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中恨不能三步並作兩步,但“老張”還是耐著性子慢慢向浴缸的方向挪動著。
他是喜歡獵奇不假,卻不是個不要命的人,有了劉隊長的告誡,自是不會大大咧咧、毫無防備地衝過去。
很快,“老張”就來到了之前劉隊長到達過的地方,而依舊在那裡做無用功的嬰兒也十分配合地將視線挪了過來。
霎時間,一股極致的寒冷陡然降臨到了“老張”的身上,使得他的整個身體保持著往前邁步的姿勢便僵住了。
就在劉隊長打算將自己的這位得力干將拉回來的時候,“老張”的身體又動了。
宛若一臺歷經年月的機器重新啟動,“老張”的身體中發出輕微的咔嚓悶響,只不過是個再平常不過的轉頭的動作,竟花費了將近三秒鐘的時間。
好在似乎只有“啟動”的這一部分比較艱難,隨著“老張”轉頭的動作逐漸完成,他整個身體的機動性和協調性也迅速回歸。
劉隊長正暗歎這傢伙不愧是自己手裡的王牌,竟然能自己從那種奇怪的狀態掙脫出來的時候,就聽恢復過來的“老張”呲牙道:“這次真他孃的夠勁兒,老大,咱能不能打個商量,必要流程走完了之後,能不能把這小子暫時寄養在我家一段時間?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邪門的傢伙,一定得好好研究研究才行!”
見自己的“愛將”確實沒有什麼大礙,劉隊長這才鬆了口氣,嘴上卻是說道:“你小子少跟我討價還價,先把本職工作做好了再談其他的,而且,這種事情我說了不算!”
眼看這貨露出一副不爽的表情,劉隊長又安撫道:“不過,這孩子確實古怪,估計除了你別人也不敢靠近,到時候肯定得由你在一邊陪著,至於能不能讓你把他帶回家,我可以幫你請示一下。”
聞言,“老張”又眉開眼笑起來,整個人也有了幹勁。
挨個活動了一下仍舊有一點僵硬的關節,又再次緊了緊之前為防萬一系在腰上的繩子,“老張”深吸一口氣,這才繼續向著浴缸的方向靠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已經適應了的緣故,一直走到距離浴缸不到兩米遠的地方,“老張”的行動都沒有再受到絲毫阻礙。
眼看只要再往前邁一兩步就能將嬰兒抱起,而“老張”也確實是這麼做了,但下一刻,意外陡生。
似乎是因為有人打擾到了自己進餐,嬰兒本是漠然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凌厲,而正嘖嘖稱奇的“老張”身體表面開始出現一片片白霜。
很快,本就長得比較著急的他就變成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
眼看著“愛將”就要變成冰雕,劉隊長當機立斷,手中的繩頭用力一扯,也顧不上會破壞現場了,幾下就把“老張”拽回到了自己身邊。
前後不過幾秒鐘的功夫,“老張”的面色已經十分蒼白,嘴唇隱隱發青,明顯是失溫的症狀。
雖說不是專門的急救人員,但劉隊長顯然也接受過這方面的培訓,再加上“老張”既然喜歡“作死”,那自然是有去“作死”的本錢,在劉隊長的幫助下,總算是緩緩恢復了正常。
儘管不服氣的“老張”嚷嚷著想要再試一次,但前後總共出現了三次意外,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劉隊長顯然不可能再允許其由著性子胡鬧下去。
兩人將近處的保安屍體抬出去之後,劉隊長就下令將案發現場封鎖起來,並且著重宣告瞭不準任何人進入浴室。
然後,劉隊長便急匆匆地離開了,他需要立刻將此處的異常上報。
……
“叮鈴鈴,叮鈴鈴,hello MOTO……”
這是一間裝飾相當豪華的KTV包間,昏暗的房內只餘下大螢幕上的點歌列表堪堪照亮著屋內的景象。
倒下的酒瓶、吃剩的果核、撕碎的包裝袋,如果不是與周圍的裝潢不搭,這裡幾乎跟垃圾場沒什麼兩樣。
螢幕對面的超大真皮沙發上,一男三女姿態各異地癱倒其上。
三個女人的衣著都很是暴露,再加上睡姿相當的不雅,說是春光乍洩都是特別含蓄的措辭了。
唯一的一個男性,兩邊肩膀分別掛著一個姿色在水準之上的妹子,大腿上還趴著剩下的那個。
而屋內的這第三位女性也不知道是故意為之還是巧合,腦袋剛好搭在了男性的大腿根處,更加“巧合”的是,這位美女睡覺有流口水的小毛病,那晶亮的口水又好巧不巧地滴落在了某處十分的關鍵部位。
不知道是不是睡姿不太舒服,地上斜趴在男人腿上的妹子挪了一下身子,小腦袋又朝著前方拱了拱,這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在給男人進行某些特殊服務似的。
此時的包間內景象那是相當的Yin靡,唯一比較突兀的,就是僅有的這位男性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不僅如此,這人身後的沙發上還丟著一件水藍色道袍,看上去既怪異又滑稽。
及胸的長鬍子上滿是一些食物碎屑,月白色的中衣上也早就佈滿了酒漬,那張滿是皺褶的老臉上也有好幾個唇形不一的鮮紅唇印,顯得既淫逸又讓人心生反感。
被隱埋於一堆瓜果紙屑之下的手機不知疲倦地發出抗議的叫喊,總算是將無意識吧唧著嘴的老頭喚醒,後者也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之心,動作不算粗暴但也稱得上是粗魯地將纏在自己身上地三個女人扒拉到一邊。
好在三個妹子應該是真的喝大了,各自嘟囔了一句無法聽清的話語,隨後便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了下去。
一通電話講完,老頭舒展了一下略有一絲僵硬的筋骨,這才俯身將沙發靠背上的道袍拿起穿在了身上。
當然,期間也沒少在三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妹子身上揩油。
或許是覺得“摸S體”沒啥快感可言,老頭很快就中止了這放蕩的小遊戲,胡亂地將鬍子上的雜物拍掉,一番認認真真的整理過後,中衣上的酒漬也被水藍色的道袍遮掩在內。
在每個妹子半L的胸口塞進一卷綠色的百元大鈔,又留戀的朝那深深的溝壑裡瞧了一眼之後,老道不知道從哪個角落摸出來一個嶄新的拂塵,施施然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