角，總有一排排站街女不顧風雨的站在屋簷下。
她們抽著煙，眼裡黯淡無光。即使雨水會沖刷灰塵，帶來一股泥土的土香味。
卻衝不散屋簷後方屋內的腥臭味，與她們身上的菸草味。
但她們人群中，有一個很特別的女孩，每次路過時，我總能注意到她，她叫沈若汐。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站街女，可她的眼神在人群中顯得格外不同。
有股憧憬與熱烈。她的服飾也與站街女不同，樸實無華。
那天，我看到有位大腹便便的油膩大叔不斷推搡著她，她的懷裡抱著木箱，裡面有著各式各樣的小商品。
“你個死禿子，不要碰我!你眼睛瞎了!誰他媽是小姐啊？”
“你跟誰說話呢!站在這個地方跟我裝清純!”
禿頭男狠狠抽了沈若汐一巴掌，若汐的話可能刺痛了他的心。
當時男人摸了摸那油光鋥亮的頭，可能冷風與雨水能讓他察覺到頭頂的寸草不生。
沈若汐惡狠狠瞪著他，嘴角些許紅腫，但她沒有捨棄自已的木箱，手裡緊緊拽著。那是她的生活……
“唉，你幹嘛呢?你怎麼能打女人呢!”我懷揣著一顆英雄心，指著中年男子呵斥。
但現實給了我一記重擊，話語未落，雨水下的一顆石子將我絆倒。我連同腳踏車重重摔倒在地。
眾人只是疑惑看了我一眼便再次各吵各的。
好在有其他站街女的好心相勸，以及連拉帶哄的數番糖衣炮彈下，中年男子才被新來的站街女帶走。
沈若汐這才趕來扶起我，看著我一臉的窘態她不禁捂嘴一笑。
我拿起摔壞的傘，也不由一笑。是被她感染而笑?還是為自已的英雄夢好笑?又或許為這糟糕是命運而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都有……
“你是楊記飯館的員工吧！我認得你誒，謝謝你的幫助，不過……你的幫忙很糗哎!”
沈若汐再次微微一笑，她那時的笑容我至今未忘。
“你認得我?”我疑惑發問。
我比較震驚，我孤身一人來到此地，從未有過朋友，居然有人說認得我，我當時的心暖暖的，有人注意過我!
“你們牆邊的廣告有些是我粘上的!我經常在晚上看到你忙碌的身影!”
“對嘍!下次你剷掉小廣告的時候不要把我的廣告給鏟了!反正你們剷掉了還是有人會貼上的!”
“我叫沈若汐，你呢?”
我呆呆地望著她，雨水打溼了她的劉海與衣服。
白衣服內的肌膚緊緊貼住她的衣服顯現出若隱若現的絕美身材。
“你被淋溼了!”我拿起雨傘撐在她的頭上，那一刻我都忘了傘壞了。
“哦，不好意思啊！傘被摔壞了!”
我尷尬地摸著後腦勺緩解此刻的尷尬。
她看向單純善良的我，不禁低頭一笑:“你真可愛!”
突然，她注意到了我伸出的手臂被磕破了皮。
“啊，你的手受傷了!你沒事吧？我這裡有創可貼，我幫你貼上吧！”
沈若汐拉起去的手往屋簷下趕，我整個人都感覺到一陣酥酥麻麻，又滑又溫暖。身體也不受控制般任由她擺佈。
她低頭認真為我貼上創可貼，她認真的模樣讓我不知道說些什麼。
“那個……我叫孟浩安”
她抬頭之際，我們相視一笑:“浩安，很好聽的名字。不如叫平安，連騎個車都能摔倒!”
她再次一笑，她是一個很愛笑的姑娘嗎？
告別完後，我準備付創可貼的費用，卻被她拒絕了。
只好再次從她的木箱內挑選出一些有關風景的明信片。
其實我也有些失落，為什麼她能注意到我忙碌的地點，卻記不得我之前幾次都在她這買的明信片。
我與婉儀雖然在一起五年了，但接近兩年裡，我都在這個城市默默打工賺錢。
一是為了湊足彩禮，二是賺夠旅行的費用。我們經常電話溝通，娶婉儀是我的畢生理想。
但我也很孤獨，沒有朋友，我對沈若汐只是好奇，我感覺我有點像她，她身上有我的影子。她想與她交朋友……
回到餐館，我被楊叔臭罵一頓，劈頭蓋臉的程度，即便我衣服潮溼，露出傷口他依然不為所動，只是讓我趕快上菜洗碗。
03
傍晚時分餐館的工作是我的兼職，我的主要工作就是送貨，幫忙跑腿。
平時交通我喜歡用腳踏車，這是我家裡人留給我為數不多的財產。
送貨時，我就騎摩托，這是楊叔的，也算租的。
我喜歡穿梭在人群中的感覺，喧鬧的場景，車水馬龍的街道，烈日的照耀。我感覺我是活著的，為理想而搏，為迎娶婉儀而奮鬥!
我輕哼歡快的歌曲，每拉一次貨，我都離自已的理想更近一步。
當我微閉眼睛輕哼歌曲的高潮部分時。
“哎呦，撞人啦!來人啊!撞人了!”
一句晴天霹靂的話語傳出，我的身旁倒下了一位長相尖酸刻薄的老太。
我慌了神，周圍迅速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我自已都沒有感應到撞人的衝撞感，可老太的腿邊卻流著鮮紅的血液，不過血很濃稠。
“大娘你沒事吧？你沒傷著吧？要不要扶你起來!”
我的第一感應是救人，畢竟對方是位年事已高的老人。
我剛要碰到老人，那老太便拼命地哀嚎:“哎呦，斷了!我的腿斷了!起不來了!”
