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稀稀疏疏灑落,高大的樹下放置著一張大理石案桌,上面堆積著許多寫過的白紙,一旁還有筆墨用具,看起來一應俱全。
無錯書吧毛筆在紙上緩緩遊走,長公主臉上的笑意也越發深刻,隨著最後一筆的落下,她將毛筆輕提起來。
只見紙上赫然寫著——顧言行。
是啊!一言一行,皆入人心,可同樣的,因為那個人,長年鎮守邊境,不得回京。
將毛筆緩緩放下,長公主看著眼前的案桌淡淡一笑:“沒關係,很快我們就能見面了。”
“啪…”是大門被推開的聲音,一個侍衛匆忙的跑進來。
不出意外的,長公主的臉色陰沉下來。
侍衛有些僵硬,但還是恭敬行禮:“長公主,皇上駕崩了。”
長公主聞言沒有半分傷心,臉上是隱藏不住的喜悅,這一天總算來了。
可是不行,目的還沒達到,不能如此囂張,她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整個人瞬間悲傷起來:“走,隨本宮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嬤嬤很是配合的上前,將長公主扶著,眼神示意旁邊的侍衛,一同朝著皇宮而去。
坐在轎輦上的長公主,無聊的把玩著手指,她自然是不傷心的,甚至有些許的開心。
如今的皇帝,這皇位本就是偷來的,他是先皇的弟弟,也就是長公主的叔叔,可他故意害死先皇和先皇后,還將他們唯一的血脈,也就是長公主流放寧靜寺。
若不是受他的壓迫,長公主何須忍受這麼多年,還讓一個駙馬如此囂張,如今大勢已去,她倒要看看,還有誰能威脅她?
大殿之上,一個木棺在最中間,長公主神色悲切的走進去,手指在木棺上輕輕撫摸,心裡卻無比痛快。
四周的人皆已退去,長公主神色瞬間化為平淡,輕聲道:“叔叔,做了十年皇帝,如今也算是圓滿了吧!”
指尖在木棺上輕輕敲打,語氣滿滿的開心:“沒想到你費勁心思,結果還不是如此地步,所以好好的做你的王爺,不好嗎?沒關係,如今這位置終究不屬於你,你也不要難過,畢竟也沒意義了。”
語罷,長公主轉身離開,不想在這個骯髒的地方多待一秒,他落得如此下場,不過是在償還以前的債罷了。
她從不信報應一言,她只信自己,所以如今的結果,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長公主推開門,看著眼前的朝臣,眼底的野心沒有半分遮掩:“李總管,如今皇上駕崩,顧將軍不回來怕是不合規矩吧?”
李總管輕笑回答:“長公主說的是,怪奴才一時沒想起來。”
這樣的回答在長公主的意料之中,畢竟這李總管,又或者朝堂上的許多人,都已經被她收入囊中,這也是她毫不掩飾的資本。
“李總管,你在胡說什麼?顧言行絕對不能離開邊疆”丞相表情瞬間大變,連忙上前一步阻止,眼神輕飄飄掃過長公主,“還有公主,你不過一介女流,怎能幹政?”
長公主神色淡淡,表情滿是無辜:“丞相此言差矣,如今皇室血脈只有本宮一人,本宮的話如何做不得主?”
丞相神色立馬嚴肅起來:“長公主這話何意?莫不是想篡位?”
“丞相慎言,本宮繼位乃是眾望所歸” 長公主沒有絲毫擔憂,語氣平淡的說出事實,還不忘試探他一番,“莫不是丞相想……”
果然,丞相坐不住了,朝身邊的的朝臣看了看,立馬開口:“長公主不要胡說。”
雖說他反駁的很快,可朝中大臣本就是屬於長公主父親的麾下,如今自然懂的如何取捨。
戶部尚書率先站出來:“臣覺得長公主所言有理,長公主本就是正統血脈,如今不過是順勢而為。”
“臣附議”其他朝臣緊緊跟上。
長公主嘲諷的看向身後的木棺,看看,你費盡心思的到的位置,不過是我身手之物。
這麼多年也沒有籠絡人心,簡直愚不可及。
丞相搖搖頭,語氣滿滿的不可置信:“皇上屍骨未寒,你們竟…竟…”
長公主淡淡提醒:“丞相說錯了,那是先皇,朕才是皇上。”
此言一出,事情已定。
朝臣紛紛下跪大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可是丞相不跪,他呆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眼底是失敗者的落寞。
李總管冷聲提醒:“丞相可是要抗旨?”
丞相頓時一激靈,連忙下跪大喊:“臣,參見皇上。”
他不可以,他身後是整個丞相府,如今他仰仗的靠山已經沒有,不能再如此囂張。
長公主淡淡一笑:“丞相請起,以後還要仰仗各位才是!”
明明是陽光明媚的日子,丞相卻在她眼底看出冬季的寒冷,讓他不敢再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