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藍色水母0266

“根據金槍魚情報,敵人的藍鯨行動計劃,就是對島上重點目標進行毀滅性打擊,對東山島製造恐慌,這三處設施應該是敵人的襲擊重點。這三處設施就是東山島的心臟,一旦受到打擊,島上的防衛能力就會急劇弱減。這樣一來,敵人一旦發起登陸攻擊,我們將疲於應付,甚至是無力應付。”陳家文說。

遊梅亭在茶椅上坐下。

陳家文跟了過來,在另一隻椅子上落座。

遊梅亭給陳家文沏了一杯茶,說:“這個時期,東山島最擔心的就是混亂和恐慌。一旦混亂和恐慌產生,敵人的陰謀就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海神的風暴計劃和水母的藍鯨行動,會不會是同步進行?”陳家文還是有所擔憂。

“這個問題、我想可以暫時不去考慮。羊角山上要真是潛藏著對重點目標的威脅,那麼摧毀了它,就等於摧毀風暴計劃和藍鯨行動計劃。”遊梅亭說完,馬上覺得自己的設想有些武斷,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也只能以深思熟慮的態度去對待。

“我馬上去部署。”

遊梅亭想不到,陳家文沒有對他的想法提出異議,這讓遊梅亭反而猶豫了起來,卻又不好再對想法進行解釋。

“等等。”遊梅亭起身,叫住了陳家文。“讓童謠盯著倪剛強,我覺得那隻皮箱有故事。裡頭應該有我們感興趣的東西。”

陳家文應了一聲,離開遊梅亭辦公室,部署對羊角山的偵查埋伏工作,阻斷敵人進出山的道路。

楊嶽從苗姑的敘述中,判斷和段龍生一起的女人就是萬芳。從收集的情報,已經可以明確海神就是萬芳無疑。要真是,楊嶽在藍鯨行動組織中的水母身份早已經暴露。既然如此,海神又為什麼不對她下手?這讓楊嶽很費心神。

楊嶽必須將情報及時送到遊梅亭手裡,這樣才能阻止風暴計劃的啟動。

段龍生自從和海神一起伏擊押運車後再也沒有現身,這對於楊嶽繼續潛伏極其不利。段龍生這隻老狐狸,自楊嶽以水母毛鳳嬌的身份出現在東山島以來,懷疑就一直沒有消除過。楊嶽明白,段龍生的陽奉陰違,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證明自己,對於水母毛鳳嬌身份的懷疑是對的。

段龍生已經參與了風暴計劃,當了海神的助手,楊嶽這樣判斷。

倪剛強依照海神的安排,利用銀行行長身份的掩護,將皮箱在指定時間內送到羊角山上進行隱藏。

倪剛強能否順利進村上山?

一部黑色轎車賓士在鄉村道路上,揚起一路塵土。

美麗的鄉村郊野,清新自然,鶯飛蜂舞,翠鳥逐歡。但車上的人,對這一路春色並不賞眼,只顧往上佳村絕塵而去。

過了一座石拱橋,再行駛一小段路程就是上佳村的地界。

駕車人原本已經倦怠了,這會兒卻精神抖擻了起來,還摻雜著臨戰的興奮情緒。石拱橋經歷了兩百多年的風雨,橋下是一條繞村終年不息的河流,是上佳村與其它村子的劃界明線。

石拱橋是進村的唯一通道,車子自上面經過時,有種飄搖欲墜的感覺。

島上的人都知道,上佳村給人孤高的印象。

上佳村的孤傲清高,和流傳在當地的一段悽婉故事關聯,這段故事其實就是講述上佳村的百年孤獨,可以讓外地人瞭解村子的特質品性。據說:上佳村得益於山靈水秀,村裡的女子個個長得溫婉秀美。乾隆年,隨著村裡一名叫子君的姑娘與人私奔後,村裡的女孩像中了魔咒似的,不是遠嫁他鄉,就是被嶺村青年娶走。這樣,持續了若干年,村裡就餘下許多剩男,娶不到媳婦的光棍漢。村民鬱悶了,族長也要瘋了,這樣下去還了得。正當族長為這事傷透腦筋時,一位算命先生來到上佳村,他見了族長開口第一句話:風水輪迴啊!

族長見到風水先生,猶如見到了救星,急忙請教。

於是,風水先生指點虔誠的族長,說是因為出村的石拱橋在作怪,必須拆掉另外的兩座橋,只留其中一座。於是,在族長的指揮下,在風水先生靈動的禱告儀式中,拆去了另外兩座橋,遺下今日這一座。

過了橋。

就看見村口坐著倆位老嫗,一位在盤著線,一位在翻曬著魚乾。離她們幾步遠的牌樓石墩邊,一隻木架子上擱置著一把獵槍。

給倪剛強當駕駛員的正是段龍生。

這是海神的安排,藉助倪剛強的身份掩護上羊角山潛伏。同行的,自然少不了柳瀟瀟。

柳瀟瀟這會兒的身份是倪剛強的二姨太。看她今兒的裝扮,村民們見了不用講,一尋思準能清楚。這樣年輕豔麗的女人,能是老氣橫秋倪剛強的正房!