老太身旁也出現一位虎背熊腰的壯漢，他推搡著我，言語中帶著呵斥:
“這是我媽!你開車不長眼啊撞到人!快賠錢，沒有五千塊錢你別想走!”
周圍的人群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們嘰嘰喳喳交流，這一看就是碰瓷。
可圍觀人群沒有一人出手為我辯解，即使裡面有人目睹了全過程……
“都流血了，賠錢等下再說，快，我有摩托車，先去醫院!”
我依舊擔心老太的狀態，當時的我太稚嫩，單純善良。
我再次伸手觸碰老人的瞬間，壯漢用力將我推倒在地。
“再不賠錢我就要揍你了!”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交通也越來越堵塞。一位司機應該有什麼急事狂摁喇叭，不顧一切的驅車向前賓士。
人群被嚇得散開，地上的老太也怕被碾壓過去。用腳發力快速地挪開位置。
“什麼?你們騙我?我剛剛看到那大娘用腳挪開了!”
“哦！你們是騙子!你們是碰瓷的!”
得知真相的我勃然大怒，他們利用老人來騙取錢財，來騙取我的同情心，我當初真的會掏錢。
而在場的眾人紛紛取笑我，把我當成了傻子，這麼明顯的碰瓷他們早看出來了。
即便我感覺人不是我撞的，但我確實是閉了眼睛才鬧出這門事。
“撞了人還敢汙衊我媽!你小子找打!看我打到你給錢!”
男人聳聳肩，一拳就掄在我的肚子上，打得我吃痛般青筋暴起。
毫無疑問，我與壯漢是對拼無異於以卵擊石。
這個時候，沈若汐從人群中擠了進來!
“住手!碰瓷的!大街上訛人還打人!真是不害臊。長得賊眉鼠眼，傻大個一隻，還在這裝母子，裝孫子吧你!”
沈若汐一身服務員裝，罵起人來一氣呵成，直戳別人的痛點。
這引的周圍人哈哈大笑，壯漢也沒氣得臉綠，他應該討厭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的刻板印象。
“你這個小服務員湊什麼勁!滾一邊去，別以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
壯漢滿嘴都是歧視服務員的意思，要不是沈若汐是個女的，他可以一拳就給了過去。
若汐也怒了，張嘴就是一頓國粹輸出。
“我是服務員怎麼了？也比你這喪良心的訛人強一百倍。就算是乞丐，也是光明正大的要，比你背後一套強!”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是碰瓷的，天天到我們漢堡店來撿番茄醬。那個人聞不到老太婆腿上的番茄味。”
無錯書吧“怎麼?這個老太婆是植物人啊？流的是番茄醬血啊？說你是個傻大個還不信!”
說罷，若汐低下身子朝老太腿上的血液一抹，濃稠的血液變為了淡淡的汙漬。
圍觀群眾紛紛拍手叫好，我被沈若汐迷住了，她有著一種我從未感受到的強勢與自信。
她好特別，我不知道，一個姑娘為什麼會這樣落落大方。至少，婉儀不一樣，她的溫文爾雅。
“你他媽找抽!”見好事被破壞的壯漢上前就要扇她。
這次，我沒有讓若汐受到傷害，我衝在她面前捱了壯漢的一巴掌，更多的是報答與感恩。
“你還敢打人!來啊打我啊！來打我啊！”
若汐推開我，仰著臉怒視壯漢，並指著街道邊漢堡店的攝像頭。
“你現在的所作所為都被攝像頭拍下了呢!要不要進去警察局查一下監控，你們是不是喜歡撿番茄醬，喜歡訛人打人呢!”
此話一出，壯漢被震到了，不敢動彈，額頭冒出顆顆汗珠。
好巧不巧，若汐的身後出現了一名開警摩的交通警察，摩托後方的警笛不斷髮出聲響。
“警察來了!你們有本事跟警察去講啊！”
若汐大手一揮，地上的老太被嚇得爬起身，用袖口擦掉腿上的番茄醬，還不忘聞一聞，撒腿就跑。
老太頭上的假髮都跑掉了，壯漢怒視一眼若汐，撿起地上的假髮悻悻離開: “別讓我遇到你們!”
交警也被聚集的人群感到疑惑:“怎麼，剛剛我們在查酒駕，有一位司機沒有吹就開著車衝卡，是不是撞了人?”
原來，剛開始狂嗯喇叭，不顧人群也要往前衝的司機是怕被後方的交警抓住，不是什麼急事。
起碼那名司機讓我知道了老太是碰瓷的。這個世界總是這麼奇妙緊湊，包括沈若汐的出現。
人們散去後，我才知道，她與我一樣身兼數職。她不是站街女，她只是在旁邊買一些小商品，賣煙與避孕藥，避孕套給站街女還有嫖客。
她也在這家漢堡店工作當服務員。
“好有緣分啊！孟浩……然!”
我輕輕一笑，她也一笑。
“開個玩笑了，我知道你叫孟浩安!”
小時候，我也經常被人叫孟浩然，畢竟這可是著名的唐朝山水詩人。
我很感激她的仗義相助，不然這次我都不知道怎麼脫身，我愈發對她感到好奇。
也感受到了一絲迷戀，但我的內心還是屬於婉儀。
漢堡店內，她用員工身份為我買了一份打折的套餐。
“這份我可特意加了很多番茄醬，你這個呆瓜下次可別分不清哪個是醬哪個是血!”
我從小到大還沒有吃過這種洋快餐呢!我有些感動，她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你為什麼幫助我啊……?”
“你幫了我啊!我不是讓你別剷掉我貼的廣告傳單嗎？這次那個撲街負責人總算沒讓我重新去貼!”
