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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水母0248

“計劃不是已經啟動嗎?”路一平反問。

“啟動不意味著就會成功!”萬芳喝了口酒:“龍上校的海龍號已經抵達港口,計劃沒變,你必須做好撤退的準備,該銷燬的檔案,在離開前二十四小時內必須全部銷燬。”

“海龍號?不是......”

路一平的話沒有說完就讓萬芳打斷。

“這不是你關心的。”萬芳說:“戲就要開演了。”

路一平抬頭看向牆壁上的掛鐘,時針正指在五時二十五分。

麗景酒店張燈結綵,喜樂悠揚,賓客絡繹不絕。

龍宮和往常一樣,濤聲依然。

海龍號已經停泊在碼頭上。

龍上校正指揮士兵,將一隻鋁箱從艇上卸下來,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桌上。

段龍生伸手正要開啟。

“不要動!”龍上校慌忙制止。

段龍生急忙把手縮了回去,一臉不解的神色。

“這裡頭是硝酸甘油,冰點極低,但威力極大。”

龍上校細心地開啟鋁箱。箱子是特製的,具有冷藏功能,裡面裝著一個精緻的玻璃瓶子。

“不要小看這點東西,它足夠將這裡夷為平地。”

龍上校對於硝酸甘油簡要的介紹,讓段龍生倍增了成功的信心。他小心地合上箱子,不無得意地說:“紅旗大壩一炸開,這座海島至少有一半將陷入汪洋之中。龍兄,你冒著危險送來這件利器,真是幫了段某的大忙。段某在這裡先謝了,待它日榮歸時,咱倆再好好喝上幾盅。”

“哈哈哈,段兄就不必客氣了,咱們同是為黨國效勞。龍某我也是奉旨行事而已。”龍上校爽朗地應和著,轉而又嚴肅地補充說:“我還得再提醒一句,這個東西可不是那麼好伺候的,千萬得小心!”

“僅管放心吧!這麼嬌貴的東西,段某絕不敢怠慢它。”段龍生不覺又看了一眼鋁箱。想到龍上校所說的話,剛剛的滿腔熱情,被打了一半的折扣。

“這是溫控裝置,只有將裝置開啟,箱子的溫度就會在預設的時間內升高,炸藥就能自動引爆。”龍上校指著箱子面板的電子裝置告訴段龍生。

段龍生試著按下啟動鍵,只見電子數字快速地跳動著。龍上校在鍵盤上輸入一組數字,電子面板上的數字即時停止了閃爍。

“它的設計是五分鐘後無法關閉。”

月朗星疏,風兒吹皺了水面,山林隱沒在水中,不見白晝的翠綠。

夜風吹起微微的波浪,拍擊著堤壩,奏著不變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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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壩的值班室,亮著幽幽的燈光。

今天的值班員是年輕小夥子周文。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周文急忙抓起話筒。

“這裡是水壩值班室,請問您哪裡?好的好的,明白明白。”周文放下電話,馬上又拿起來撥了一串號碼。“小楊,你們晚上巡堤是怎麼安排?兩班!不行,兩班調整成兩組同時交叉巡邏。對對對,其它的就別打聽了,這是辦公室的意見。”

周文所說的辦公室就是農工辦,剛剛給他打來電話的,正是公開身份農工辦主任鍾賢林。

鍾賢林是在遊梅亭辦公室打的電話。

“我還是不放心,必須加派人手,加大巡邏密度。”鍾賢林說。

“紅旗水庫大壩岸線長,目前全線就一個排的戰士在巡邏,就是再加派一個排也是防不勝防。”遊梅亭說。

遊梅亭像是想起什麼,話說了一半,急忙起身,走到圖紙前,埋首認真地研究起來。稍傾,衝鍾賢林招手道:“小鐘,你過來下。”

鍾賢林緊忙過去。

遊梅亭指著水庫的平面圖,說:“兩組值班戰士,從這頭走到另一頭需要多長時間?這中間空檔又有多長?還有敵人的爆炸會選擇在哪裡?肯定有一處是最佳爆炸點。”

“設計這座水庫的工程師一直沒有聯絡上,就是聯絡上現在也來不及了。”鍾賢林直接談到問題的關鍵節點。

“堤壩的總長度有近五千米,交叉巡邏到達對方的起始時間大約需要一小時左右。”

“能否再精確些?”

“五十幾分鍾吧!我不敢確定,只是初略的估算。五十來分鐘是要的。”

“那麼,就是說,中間的空檔時間,起碼可以達到半個小時以上,這半個小時可以做多少事情!”

“團長,要不,還是申請加派人手,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目前增派人手已經來不及了,島上的兵力部署已經非常緊張,再抽掉兵力的話,整個海防線的缺口必然增大,這將給敵人登陸作戰留出更大的空隙。”

鍾賢林非常期待遊梅亭有更好的措施,他從未見過他如此犯愁。鍾賢林意識到,目前的局勢正在考驗著遊梅亭和特科處的每一位同志。焦躁的等待並沒有等來消隱的良方,這說明遊梅亭實實在被難住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紅旗水庫大壩決口,水漫東山。鍾賢林似乎從遊梅亭的表情看到了妥協悲觀的資訊,看到了水庫決堤之後的淒涼景象,他不敢再往深處去思想......

遊梅亭拿不出更好的思路——

鍾賢林也沒在作聲——

夜色漸深,夜行人更是漫無目的。

街上燈光依稀,行人寥寥。這一切都在透露出一個資訊,夜已靜。

海島的夜溼漉漉的,涼爽爽的。

此時正是清明節後,島上綠草遍野,花開正茂,未曾到來的暑氣讓海島的夜色還緊抓著初春的清涼。雖然,空氣是明潔的,但夜色總是挾著陣陣鹹澀,還夾雜著原野中黴腐的氣息。

鍾賢林離開遊梅亭辦公室後,徑直上了早邦茶舍,要了一壺茶水獨自斟用。

氤氳的氣霧,似縷縷思緒揮而不去。鍾賢林想起妻子萬芳,想到了一起時的好。如今,鍾賢林只有忍辱負重,揹負罵名,獨自遠離。心裡很是愧疚,想著在某個適宜的機會再給予補償。然而,這一切已經不是他可以左右。

來茶舍時,鍾賢林經過喬裝。這茶館裡的人已經不再認得他,只是將他當作一位普通的茶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