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楠提著風燈走在前面,黃舒樂提著一罈老酒跟在後頭。週一楠的後腳還未邁入院子,那嘎嘎的聲音就穿過庭院,傳進了正吃麵的陳家文耳朵。
“等老久了吧!陳處長。看看我把黃連長給您請來了,今天您倆可是酒逢知己咯。”
陳家文許是一時高興,碗筷抓在手裡,起身就迎了上前去,伸手與黃舒樂握在一起。
“舒樂啊!這都多少年啦?你還是沒有變!也不來看看我!上次工作不方便和你招呼,這回咱們可得痛痛快快地敘一敘。”
“有四年了吧!你這麼個大忙人,我哪敢去打擾你呀?不過,說真的,自你調來這島上工作,我是一直想著去看看你這位老戰友。可是,一想到你工作的特殊,就打消了念頭了。”黃舒樂說。
三人憶著舊。林秀春上廚房去準備下酒菜。
“坐坐坐,別光顧說話,這會兒咱們就不喝茶了,先喝酒。”週一楠轉過身去衝著廚房吼道:“秀春啊!東西弄好了沒有,快端上來!”
“就來了。”林秀春在廚房裡頭應著。
“舒樂,你這民兵連長也有十來年了吧?”陳家文問。
“都整整十一年了。”黃舒樂說。
“一晃就過去了十一年,光陰似箭啊!”陳家文感慨道。
“這不,我這頭上都長白髮了。”
黃舒樂側了個頭用手撥了幾下,讓陳家文週一楠看看他頭上長著的幾根白髮。
正寒暄著,林秀春端上來幾盤熱騰騰的下酒菜。
週一楠把茶杯收到一邊,給陳家文黃舒樂面前各抓了一大把花生米,再從桌子底下抱上來一罈酒。酒罈子是褐色陶罐,上面貼著一張紅紙寫著“春”字,罐口是用泥封住。週一楠解開封口,頓時屋內充斥著一陣芬芳的酒香。他用一隻竹漏子在壇裡攪動幾圈,醒酒之後,給每人斟上了一碗。
“這是自己釀的桑椹酒。你進村時應該看到那一片桑樹吧!每年採摘的桑果兒有一部分我都是把它拿來釀酒。陳處長我先敬你一杯,你可是我們家的貴客哦。”週一楠說話一向豪氣。
無錯書吧陳家文當然不會客氣,碰了杯,一口就將一碗酒給幹了。
“好酒!一楠,我怎麼看,也看不出你會釀出這麼好的酒,我看是從哪兒摸來的吧?”
“看看你,這話是咋說的!怎麼就叫摸呢?這可是我幾年前釀的,一直藏著沒捨得拿出來。這不,今天你來了。”週一楠說。
“真是這樣?”陳家文問。
“不就是釀個酒嘛!”
“好吧!就信你了。”
黃舒樂見倆人槓子抬的正是火候,於是端起杯子。“陳處長,你知道我呢,和一楠雖說是村頭村尾的住著,可是這酒就是沒有多喝過,每一次飲酒就是各種藉口的攔著,不讓多喝。今天託你的福了,這麼好的酒我必須多喝幾杯,這一楠肯定是不會擋著了!哈哈哈,來!我也敬你。”
“舒樂,你這是在討酒喝呢,還是藉著這個機會批評我?我真有那麼小氣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