聽著若汐的吐槽，我認可了這個理由。
自從小巷一事後，我沒有剷掉她張貼的廣告，發現有鬆動的時候，我反而會幫忙貼緊，也算是報答她為我處理傷口。
“喂，你這個小身板太瘦小了!一拳就被人打趴了!不如我推薦你去一座健身房，你去那裡練練!”
“我也在那打工，還負責招人，要不要考慮考慮。以後不會受人欺負，你搬貨的時候也更有力氣。我帶你去報名享六折優惠哦!”
這個才是若汐是真正的目的，我果斷答應了，沒有她的幫忙，今天我可要損失五千塊，這樣我也可以再見見她!我想多瞭解她。
其實，她貼的眾多廣告宣傳單中，就有一張是那個健身房的。
04
她在健身房內不只負責宣傳，還負責打掃衛生。
小姨不解，我破天荒去辦一張健身房的年卡為了什麼?
一天到晚不停工作已經很累了，還要抽時間鍛鍊，真把自已當牛了。
“你啊，天生的勞碌命啊。有時候休息一會放過自已不好嗎？”
面對小姨的調侃，我沒有反駁。
其實我挺想見見若汐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長久的寂寞讓我想見她。但我的內心還是喜歡婉儀的。
前幾日我都沒未見到若汐的身影，直到我累得受不了，一天到晚都沒有休息過五個小時。可能真的是小姨口裡的勞碌命。
那天，我休息了一天，但晚上怎麼也睡不著，輾轉難眠，難道我內心是想念沈若汐嗎？
不可能，不可能，我只是太好奇她了。我喜歡的是婉儀。
為此，我與婉儀通了電話。平常這個點婉儀已經睡了，我不太好意思打擾她休息……
“婉儀，最近還好嗎？我想你了!我愛你!”
“你怎麼回事，怎麼上來就這麼肉麻了!”
電話那頭，婉儀有點驚訝，當初夕陽下表白的我都磕磕絆絆，現在突然這麼果斷，她應該認為我是太勞累了，太想她了。
“婉儀你放心，我已經攢了一大半!我相信我們很快就可以在一起了!新年的第一天，我一定會再次與你告白!”
我們聊了很多很多，不知道為何，我的內心還是莫明有股空拉拉的感覺。
婉儀不放心我今天的狀態，沒有掛電話，她也累了，但她依舊擔憂我。
她告訴我，如果在大城市累了就回來，不要過度勞累自已。她可以與我一起攢錢。
我決絕了，我這麼做也是要告訴婉儀的父母，我一定會賺夠錢。回來風風光光迎娶婉儀，不能被她父母小看是個窩囊廢。
電話未掛，婉儀已經睡去。她是名學校是舞蹈老師，訓練那麼多孩子已經夠辛苦了，早睡早起成了她的習慣。
可她還要為我分擔煩惱，我有時候真感覺我不是東西。
我一夜沒睡，是我把電話那頭的婉儀喚醒。她匆忙趕去學校，而我去了健身房。
反正今天休息，也睡不著。不如去鍛鍊下身體，疲倦回來才能倒頭就睡，或許我就是勞碌命。
這一次，我看到了沈若汐，原來她早晨要在健身房打掃衛生，中午時分要去漢堡店，下午時分要去擺小商品，晚上時分要去分發張貼廣告單。
我與她打了聲招呼，我們已經算是相識。
“好久不見啊！沈若汐，你還記得我嗎?”我興奮地指著自已，就像小朋友見到好夥伴時的場景。
她想了一會，瞬間眉開眼笑:“哦！我知道，你是孟浩安，那個小呆瓜!”
我猛得點頭，沒有在打擾她。來到跑步機上開始鍛鍊。
若汐則在認真的打掃衛生，今天是我來的太早了，現場就三個人。
她現在打掃衛生拖地是為了讓後面趕來的客人有個舒適乾淨的環境。
“喂，沈若汐，你過來，你是怎麼打掃的，你彎腰看看!這裡都落灰了!”
健身房的負責人厲聲呵斥著她。
若汐沒有反駁，吃力地提起水桶彎腰走了過去。
沒想到，負責人，見四下沒有什麼人，一巴掌就拍在了若汐的屁股上。
“年紀輕輕當保潔阿姨多可惜啊！”
負責人眉來眼去地看向若汐，但若汐不是隨便的女人!
她一巴掌就扇在負責人的臉上:“混蛋，你敢吃老孃的豆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
“你他媽敢打我!你還想不想幹了!”負責人氣急敗壞地抽回去。
我見此一幕，立馬暫停了跑步機就衝了過去頂撞在負責人面前:
“你幹什麼？打女人呢還是不是男人!”
“你是她什麼人!輪得到你在這裡說話嗎？我是她上司，我教育員工需要你來指點嗎？”
面對咄咄逼人的負責人，若汐踹翻水桶，把溼毛巾直接扔在負責人的臉上:“老孃我不幹了!”
你這個瘋婆娘，憤怒的負責人抓起毛巾就要揍若汐。
那也是我第一次為若汐真正的出手，也算圓了第一次小巷內想英雄救美卻出糗的事蹟。
沈若汐拉著我來到休息室，看著臉上青一塊的我不禁一笑:
“怎麼有你的地方，我總要被受欺負。”
“你看看你的樣子，真糗啊！”
我也真誠一笑:“不知道，每次遇到你，你都這麼強勢。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
“你不懂，像我一個普通人家的女人獨自一人來到大城市打拼，不強勢一點就會被當軟柿子一直欺負。只有反抗過他們才知道我不好惹!”
