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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魂質

與蕭仇等人一路往裡相反,此時裡面的人正在嚮往尋找出路。

韓風手持環首大刀,身形有些狼狽,顯然先前經歷了大戰。

韓風是韓馥的族弟,因為神秘人透過符籙進入黃泉路,導致韓馥的手下最終只進來了一個人。

他走在蛇道邊上,腿腳儘可能落在安全的地方,若是黃泉入口洞開,他隨時可以離開,自然是不怕,但是經過剛才的戰鬥,他小心了許多。

就連地上的積水,他都儘量選擇避開。

這沼澤裡的積水其實是稀釋過的「忘川水」,還有荒野經常颳起的「忘憂風」,雖然不至於要人性命,甚至還能洗滌靈魂中的汙垢,但是它會緩慢吞噬生人死靈的魂靈力。

簡單來說,就是它可以提升武者靈魂的“質”,但是會消耗靈魂的“量”。

在安全的情況下,大多數武者會接受少量「忘川水」的洗禮,輕微「忘憂風的吹拂,但是,在現在的情況,絕對是以儲存實力為先。

韓風看似粗獷,實則卻頗為小心。他很快就發現了前方有腳印,而且看痕跡應該是剛剛走過。

他心中一鬆,因為黃泉之中生人不得戰鬥,所以他也不擔心遭到埋伏。

他循著腳印加快了一些速度,他發現這腳印竟然是揹著蛇道的方向去的。

“奇怪,難道出口在這個方向?”韓風沒有看到任何打鬥的痕跡,於是便追了上去。

就在他走到一片空地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別動!”

說話者的語氣十分急促,這讓韓風也警惕了起來。

“別動!”說話者又開口。

韓風舉起兩隻手,示意自已沒有惡意,“兄弟,你是誰的人,咱們都是盟友,這裡又不安全,我們沒必要動手吧!”

“別動,緩緩向後退!”

韓風一步步向後退,幾步過後,他才轉過身來。

他看向面前的人,如果沒記錯,應該是公孫瓚的人。

“你想幹什麼?”

“你看你的腳印前面。”說話者名叫公孫乙,是公孫瓚的義子。

韓風順著公孫乙指著的方向看去,剛才他要是再往前一步,就會踩到一隻蟲子。

可是,蟲子有什麼了不起的?

“它是活的!”不等韓風問起,公孫乙馬上開口。

聞言,韓風一驚,他的實力是三神兵境,自然對黃泉路上的一些規則不陌生。

在黃泉路殺死或者殺害到活物,只有死路一條,這才有了黃泉路上生人之間不得動手的規則。

“你怎麼知道它是活的?”他看到的這隻蟲子肉嘟嘟的,光看外表和一些弱小的蟲形怨靈並沒有兩樣。

“因為……因為我大哥就是被它害死的!”公孫乙悲傷的說道,這時候,韓風才注意到,公孫乙身後不遠處,還有一具屍體。

公孫乙看向蟲子的眼神充滿了仇恨,可惜,他卻無法動手。

“是誰如此歹毒?帶進來這些蟲子陷害盟軍之人?”韓風仔細打量了四周,他發現死的還不止一人。

公孫乙搖了搖頭,“這附近的蟲子還有很多,這背後肯定有陰謀,說不定入口關閉也與此有關。”

韓風放眼望去,這裡淤泥腐木之下卻是藏了不少蟲子,而且隱隱像組成了一道防線模樣。

這道防線的另一邊,自然是袁曜等人。

他們也剛剛結束了一場大戰,透過生人的靈魂引來了一頭巨大的怨靈,按照人類的實力劃分,已經超過了超凡的門檻。

“華老,你的實力?”袁曜提出了疑惑。

“怨靈再強,也只有進食的本能,只要它沒有智慧,就覺得不是人類的對手!”華老開口道。

“難道黃泉路上就沒有擁有智慧的怨靈?”

“當然有,不過保留了生前記憶、擁有智慧的靈魂都會被「裡黃泉」吸引,而我們見到的怨靈,只不過是被淘汰下來的。”

“華老,你好像對黃泉路很熟悉?”袁曜看向華老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警惕,這個人真的只是一個瘋狂的研究型醫者嗎?

“老朽活了這麼多年,知道這些難道不應該嗎?實驗已經進行到這一步?公子不會想著中途而廢吧?”

袁曜一行人處在荒涼的山谷中,山谷外由袁家的將士守護,而裡面則插滿了旗幟。

整體形狀就像是山谷周邊有八道“涓流”,然後匯入中間的“小潭”一樣。

而“小潭”的中央,此時有一個白色的光團在飄來飄去,仔細看得話,光團裡面似乎是一個高大威猛的武將。

光團似乎想要逃竄,卻被旗幟組成的陣法緊緊攔在裡面。

“這一次,真的能夠成功嗎?”

“當然,這個怨靈的實力已經超過了四神兵境,達到了成為「武靈」的標準,只不過黃泉路上的怨靈缺少魂質,無法與生人達成契約,所以我們才需要採用生人的靈魂注入魂質,這也是我的研究最關鍵的一步。”

“魂質?”袁曜看過華老的研究成果,但是上面實在太過複雜,所以他只知道流程,並不知道背後的理論。

“沒錯,這也是我的研究成果。就和人的肉體一樣,有骨,有血,有肉。人的靈魂我認為也至少由兩部分構成,一部分是決定魂靈力量強弱的‘肉’,另一部分是區分你我靈魂差異的‘骨’,我把後者稱之為魂質。每個人的魂質都不相同,除了出身時所帶來的,還是就是因為後天的性格,經歷,記憶也會有所差異。

這黃泉路上的靈魂之所以被稱為怨靈,就是因為他們缺少了這部分魂質,所以他們只剩下生存進食的本能,而之所以生人的靈魂對他們有極大的吸引力,我想,也是因為他們的本能想去彌補這份魂質。”

“若按這麼說,我們在外界殺死敵人提升實力之所以會有弊端,就是因為,我們不僅吸收了對方靈魂裡的力量,還吸收了其中的‘質’?而在這裡殺死怨靈則沒有?”

“沒有錯,因為我們自身的魂質會本能的排斥他人的魂質,所以在外面,我們無論斬殺了什麼樣的敵人,都只能提升很少的實力,因為對手越強,魂質也就更厚,我們能吸收的比例就會越少,而在這裡,斬殺越強的敵人,實力晉升的也就越快,這才是武者對黃泉路趨之若鶩的原因。”

“華老一番話,讓人茅塞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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