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超雙手不停地在空中揮舞著、拍打著,試圖驅趕開眼前那令他感到無比恐懼的東西。
他承受不住內心巨大的壓力和恐懼,抱著頭嚎啕大哭。
一邊哭泣,一邊顫抖著身體,嘴裡還喃喃自語道:“放過她,放過她……”
此刻的他,彷彿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就好像他真的要和那個人一起去面對那未知的、可怕的蠻難一樣。
張楚燃深吸了口氣。
站在身後的簡修成可沒那麼淡定,一個勁衝到了伍佰萬的旁邊,一把抓住了楊超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怒氣道:“我妹妹到底是怎麼死的!”
楊超的反應很快,以為自已要被打了,伸手捂住了腦袋,嘴裡大喊著:“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屋外二老聽的揪心,不斷地開口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人正準備拿鑰匙開門,張楚燃冷漠地走了出去,並囑咐道:“噓!不要隨便開門,不然等會兒鬼跑出來就抓不到了。”
二老一聽,嚇得連忙點頭。
張楚燃伸出手,示意兩人交上鑰匙。
他倆也不敢含糊,趕緊把手中唯一的鑰匙遞了上去。
回到屋內帶上房門,就見著簡修成將人拎在了半空中。
什麼時候這人的力氣這麼大了。
楊超哪裡來的反抗勁兒,只顧著抱頭痛哭了。
他甚至是不敢對視簡修成的眼睛,不然就像見著了什麼更可怕的東西。
不過這三個人是沒有什麼威懾力了,只能找更有威懾力的東西來了。
伍佰萬起了身,按住簡修成的肩膀,“年輕人戾氣別這麼重嘛!看給人孩子嚇得都尿失禁了。”
聞聲低頭一看,尿液順著楊超的褲子滴落在了地板上。
張楚燃嫌棄地捂住了鼻子。
簡修成才不理會楊超的現狀,鬆開了他的衣領給丟到一邊純屬是不想讓汙穢的尿液沾溼了自已的衣服。
楊超現在哪裡是能回答問題的人。
“你這樣問,是問不出什麼東西的。”伍佰萬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表明簡修成的做法太過於激進。
無錯書吧但是簡修成哪裡管的了這些,撕心裂肺般地繼續問道:“我妹妹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楊超瘋狂搖頭,繼續蹲到了角落裡抱著頭大哭。
伍佰萬撓了撓頭,嘆氣道:“我說了,你這樣問是沒有用的,他精神失常,整個人都是處於自我意識之中,就算你是把他逼到崩潰,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你看他這樣子,來硬的肯定是問不出什麼的。”
“年輕人怎麼戾氣這麼重呢?”
“學學我老年人,心平氣和,做事動動腦子思考。”
“遇事要冷靜對待,不要這麼激進,不然只會讓事情更加的糟糕。”
伍佰萬噼裡啪啦地說了一大堆,給旁邊兩人聽的不耐煩了,但又不能拒絕。
簡修成沉寂了片刻,迫使自已平靜下來。
就在伍佰萬要點起第五根菸的時候,開口問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精神有問題就找精神醫生,心理有問題就找心理醫生。”伍佰萬戲謔開口,將手中的香菸掛在了耳朵上方,蹲下身子摸了摸楊超的腦袋。
這次他並沒有反抗,而是露出了一絲欣喜地表情。
伍佰萬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那隻原本放在腦袋上輕輕摩挲著的手,動作逐漸變得遲緩起來,過了好一會兒,這隻手才緩緩地從頭頂移開,緊接著,一張毫無表情的臉龐轉向了對面的人,冰冷而又漠然的聲音從那張薄唇中吐出:
“既然是被鬼纏上了,那就找只鬼來醫治一下就好了。”
此時,身後兩人沒有明白伍佰萬的意思。
幾秒後,伍佰萬站直了身,將耳朵上方那根香菸拿在了手裡,掏出打火機點燃,猛地吸了一大口吐出菸圈。
青煙在空中旋繞。
伍佰萬問道:“那把傘你們帶來了吧?”
離開酒店的時候,防止酒店在打掃時會拿走油紙傘,簡修成就帶著一起出了門,但是油紙傘過於明顯,就別在了腰間。
簡修成從身後掏出了傘。
“既然你問的問題他不回答,那隻能讓當事人來問了。”伍佰萬自已答道。
張楚燃沉吟片刻,才後知後覺伍佰萬話裡話外的含義。
伍佰萬突然笑了出來,似乎對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感到很有趣。
他陰冷地笑著說道:“既然逼到崩潰你都不說出來,那把你逼到死總能說了吧?”
“我們是人,幹不了什麼壞事。”
“可她不是人,隨便幹壞事的喲!”
“楊超,你要不要看看她是誰啊?”
伍佰萬這邊在說著,簡修成那邊就開啟了油紙傘。
一道青煙漫起,簡修語的魂魄從傘內飄了出來。
當她出現在房間內時,一股寒意從脊樑骨上湧起。
她抬眼看的第一人,正陰冷地笑著的伍佰萬,那人嘴角微微上揚,透露出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他那雙狹長而銳利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角落裡的楊超,彷彿要將他看穿一般。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嚇得渾身一顫,本能地往後退去,慌亂之中,她像只受驚的小鹿,迅速躲到了簡修成的身後。
此刻,在她眼中,伍佰萬簡直就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陰森恐怖的氛圍讓她不寒而慄,心跳急速加快,幾乎就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明明她是鬼,眼前的人比她更像鬼。
伍佰萬正入戲呢,抬頭一看身後的人卻沒有跟戲。
他的表情一下子恢復了正常,衝著躲在簡修成身後的簡修語生氣道:“你是鬼,你怎麼還躲在人後面?”
簡修語:……
“趕緊過來,拿出你作為鬼的能力。”伍佰萬招呼著簡修語上前,急切道:“讓這個小子嘗一下來自惡鬼的威懾力。”
簡修語撇了撇嘴,不敢出聲。
簡修語哪裡敢過去,瞧著這人就不是什麼好惹的傢伙,而且他坐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壓迫力,根本叫人無法靠近。
喊了半天見人也不過來,伍佰萬急的拍腿大喊:“你聾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