我點點頭，我很贊同她的說法，原來她跟我一樣是獨自來此地打拼的年輕人，難怪我能從她的身上看到我的影子!
透過她的講述，她們一家五口人，除了媽媽，有兩位弟弟，她媽屬於重男輕女的傳統婦人。
因此想早早將若汐嫁給同村的單身漢換來彩禮錢幫助她的兩個弟弟。
若汐崇尚自由戀愛，不喜歡嫁給不喜歡的人。所以她偷偷溜到這裡，獨自打拼。
為的就是在這個到處都是機遇的大城市闖蕩出一番事業後衣錦還鄉。告訴母親，女人也一定行!
“我信你!你一定行的!加油!”
我伸出大拇指傻傻地笑著。
她愣住了，看著我真誠的模樣一笑:“你怎麼這麼單純可愛啊！”
她用毛巾為我擦拭傷口，我們之間的對視開始有些曖昧，空氣也變得有些焦灼，可能我是這個城市第一個誇她信任她的人……
我嚥了嚥唾沫，若汐的眼神也變得柔和，她的頭輕輕靠攏我……
我也不自覺靠攏，這個大城市裡，我們都沒有什麼朋友，都在拼命賺錢生活，都太孤獨寂寞了……
但我還是沒有親下去，腦海裡一閃而過的是那晚的夕陽下，婉儀與我散步的身影。
想到這裡，我慌張地拉開距離，我還是愛婉儀的……
“哦，不好意思啊！沒有嚇到你吧！今天……謝謝你啊……我走了……”
若汐像只受驚的兔子，剛準備離開，被我喊住了。
“我送你回去吧！我有車!”
“得了吧！是那輛老舊摩托車吧！我可不想坐在後面讓你又碰到一個碰瓷的，到時候我可幫不了你!”
若汐開著玩笑調侃我。
但我只是更加高傲地說:“我可不是騎摩托車來的，那是我送貨的車！一般休息的時候我只用我自已的車！”
“是嗎？”若汐有些震驚，她當時看我高傲的表情以為我不簡單。
清晨的街道，馬路上沒有那麼多車流，我騎著腳踏車載著若汐自由穿梭著。
車後座，若汐擺動著雙腿:“這就是你跟我說的車啊，原來是之前小巷內你摔倒的腳踏車！”
“這明明就是單車嗎！”
若汐可能是想起第一幕我要英雄救美時卻出糗的面面，捂嘴一笑。
自由的風飄蕩在我們周圍，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我們的臉上，我快樂地蹬著車，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我想到了以前我經常載著婉儀到處散步交談的場景……
後座處，若汐也哼起了歡愉的情歌。
“我以前總是這樣載著我的女朋友到處觀看風景談心。我告訴過她！等我賺夠了錢，我要娶她，要帶著她去往全世界看最美的風景！”
我有感而發說出了自已的心聲，若汐起先沒說話，可能她明白了休息室內，我為什麼不去吻她的原因。
“你的妻子真的好幸福啊，有一位這麼愛她的男人……”
若汐說出此話的時候，我明顯感受到了她的低落。
“對了，反正健身房我也不幹了，上午我就有空閒時間，剛好我認識一些供貨商，要不，我們一起合作吧！我們一起發財，你賺夠錢帶你妻子嫁過來！”
若汐良久說出來此番飯，她應該是思考了很久，或許她真的是孤單了，需要一個合作伙伴。
我也一樣……
“好啊！”我歡快地站起身，用力蹬起踏板。
若汐雙手伸展，賴洋洋感受片刻的幸福與安寧……
05
往後的日子裡，我過得很充實，也比以往更加幸福，有個同齡人的相伴，日子總是過的那麼快。
“哇，你攢了這麼多錢！比我還多唉！你真是個能人！”
ATM機面前，若汐有意無意地遮擋住螢幕，我想她是故意展示給我看到。
她的生活很簡樸，難怪小巷內她的穿著與站街女不同，她把幾份工資賺來的錢都攢了起來。
她也渴望得到我的認同，畢竟她辛辛苦苦賺來這麼多錢，沒有一個人知道，憋在心裡也會很痛苦。我可以分享給婉儀，她沒有。
楊叔知道我要跟若汐做事，他索性把摩托車送給了我，儘管他堅持不收我的錢，我還是偷偷把買車的錢塞給了小姨。託小姨轉交給楊叔。
我知道，他經常找小姨尋歡，楊叔喜歡小姨，但小姨不願意與他結婚。
小姨也是一個人闖這個大城市，但她更加孤單，她愛過一個人，不過那人死了還是消失了誰也不知道，小姨就一直待在這個破舊的樓房等著他……
所以楊叔就在附近開了一家餐館，天天為小姨送菜，事事答應小姨。我託小姨給錢，楊叔不可能拒絕，他不想看到小姨難過。
楊叔甘願與小姨成為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陪小姨一直等著那個不可能回來的男人……
若汐也陪我見過小姨，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人不壞，也不討其他人喜，因為她也是個受過嚴重打擊的女人，她的心也是脆弱的……
若汐與我的合作也越來越默契，我們越賺越多。
又一次在ATM機面前，若汐大大方方向我展示她現在的存款，又增長了一翻。沒有之前躲避我的小心翼翼。
現在很多小商販都願意從我們這裡進貨，這也不免惹得其他供銷商嫉妒報復。
那天小巷內，若汐身邊多了一個抱著木箱賣商品的人，那就是我。
裡面賣明信片，香菸，口香糖，避孕套，避孕藥，偉哥，色情雜誌……
晚上沒有送貨單，我們就堅持擺攤，這確實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我經常會偷瞄身邊的站街女，她們雖然眼神黯淡無光。身體散發一股腥臭的味道。
但她們的打扮確實花枝招展，衣服華麗不重樣。尤其是那雙光滑，白皙的長腿總是有意無意吸引去說注意力。
我是男人，我也有慾望。我已經兩年多沒有在婉儀身邊，無數個孤獨的日夜，我都是在廁所解決旺盛的慾望。
若汐看到後，總會生氣地敲擊我的腦袋:“喂喂喂！你看哪裡呢？多喊喊啊，不然怎麼賣貨。”
