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好臉色給太多了,他們就會認不清楚自己的處境。
一個官員站出來,義正言辭的開口:“皇上匆忙登基,地位不穩,忽視律法,如今怎可一意孤行?”
其實他也不想站出來的,可是丞相一直對他使眼色,再說了,顧言行若是留在京城,確實是一大禍事。
想必之前那些事情,也保不住多久。
長公主冷漠的視線掃過去,語氣很是戲謔:“讓朕想想,你是刑部尚書對吧!”
刑部尚書沒明白她的意思,只能行禮回答:“皇上英明。”
聽他的回答,長公主淡淡一笑,隨手將幾本奏則扔到他的腳邊:“真是不巧,前幾日剛好得了些奏則,瞧瞧朕這記性,若不是刑部尚書主動提醒,這一時間還真是忘了。”
朝中大臣面面相覷,不明白明明在討論長公主的事情,怎麼又牽扯到刑部尚書身上。
刑部尚書也很是納悶,在眾人的注視下,還是俯身將地上的奏摺拾起,開啟一看,平淡的臉瞬間繃不住了。
只見他‘砰’的一聲跪下,言語之間滿是恐慌:“這…這…皇上恕罪,臣…臣再也不敢了。”
朝中大臣很是疑惑,不明白奏摺裡究竟寫的是什麼,可看刑部尚書的舉動,這讓大部分的人都提心吊膽的。
長公主表情依舊淡然:“既然刑部尚書如此懂法,那這收賄受賄,按律法又該如何處置?”
刑部尚書嚇得渾身發抖:“回皇上,這…這…”
顧言行看清楚整個過程,也明白長公主這是在為自己立威,他沉思片刻,上前一步:“皇上,收賄受賄,按律當斬。”
“攝政王說的有理,那便如此”長公主朝顧言行輕輕一笑,又偏頭看向剩下的大臣:“不過刑部尚書說的也有理,那諸位對朕的做法,可還有不滿?”
看的出來長公主真是善解人意,可大臣都是混跡多年的人精,哪能聽不出言語之間的威脅?
恐怕長公主的意思是,有誰還想坐牢嗎?這裡有的是大家的軟肋,不服氣的就來試試。
一時間,朝堂瞬間安靜下來,沒有任何人敢開口說話,哪怕心裡確實不服氣,可也沒那個勇氣。
“臣等不敢”大臣下跪大喊,又朝著顧言行行禮:“參見攝政王。”
如此一來,顧言行的身份便沒人反對,長公主自然對此很滿意,畢竟人都是自私的,只要不冒犯到她手裡,她自然不會去管。
可這要是主動撞上來,她不過也是順勢而為。
長公主才沒耐心同這些人糾纏,能暴力解決的,又為何要浪費時間。
她朝眾人擺擺手:“散了吧!攝政王留下,朕有事相商。”
“臣等告退。”
一個個大臣跑的比誰都快,就像身後有什麼惡魔一樣,不過這長公主,怕是比惡魔還要恐怖。
後院裡,長公主和顧言行一前一後,眼前的池塘,周邊的花草,看起來都沒有兩人養眼。
早知道,當年的長公主可是以美貌名動天下,而顧言行自然也是當仁不讓。
長公主回頭看向顧言行,眼底充滿了柔情:“我讓人重新建一座王府,不過時間可能長點,你就暫且住在皇宮吧!”
“臣有將軍府”顧言行猶豫片刻,還是說道。
長公主聞言眉頭一緊:“將軍府都多久沒住人了,那可不行”,轉念一想,語氣裡帶著些許失落:“阿言是不想同我近一些嗎?”
無錯書吧顧言行低頭回答:“臣不敢。”
看著這樣的顧言行,長公主眼神迷茫些許:“阿言,為何我們如此疏離?以前的種種,難不成都是假的嗎?”
察覺長公主眼底的失落,顧言行心裡很是不忍,可想到心中顧慮,依舊堅持說道:“皇上如今地位尊貴,臣……”
長公主直接打斷,語氣滿滿的祈求:“我不想聽這些說辭,我只想回到以前,就是你叫我翎兒的時候,行嗎?”
長公主不喜歡現在這樣,哪怕她已經身處高位,她依舊懷念之前的時候,那時候所有人都叫自己翎兒,所有人都會對自己很好。
看著這樣的長公主,顧言行不忍拒絕。
“臣…我聽翎兒的”
長公主見他答應,嘴角緩緩上揚:“真好,要是沒有他,我們或許不會像現在這樣疏離,不過也還好,時間還長,我們來日方長。”
顧言行明白,她口裡那個人指的就是先皇,確實,若不是他的話,自己同翎兒怕會是另一番光景。
看到長公主臉上的笑容,顧言行神情忽閃幾分,說真的,這樣的長公主,他也是許久未見了。
如今,好像又回到小時候的那樣,他同翎兒一起長大,幾乎是人人羨慕的一對,翎兒是高貴的公主,而他也是赫赫有名的將軍。
只是因為先皇的野心,讓這一切都變了,當初天真無邪的女孩,如今卻要時刻警惕朝中的變化,不能有一絲閃失。
想到這些,顧言行眼底滿滿的心疼,他因為先皇的壓迫,久居邊疆,至少過得還算安穩,可翎兒在先皇眼皮子底下,過得自然不會好。
可惜當初的自己沒能力,不能將翎兒一起帶走,如今看到翎兒如此模樣,只覺得當初自己不該將她留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