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朋友失戀了，你能不能唱一首安慰她的歌。”

劉妮妮。

陳默抬眼一瞥，這歌給誰點的，大家心知肚明。

氛圍一下被作得有些涼涼，當然也有好事者，期待著陳默將如何應對。

陳默垂眸，“我困了。”

季然見狀，趕緊站起來，“差不多也該休息了，我把吉他先收了。”

好一個順水人情。

季然，加10分。

......

四人站在帳篷外，長達一分鐘。

陳默和許亮都帶了睡袋。

但盛語悠和鍾一寧沒有。

“我建議睡袋給女孩子用。”

陳默懶懶地開口，看向不明就裡的許亮。

但好在許亮雖然腦子沒有季然那麼靈光，總歸還是知道陳默的厲害之處，就是...比自已厲害。於是趕緊點點頭。

就這樣，盛語悠像個蠶寶寶一樣裹在睡袋裡，商量之後，睡到了帳篷最靠裡面的位置。

陳默挨著她，許亮挨著鍾一寧，鍾一寧最靠外。

她要起夜。

許亮也終於聰明瞭一回，說到時叫醒他。

鍾一寧雖然不好意思得緊，但還是羞赧地點了點頭。

畢竟這地方，大半夜一個人起來，女金剛也會怕。

還好大家來之前做好了功課，天氣晴爽，這環山靠水的位置，夜晚要比白天涼快許多。

四處都是蛙鳴，蛐蛐的叫聲...

流水潺潺，這錄下來能做助眠BGM。

待盛語悠躺好後，沒有多糾結內耗，陳默的手臂直接抄到盛語悠身下，環抱住了她。

懷裡的女孩如同受驚的小鹿，瞪著一雙晶瑩的眸子，小嘴微張，卻又不知道如何應對...

陳默裝作無事發生，繼續收緊了手臂的力量。

控制在不讓她感受到疼痛的邊界。

眼看著她的脖頸一路紅起來，一直到整張臉都在帳篷外的微光照耀下，紅起一片粉霧。

“噓。”

陳默無聲地做出這個口型，原本害羞又害怕的盛語悠只能趕緊聽話，緊緊閉上嘴唇。

好乖。

想要欺負，又不忍心。我見猶憐的委屈樣。

陳默伸出一隻手，幫這個粉嫩的瓷娃娃捋了捋額前細軟的髮絲...

香香的。

早在車上鍾一寧狂吸她的時候，陳默就吃醋了。

而在愛人面前的溫柔似乎是一種本能，他極慢極輕柔地，將頭緩緩靠近。

盛語悠心中的羞澀和緊張，不用讀心，都顯而易見。

櫻唇輕抿，小手緊抓著睡袋的布料。

只能任人宰割。

陳默將鼻尖抵在女孩吹彈可破的側臉，緩緩下移，直至觸碰到她頸項細嫩的面板。

深吸一口。

果然是充滿療愈氣息的自然芳香...

淺淺的，卻足以讓人如痴如醉。

陳默抑制住自已的想象力，長出一口氣....

“睡吧。”

她都在微微顫抖了，現在親她，似乎有點過分。

陳默向上挪了挪身子，按住她的頭頂，塞到自已懷裡。

這張絕美清純，眼神無辜的小臉，再多看一眼，都是對自已的殘忍。

幾秒之後，突然感覺有什麼軟嫩的觸感...抵在了自已領口處的面板。

低頭，是盛語悠。

她親完，立馬又慫了，撅起嘴唇，“噓~”

能夠感受到陳默剛才的剋制。

剋制不就是愛意麼...

所以我也應該回應一下。

親親他的鎖骨附近，應該不算很壞吧？

這麼想著，膽小的盛語悠便付諸行動，給了陳默一個膽大包天的撩撥。

要不是能聽心聲，知道她是出於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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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現在都被親哭了。

女生的帳篷裡，嬉鬧聲漸漸徹底消失。

大家都睡了。

包括安心睡著的盛語悠。

側臉像童話裡的公主，原來真的有人睡覺時，嘴角會微微上揚。

而抱著小蠶寶寶的陳默，根本睡不著。

一會兒聽著蟲鳴，一會兒看看懷裡的女孩...

一直到意識模糊。

想上廁所。

去到河邊，卻感覺場景有些不真實...

前面有個高大的男人，身穿西幻電影裡的紅色大斗篷。

“你也是來撒尿的嗎？”

陳默本不想多事兒，卻感覺自已像是童心未泯般的心態，用略顯幼稚的語氣和對方搭話。

“跟我來。”

到這兒就已經逐漸離譜了，但陳默發現自已根本不能控制自已的腳步。

隨之而去。

一路上都看不清帶路人的臉，但感覺頗有種電影裡的高維使者的形象。

他們穿過迷霧和森林，路過街道。

時間彷彿不存在了，這一路，從黑夜走到了白天。

最後來到一條小巷。

沒有了具體的語言，站在一家蛋糕店旁邊的陳默，內心收到一條指令——“等在這兒。”

他抬頭望望天空，陽光透過樹蔭灑下，這裡的建築，很像是十多年前的江寧。

沒有手機，他只能數數。

大概數了三個60秒之後，他看見對面來了一輛摩托。

不是現在大夥引以為傲騎出街都覺得臉上有光的摩托...而是江寧市很早的時候，滿街可以招來當付費交通工具的125。

現在自然是沒有了，但小時候陳默也坐過，起步價一般5元。

即便如此，也是捨得花錢或家境不錯，亦或是有急事趕時間，大家才會選的。

難道這是十多年前？

疑惑間，摩托師傅停了下來。

車上下來一對母女。

這不是盛梓言嗎？

陳默張嘴，卻發現這個場景裡的自已，對於年輕的沈阿姨和盛梓言來說，並不存在。

她們看不見他。

可仔細看，這小女孩只是很像盛梓言...

但她不是盛梓言。

而是盛語悠。

她亦步亦趨地跟在打扮十分洋氣的沈阿姨身後，小心翼翼地，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怎麼這麼小的時候，所謂的破碎感就如此強？

陳默跟在她們身後。

應該是隻有三歲的盛語悠，墊腳指了指玻璃櫃裡的蛋糕。

這眼神，確認是語悠無疑了。

因為她看這個蛋糕的神情，和每次約會見面看到陳默的第一眼...

是一模一樣。

充滿喜愛和“我會好好珍惜你”的感覺...

別問太多，決不是過度解讀，她真的很能用非語言的東西表達內心...

我不是孔雀。

但，為什麼要做這個夢呢？

為什麼要讓我回到這個夢裡...這個夢和沈芳不同意我們發展戀情，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