“身邊有個大美女不喜歡看，去看那些站街女，喜歡你就花錢進去嫖啊！”
“不是不是……你當然比她們好看……不過……”
若汐看我語無倫次，不知道怎麼描述的樣子逗得低頭大笑:“你個呆子，好好賣貨吧！”
天空下起小雨。那些供銷商舉報小巷裡有人賣淫，還有人買賣汙穢書刊。
便衣警察為不打草驚蛇，一對人躲藏在角落，幾個人假裝嫖客去試探真偽。
很快，最開始攬客的是一些新來站街女，那些經驗豐富的站街女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些老妓一般都是有老主顧的，對於眼生的客戶她們會很警惕，但也分人。
一臉淫相，畏畏縮縮的新人就是真的，一臉正氣，說話老練的新人明顯就是警察。
只有那些新來的站街女不懂，她們只想開單吸引一些老主顧，通常來講多進幾次局子慢慢就懂得門道。
拘留所裡有很多經驗豐富的老妓會教她們避免犯錯誤。
“快走！是警察！”那位老妓特意趕來告訴我與沈若汐。
我們賣的東西對於她們來說都是必需品，一些新來的被抓了沒關係，我們被抓進去了還會影響她們的生意。
“不準動！都別跑！”
便衣警察看到幾位老妓倉皇逃竄，一把摁住毫不知情的新妓。
角落內也衝出幾位便衣警察抓捕那些站街女，她們揮舞著皮包打砸著警察。
我剛拉起若汐的手就要逃跑，一位便衣警察就抓住了若汐的手腕，雖然我們看上去不像是賣淫的與嫖客。
但在場的所有人讓肯定是不能走的。
我直接端起木箱就朝便衣警察的腳邊扔下。巨大的聲響嚇得警察放開了手，下意識朝後方退了一步。
“你幹什麼！”便衣警察怒斥一句。
若汐也立馬反應過來，她的嘴角上揚，也學著我砸了過去，警察嚇得又後退一步。
我拉著若汐，冒著雨一路向前奔跑，毫無目的，只知道跑啊跑啊。
我們兩個渾身溼透了，終於擺脫了追趕來到若汐的住址，是一個廉價的出租屋。
這是若汐第一次捨棄木箱，第一次相遇，即使被油膩的大叔捱打，她也不肯放下手中的木箱，這一次為了我們，她願意捨棄……
那天，我們格外興奮，這無疑是次激動刺激的事情。
出租屋內，我們相互為雙方擦拭著溼漉漉的身體。
若汐的身材與衣服緊貼著，那雙峰吸引我的眼球，我特意用自已的長袖為她遮擋，但內心還是不停“嘭嘭嘭”直跳。
若汐也沒能忍住，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摸著我的腹肌。
她的觸控無異點燃了我內心的燥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說，我們更像遇火的乾柴，熊熊燃燒。
我狠狠地吻住她，她沒有反抗。
就這樣，我們度過了一次歡愉的夜晚，這也是這麼久以來，我最幸福的一次夜晚。
我們從夜晚激情到白天，不過第二天我有些後悔了，我的內心喜歡的還是婉儀嗎……？或許是的吧？
若汐也心照不宣，她沒有提及昨晚發生的事，她也刻意迴避話題。
“我們只是乾柴不小心遇到了火，你還有你的心上人對吧？朋友？”
若汐情緒低落地回覆，我也點點頭安慰自已，我們都是孤獨太久的人，這只是一場意外。
“對，只是一次意外，我們是好朋友！”
“友……誼萬歲！”若汐驚慌補了一句讓我不免感到一陣失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嗯，友誼……長存……”我失落地離開了房間，神情複雜……
06
激戰沒過去兩天，我們在送貨期間被警察帶走了，那些商販一臉不可置信。
是哪些嫉妒我們的銷售商再次舉報了我們的真實的姓名，所在點。
有了逃避追捕的經歷，我們自然而然被帶去了警局問話，好在有老妓作證我們不是嫖娼關係，只是賣一些小商品。
但我們因為販賣淫穢書刊還是拒絕逮捕被關在拘留所三天。
回去之後，那些供銷商大量造我們的謠，商販們親眼看見我們被逮捕還消失了三天，自然不肯在與我們合作，他們也是小本買賣。
我們只好自認倒黴，但這幾天我們的心更緊了，沒有事情乾的我們經常依偎在一起。
有了第一次激戰的經歷，就有第二次，第三次……許多次……
我都忘了婉儀的存在……若汐也一樣……
在外人的眼裡，我們就像熱戀的情侶，真是這樣多好。
直到一天，若汐來到我的雜物間，小姨出門了，我們正要你儂我儂時。
若汐看到了床邊的那本告白筆記，裡面記滿了我對婉儀的思念，那時我還並未遇見若汐。
再翻，她看到了那張心形旅遊路線，還差一個弧就閉環了，也就意味著我要迎娶婉儀了。
若汐推開了我:“我們不能這樣了，你是有迎娶的人，我們這是玩玩的，我們該收心了……”
看著沈若汐遞來的告白筆記，我沉默了，也沒了興趣，我到底還愛婉儀嗎？
“你最近都沒有與婉儀打過電話了對嗎？你的告白筆記也沒有更新了吧？”
我沒有吭聲，只是愧疚地點頭。其實我想過要寫告白筆記，但一次次都寫不出來。
一寫到親愛的婉儀，我就不知道怎麼傾訴後面的情感，明明之前可以寫下一大篇情話，現在不行了……
我撕了又撕，告白筆記也沒有在更新過，我沉淪在與若汐一起生活的日子裡。
“我該走了，你的理想就是迎娶謝婉儀對吧？我們的合作該暫停了！祝你前程似錦！”
若汐在穿上衣物後捂住嘴巴離開了，她應該在哭吧！如果我的世界裡沒有謝婉儀，我們一定會很相愛吧？
可沒有婉儀，我怎麼可能與沈若汐相遇，看著告白筆記上的心形旅遊路線。
我想起來與婉儀散步的那次晚霞，想起來那次約定。
“你說，你喜歡到處旅遊，想要看遍世界的大好河山。我一直在努力，我給你寄了好多好多風景明信片。”
“我發誓，在我們結婚後的蜜月之旅。我們將一同遊覽明信片裡的所有地點!這將是我們通往幸福的門票!”
