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祠偏室稍作休息,喝了會茶,又聊了會天,忽然,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年輕人來報說:“各位老祖,慧休大和尚已經領著他的一群弟子來了,現在已經在金龍寺了。”
“好,我們知道了。”
年歲最大,且輩分最高的幾個老頭中,有一人點頭道。
而後,他又笑著望向正和姜薇隨意聊著天的許落。
“小叔爺,小叔奶奶,既然慧休大和尚來了,要不我們也過去吧?”
許落老氣橫秋的點了點頭:“嗯。”
姜薇:“……”(ー`´ー)
姜薇黑著一張精緻的俏臉,滿腦門子的黑線。
先前,她明明又解釋了一遍,這老頭子,居然還這麼叫她……
姜薇身側,小妍揶揄輕笑。
而後,一眾人便向著將要舉辦水陸法會的金龍寺而去。
…………
水陸法會,全稱“法界聖凡水陸普度大齋勝會”,略稱水陸,或名水陸道場、悲濟會,是佛教中一種隆重而盛大的佛事儀則。
為舉辦這樣一場盛會,不僅是許家村,就是許家村周邊的其他幾個村莊,都很是重視,各有一定的人力物力支援。
當然,最主要的事項,還是許家村安排。
除了許家村人口眾多,是附近村莊中的第一,也是由於相對而言,這裡最富。
這附近最大的寺廟——金龍寺,當初也是由許家村出資建造。只不過,金龍寺新建,並沒有多少和尚,於是便請來了遠處普惠寺的慧休大和尚。
許落他們來到金龍寺的時候,一切已經佈置齊全。
香花、燈燭、鮮果、佳餚,一應俱全。
金剛為牆,琉璃為地,寶幢為華,稱得上華麗美觀大氣。
許落他們與慧休相見,一個老頭當即微笑著向一身肥肉的慧休施禮。
“慧休師父,這次可要辛苦您了。”
“阿彌陀佛,應該的,應該的。”
慧休微笑著施禮。
忽然,慧休微皺著眉,望向身為村長的許光漢。
“光漢村長,這個……虛雲禪師怎麼還沒到呢?”
“哦,虛雲禪師他突然說有事,來不了了。”
“嗯?來不了了?這是怎麼回事啊?”慧休詫異。
許光漢進行了一番說明後,他才釋然的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
同時,他心中暗想著:
好啊,虛雲那傢伙不來了,真是太好了!除了虛雲之外,就屬我資格最老,輩分最高,看來,我終於是可以轉正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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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看著面前的許光村他們,微微一笑道:“虛雲禪師臨時有事,而不能來,實在可惜。既然這樣,貧僧會替代禪師,盡力把法事辦好的。”
雖然,他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平緩,語氣和順,但仍能聽出其中所蘊含的一絲暢快與興奮。
只是,許光漢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面色一僵,臉上微微有些尷尬。
無錯書吧縱然這尷尬只是一瞬間的事。
“雖然虛雲禪師有事不能來,但沒關係,還有我曾叔祖在呢。再加上您,這法會肯定能辦好。”
“你曾叔祖???”
慧休詫異,瞪大了一雙鈴鐺般的眼睛。
六七年前,他也曾來過這做過佛事,那個時候,他怎麼沒聽說過,這許家村還有一個很懂佛事的老頭?
“嗯。”
許光漢點頭。
說著,他便將目光向一旁沉靜著不說話被許如林背在背上的許落看了過去。
“這位就是我曾叔祖。”
慧休順著許光漢的目光望去,看到一個還穿著開襠褲的小屁孩,旋即滿臉的驚愕,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沒搞錯吧?這小屁孩居然是許光漢的曾叔祖???
更沒搞錯吧?這小屁孩居然還能主持水陸法會???
“光漢村長,他……他就是你曾叔祖?”
“你說他……他會做佛事???能……能夠主持水陸法會這樣的大……大佛事???”
慧休指著許如林背上的許落,歪著頭,不可思議地說道。
因為實在過於吃驚,就連說話都微微口吃起來。
“嗯,是啊~”
許光漢燦爛微笑。(๑¯◡¯๑)
慧休聞言,頓時嘴角微微抽搐。(‧̣̥̇꒪່⍢꒪່ )
荒唐!!
實在是太荒唐了!!!
他這個修佛修了那麼多年的大和尚,到如今都還沒有足夠的資格主持水陸法會這種大型佛事!哦,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顧忌場合,顧忌形象,他直接就要罵娘了!
他很想說,你們把大型佛事的主持人當什麼了?!三歲小孩的兒戲???
“怎麼,你不服?覺得一個小屁孩沒資格做這場佛事的主持人?”
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道。
慧休一愣,這是哪位好人將他想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雖然他心中很不滿,但畢竟這是許家主導的法會,礙於面子,他不太好把這話講出來。
誰讓那小屁孩,是許家村村長許光漢的狗屎曾叔祖呢!
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到那個說話的人後,當即一呆。
這不正是那小屁孩嗎?!
此時,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的小屁孩,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正一臉揶揄的看著他。
“是!雖然沒有一點看不起小施主的意思,但佛事畢竟是佛事,並非三歲小兒的遊戲,尤其還是水陸法會這樣的大佛事!”
“這樣大的佛事活動,本不應該這樣子毫無底線的隨便!”
對於許落的話,慧休點頭。他借坡上驢,順著許落的話,一臉嚴肅地說道。
“既然你那麼自信,敢不敢和我一較高低!”
慧休:???
好傢伙,這不應該是我的臺詞嗎???
然後,他微微冷笑起來。
雖然他對這樣的安排很是不安,但如果許家村執意要安排許落主持水陸法會,他也沒辦法。
畢竟,這次法會,許家村是最大的財主,是資本大佬。
這世上最傻的事情,莫過於明明唾手可得的東西,自己還要犯傻,給別人機會。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啊,他心想。
許落注意到了慧休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只是,他神情平靜得很。
這世上最舒服得意的事,莫過於,明明知道有些東西自己已經唾手可得,還給別人留一線機會,然後讓別人輸得心服口服,連開襠褲都沒得穿,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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