“我是村長的朋友,瑞通銀行倪剛強,給您借個路。”

倪剛強在車子被老嫗持槍攔下後,探出那隻油光鋥亮的腦袋,露出兩排滿是煙垢的牙齒,向這倆位老嫗自報家門。

倆位老嫗疑惑地打量著汽車和車上的人。如此僵持了一會兒,持砍柴刀的老嫗儼然一副帶頭大哥模樣,頭一甩,沒有講話,示意可以通行。

車子駛過牌樓,兩位孩子從牌樓後面跑了出來,奔跑在汽車前面引著路。汽車最低速度跟在後頭。

這情形自然沒有少了閒在家的村婦的目光,行路人的駐足,練攤的停手,臨街的探頭,樓下的倚欄爭先看著這新鮮的光景。可以說,轎車、轎車裡頭的人在村子的出現對於村民都是新鮮事,都是熱鬧,都是光景,都搶村民的眼球。誰說這村子不孤獨!這是閉塞。為此,倪剛強這一上場是張揚的,這和海神原本想法實在相差太遠,太過於高調。

這情形一出現,段龍生的心就咯噔了一下,涼到了腳底。這會惹來不可預知的麻煩。

段龍生的想法在柳瀟瀟和倪剛強看來是多慮了,他不瞭解上佳村。

上佳村對於村裡的貴賓是敬重的,雖然他們的歡迎可以近乎狂熱,但是他們不會向外人透露客人半點資訊,這是上佳村村民的生活原則。他們像敬重族長一樣,敬重著族長的客人。所以,段龍生是多慮了。

倪剛強是村長的貴賓,自然是全村的貴賓。

村主任林寶山之前在瑞通借了一筆鉅款,倪剛強成了他一生認定的貴人。倪剛強這會兒突然來訪,自然讓林寶山驚喜不已。

“哎呀呀,我說早上怎麼就喜鵲鬧喳喳的,原來是貴客臨門呢!倪行長,您怎麼不事先通告一聲,我好上村口去迎接您呀!”車子一停下,林寶山立即屈身上前,拉開車門,朗聲招呼著。

倪剛強抬腳下車。他今天穿了一套深藍色間紅格子西服,白色襯衣,白色黑點領帶。他從來就是這樣的衣冠楚楚。

倪剛強上前主動握著林寶山的手。

“我路上在想,等你接到我的通告,我人也到了。再說......”倪剛強話說著,左手環腰將柳瀟瀟摟到身邊。“這是我的美人,她臨時答應了我,來你這兒嚐鮮的。”

“明白明白,快裡頭請吧!”

林寶山明白倪剛強沒有提前告知的原因。今天不是公幹,而是臨時帶著美人遊山玩水來了。再說了,這樣的事情事先告知未免不好開口。

倪剛強一行三人到了上佳村,童謠也秘密跟到。他確認了那隻神秘的皮箱是同車到達後,立即返回特科處報告。

“現在可以肯定,那隻皮箱裡面裝有破壞性的武器,絕非是倪剛強帶給林寶山的貸款。”陳家文說。

“龍王和瀟瀟公主同時出現,這說明敵人在執行新的陰謀。我想,會不會就是海神的風暴計劃?”童謠說:“在村公所喝了兩盞茶後,帶著燒烤的器具,仨人在林寶山的陪同下已經一塊上了山。”

“倪剛強和柳瀟瀟以情侶的身份進村上山,這其中沒有必然的聯絡,有的只是事先計劃好的行動。”陳家文說。

遊梅亭在本子上寫著,沒有加入陳家文童謠的話題。倆人對視了一眼,等著遊梅亭團長拿主意。

遊梅亭停下手裡的筆,點上一支菸,在吸了幾口之後,將菸灰彈入缸裡,這才開口說話:“家文,你帶著二組立即進山搜捕龍王和瀟瀟公主,阻止風暴計劃;童謠帶著三組,收網捕鯨。林寶山的黨性覺悟沒有問題,我會協調縣委派人去處理。”

遊梅亭下達了行動指令。他自己帶著一組特勤人員,親自去會見“海神”——

島上風和日麗,漁船紛紛駛出漁港,去趕漁汛,開始耕海牧漁。

有一艘漁船顯得特別,它沒有和其它漁船一樣忙著作業,而是往兄弟島方向劃去。只要繞過這座海上孤島,就進入公海,進入臺灣海峽。

駕船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漁民。

萬芳同樣漁民打扮,她戴著斗笠坐在船頭。此時的她,表面的平靜無法掩飾內心的焦灼,她不停地催促漁民將船劃得再快一些。

前方波濤洶湧,風浪較漁場明顯大了許多。

風浪在加劇。

萬芳並沒有怯色,反而是一種脫離險境的鬆弛。

“姑娘,不能再往前去了,前面就是公海。”漁民擔心地說。

“大爺,我給您加錢,您儘管往前劃。”萬芳聲音雖然溫柔,卻是不可置疑。

漁民望著茫茫大海,一臉憂慮,但,還是奮力地划槳。只要再用力劃幾漿,漁船就進入公海。

騎過一排巨浪,一艘帆船出現在萬芳的視線裡,站在船頭的人正是遊梅亭。

萬芳急忙抓過潛水器,再看時,兩支槍口已對準著她。萬芳知道大勢已去,臉上浮起一絲淡然的笑顏,一個鷂子翻沒入海里……

末記:

195年7月16日,國民黨以1.萬的兵力,在海空配合下竄犯東山島......解放軍守島部隊經過兩天一夜的奮戰,粉碎了蔣介石反攻大陸的迷夢……(完)(未完待續)

無錯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