我該收心了，我不能辜負一直在默默等我的婉儀！
後來的日子裡，我回到了楊叔的餐館，用不了幾個月我就可以迎娶謝婉儀了，但我的內心總空落落的，幹活也沒有以前的幹勁。
沈若汐將自已的錢拿去買股票了，她覺得現在只有股票可以帶她逆風翻盤，這樣她就可以有臉面去見母親。
事與願違，帶若汐入坑股票的人跑了，她也賠的傾家蕩產，幾年來的打拼與節儉付之東流……
得知情況的我立馬找到了她，在她最傷心絕望的時候我出現在她身邊。
這次，我們又做了對不起婉儀的事情，我們住在了一起，我對婉儀的電話打得越來越少。但婉儀一直在電話那頭鼓勵我，信任我。
我很痛苦，我想與婉儀分手，到嘴的話因為婉儀的鼓勵又縮了回去，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床邊的若汐也很失望。
她可能就等我一個答覆，我怯弱了……
深深的背叛感刺痛我和若汐的心，自責，愧疚壓得我們兩個呼吸不過來。
07
沈若汐在我的幫助下，從炒股的陰霾裡走出，她告訴我她想過跳樓自殺，她沒有顏面面對母親，面對生活，因為我的出現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在招聘下去了一家洗浴中心當洗腳的洗腳妹。
錢賺的多，也沒有觸及她的底線，但她就是感覺不光彩，不喜歡這門工作。
我卻一直鼓勵著他，又不偷不搶，也沒有違背自已的心，為什麼要分高低貴賤呢。
一次，一名虎背熊腰的壯漢卑躬屈膝地邀請他的大哥去洗腳。
當他看到員工名單牆上的一張熟悉的照片時，他陰暗一笑。他就是之前訛我的那名碰瓷團體。
若汐的眼神黯淡，終日重複的工作一點點摧殘她的心，她真的不喜歡這份工作。
直到她看到了眼前的熟人。
“看什麼看，我今天可是你的客人，麻利點，小心我投訴你!”
壯漢一臉享受地揉搓著腳，若汐本想罷工，但一想到身無分文的她還是無奈妥協。
“什麼啊，這水這麼燙，你要燙死我啊？”
壯漢一抖腿，骯髒的洗澡水直接潑到了若汐的身上。
“燙燙你腳上的死皮，死豬還不怕開水燙呢!”
若汐仇恨地瞪著壯漢，滿臉都是不悅，她的在段話也成功吸引了旁邊用面巾遮臉的黑大哥的注意力。
黑大哥取下面巾仔細端詳著若汐那股傲氣與火辣。
“你說什麼呢?要不要讓你們經理來一趟。”
若汐不想把事情搞大，拿來一壺冷水直接澆在了壯漢的桶裡。
“你他媽要凍死我啊！你就不知道那邊倒水邊用手試試水溫嗎？”
壯漢這次更加過分地抖腿，洗腳水甚至打在若汐的臉上。
“去你媽的!”若汐怒了，拿起冷水就潑在壯漢的頭上，冰涼的壺水來了一記“醍醐灌頂”。
這一幕讓黑老大饒有趣味的看著。
“我看你想死!”壯漢踢開洗腳水，起身揮拳就要揍向若汐。
但若汐沒有絲毫躲閃求饒的意思。
“住手!小虎!”
黑老大哥此話一出，壯漢小虎立馬聽話地住手，滿是不願。
“龍哥。這個小丫頭片子竟然敢藐視我們，我就教訓教訓她!”
“跟她道歉，順便把你的洗腳水喝了!”
黑老大微微上揚嘴角，一臉自信。倒是沈若汐一臉茫然與疑惑，這是什麼意思?在演哪出?
“龍哥?!”小虎像吃了屎一樣憋屈不解。
“要我給你解釋?還要我多說一遍嗎？嗯?”
龍哥那雙狠辣的雙眸光是看了一眼小虎。小虎便嚇得跪倒在地，沒有任何怨言。
直接端起水盆就喝了起來，大量的水溢位到衣領。
喝完洗腳水的小虎不斷乾嘔著，滿臉怨氣地死瞪若汐。
“小虎，過來!”
黑老大說完，小虎就像溫順的小貓咪爬到他的腳邊:
“龍哥，您還有什麼事嗎？儘管吩咐小弟!”
“喝完不滾還待在這裡幹什麼?”
黑老大臉色陰沉，一腳就踹在小虎的臉上。沉重的一擊把小虎的鼻子都踢歪了，嘴角流著鮮血。
小虎吃痛地捂住臉部，嗷嚎地滿地打滾，嚇得一旁的沈若汐不敢出聲，這次她是遇到狠人。
“還不快滾!以後你在騷擾這女人，小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小虎強忍著疼痛，捂住滿是鮮血的臉龐朝若汐鞠了躬，頭也不回地逃離現場。
“那個你來代替她幫我洗腳!”黑老大重新蓋上面巾休息。
原先為黑老大捏腳的女洗腳工也嚇得提起工具逃跑。
若汐有點忐忑，這是她第一次接觸到如此狠辣的人，黑老大全身都是金首飾，金錶，金項鍊，金戒指……
“這個水溫適合嗎？”若汐一反常態地主動提問。
“我可不矯情，只要不洗疼我，我倒無所謂，使勁捏，我倒是喜歡你剛剛懟人的那份傲氣。”
若汐身軀一震，原來這黑老大是為了幫助自已才這樣做。
“害怕了？怎麼捏的力度不夠，吃飽了沒啊？”
面對黑老大突然的關心，若汐有點震驚與琢磨不透。
“不害怕，我的力氣就這麼大，你不痛快隨時可以換人。
“我你也不害怕，那你害怕什麼，說來聽聽。”黑大人好奇地摘下面巾。
“我害怕沒錢，我在這裡沒有親人，賤命一條，沒有錢淪落做這一行。你要想讓我用力，讓就加錢嘍。”
若汐的回答讓黑老大很是滿意，坐起身直視若汐的雙眸:
“好啊，跟著我你就有用不完的錢，你考慮清楚告訴我。”
“樓下的餐廳是我的，你抱我名字隨便去吃，以後你就一人的專用按摩師，多吃點，下次用大點勁!”
08
那件事之後，若汐天天沉陷在抉擇之中。
跟了黑老大她就可以過上自已夢想中的生活。
但她忘不了我，她發現她深深愛上了我，她想遵循自已的內心尋找真正的自由戀愛，嫁給一個她愛的男人。
而我還是一個懦夫，糾結著若汐與婉儀。
我看出了她的心事重重 ，以為她還在為當洗腳妹悶悶不樂。
“走啊!我帶你去首飾店，我想為婉儀選一顆鑽石，但我不知道選什麼鑽石，女人最喜歡。”
若汐本來很高興，她以為我是為她選鑽石，沒想到是為了婉儀。難道她認為我與她的關係僅僅是炮友，只是兩個孤獨的人寂寞之時工具?
“這個挺好的，換做我的話我肯定喜歡。”
若汐眼裡充滿了光，她或許幻想出自已戴上鑽戒的模樣。
“戴上吧！讓我看看!”我接過鑽戒為她戴上。
“真好看，送你吧！”
若汐瞳孔一震，她以為我想開了，想給她一個驚喜。
“給我?”若汐再次確認?
“嗯，謝謝你陪伴我這些日子。”
“麻煩再給我拿一支一模一樣的戒指。”
當我跟店員說出這句話時，若汐的臉色當時就變了，激動的心再次被我擊碎。
“孟浩安?你是真裝單純還是假裝單純?鑽石代表了什麼你知道嗎？”
“鑽石代表了愛，人不可能同時為兩位女人戴上鑽戒的!”
若汐憤怒地摘下戒指放在貨架上，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不是首飾嗎？我真的不知道這個含義，我只是鄉下人，聽別人說女生喜歡鑽戒!”
這一點確實是我無知了，我明白了我剛剛給了若汐希望又給澆滅了。
“好!讓你現在知道了，你決定把戒指戴給誰?”
若汐的一番話讓我沉默了，我與婉儀的愛曾經那麼熱烈深沉，我們雙方的家長也見過了面，我不知道我內心到底還喜不喜歡婉儀。
可能有一點，可能是愧疚……
“讓我再問問你，如果婉儀現在的處境跟我們一樣，她也有一個這樣的男人守在她身邊陪著她，就跟我們現在一樣，也發生過關係。你是婉儀你會這麼樣?”
若汐猛烈追問。
我沉思良久，只是愧疚地低下頭:“我會很生氣。”
“那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我的目的不只有你，我想在這個城市立足，我想讓周圍的人看得起我!不是什麼洗腳妹!我想讓我的母親為我驕傲!” 若汐的態勢咄咄逼人。
“我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賺夠錢迎娶婉儀，帶她去全世界旅遊……”
我像個小孩機械地說出一直安慰鼓勵自已的那段話。
若汐落淚，她的淚光閃爍:
“讓你的目的要實現了，恭喜你啊!結婚的時候請我喝喜酒啊！”
若汐捂著嘴巴，一路小跑地離開了我的視線，也暫時離開了我的世界。
有時候人好奇怪，只有失去了才知道什麼是愛。
在一起的時候患得患失，不知道什麼是愛。
09
後來，我聽說沈若汐嫁給了那位黑老大 ，衣食無憂，成為了一位典型的闊太太，黑老大很愛她。
我也攢夠了錢財，當上那本告白筆記交給了謝婉儀，她深深地擁抱我，不斷親吻我，她感動的一塌糊塗。
但我的心卻盪漾不起來，連心跳聲都感覺不到，明明兩年前的那次晚霞，我還為她心跳過……
到底是為了什麼……
婚禮現場，我一直都是強顏歡笑，都是婉儀在熱情接客:
“浩安，你怎麼了？是太累了嗎？我知道我們的今天很不容易，你付出了太多太多，謝謝你!”
婉儀是個好女孩，我發誓過會給她一個幸福的家，答應過帶她環遊全世界。
但我像一個發條玩偶，已經停止了運動，除非有下一個為我拉上發條……
我一直在等著那個女人的出現……
沈若汐出現了，我嘴角的笑容也逐漸凝固，她的手牽著那位黑老大。
若汐看我的眼神也充滿了遺憾與傷感。
“你就是沈若汐嗎？你本人真美啊!”
“謝謝你啊沈小姐，幫助我家浩安這麼多，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謝你!”
妻子婉儀真摯地感謝，我卻無地自容，雙眼迷離地看向四周。
“哪裡哪裡，我也要謝謝浩安幫助了我這麼多……”
婚禮總算是熬過來了，我現在才明白我到底愛的是誰，人真是奇怪，理想永遠都啊過程中最興奮。
難怪最美的風景在路上……
夜晚的洞房花燭夜，我甚至沒有興趣碰妻子，她抱著我，我側躺裝睡……
我無法睡去，我在黑夜中瞪圓了眼睛，心裡不知道飄向了哪裡。
若汐也一樣，她躺在黑老大的床上，哪怕周圍的環境富麗堂皇，她還是懷念那個簡陋的出租屋與我在一起的時光。
我實現了有關婉儀的諾言，這樣我的負罪感應該會降低，我告別了楊叔，告別了小姨。
也告別了若汐，來了一場環遊旅行，一路上婉儀各種與我膩歪，我也是敷衍度過，一切的原因歸於太過於勞累了。
我真是個懦夫!
婉儀越是各種包容我，討好我，我也是負罪。
我甚至不敢碰婉儀的身子，這是對她的侮辱。婉儀因此與我大吵一架，以為我下面是不是得病了才心事重重
直到早晨，她看到我正常的生理現象，才知道我根本沒有得哪方面的陽痿疾病。
“你到底是怎麼了？這兩年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與信件!”
“你的電話越來越少，直到我主動打給你，你的信也開始了無音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
“是不是因為這錢?我知道這兩年多攢這麼錢不太現實，是不是借了貸款，這。我們不旅遊好不好，我陪你一起還貸，一起要回彩禮!好不好!”
婉儀越說越激動，她的淚水奪眶而出，看得我很心疼。
“你沒錯，錯的是我……”口裡的話始終是說不出來!
婉儀想褪去自已的衣物，被我強行制止。她這兩年多一直潔身自好，一門心思訓練自已的學生。
“我也是人!你可不可以不要折磨我”
“婉儀，你冷靜點!對不起……”我推開門奪門而出，夜晚的風不及我的內心冰冷，我抽起一包煙。
煙燻得我的眼睛火辣辣的直流眼淚，不斷咳嗽的代價是讓我感到鎮靜。
難怪那些站街女比男人還愛抽菸……
10
旅遊到底終止了，行程還未超過一半，我從楊叔電話中的哭泣聲得知了小姨的去世。
葬禮結束後，那空蕩蕩的爛屋子承載著我的記憶，還有小姨的記憶。
小姨被那個心愛的男人拋棄了，他消失地無影無蹤，沒有留下一點訊息。
小姨就這樣待在這座屋子寸步不離，連食物都是楊叔帶來的，小姨生怕那個男人隨時回來，但幾十年從未回來過……
小姨是可憐的，愛小姨的楊叔也是可憐的……
葬禮上，有一位年邁的老人來弔唁小姨，他拿出一張照片，正是小姨與男人的合照。
老人跟我們說，照片裡的男人是他的兒子，本來與小姨相愛著，但得了絕症，為了防止小姨一起殉情。偷偷離開了，毫無音訊。
小姨如此瘋狂，未踏出過屋子一步。也許殉情是最好的解脫……
楊叔在小姨死後決定關閉餐館，他與小姨小半輩子的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但小姨的心只裝著那位愛人不是楊叔……
我觸動了，我彷彿看到了我以後的縮影。我就是小姨，我真實愛的是沈若汐，楊叔就是婉儀，不過我們是真夫妻。
沈若汐就是那個男人，不過不是她拋棄我，是我傷害了她。是我的怯弱害得。她也沒有絕症，但她愛的不是她愛的人!
我醒悟了，小姨的死帶給了我的勇氣，婉儀是無辜的，若汐也是。我要去追愛，若汐不答應也算我自已活該!
10
我坦白了，婉儀不斷捶打我的胸口，斥責我，埋怨我，不過她還想挽留我。要帶著我離開，去往我們的故鄉
她是愛我的，與其一直折磨她的一生，不如現在讓她死心，長痛不如短痛。
我離開了婉儀，去追尋愛，我帶著當初我為若汐戴上的那枚戒指。當時她離開後，我兩個戒指都買下來了。
可我來到婉儀的住處才知道，婉儀的黑老大丈夫被其他幫派的人暗殺了! 婉儀在逃跑中失去了蹤影。
我對若汐發的訊息都被拒收了，我們當初結婚的時候，若汐刪除了我們所有聯絡方式，她不想打擾我們的幸福……
三年後，我重遊了環遊路線，這次我是帶著若汐的愛。
我以為她死了，直到我來到心形地圖中的尖端交匯點……
那是浪漫之都艾菲爾鐵塔。它是愛情的見證、忠貞的象徵，也象徵著愛情的至死不渝。
也是艾菲爾對於瑪格麗特愛戀到老的見證。
我拍著照片，直到我拍到那個熟悉的背影。
“沈若汐!”
那人尋聲後頭，與我的雙眸進行靈魂之間的對視。
我們的淚光閃爍，她一直愛著我……
“孟浩安!”
若汐嘴角洋溢著笑容撲向我，我們的心緊緊相連，黃昏下，我再次聽到了久違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咚……”
不過這一次，我還聽到了她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