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飛燕目睹著九龍真人身死,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然而她看向妖月那審視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
完蛋,好像被這魔頭盯上了。
妖月眼神在雙飛燕身上打量,這僅僅是一個剛剛突破到人相中期的普通高手,看著冷千峰和李清清身上的傷勢,僅僅憑藉一個人相中期的實力是辦不到的。
妖月壓下心中的疑惑,問道:“誰把你二人傷成這樣?”
冷千峰和李清清面面相覷,一時半會不知如何開口。沒搞清楚狀況您老就把九龍真人殺了?還以為您老人家早就到了呢。
可妖月這番話兩人卻不知如何作答。
“唔,是合歡宗埋伏了我們。”李清清怯生生地說道。
“一個人相後期,一個人相中期,能夠重傷你倆?”
妖月有些不信,她自然不知冷千峰魔種之前丟失的情況,以冷千峰大成的燭陰魔功,即便是同境界也少有敵手,更別說兩個人相境界。
妖月落了下來,兩隻手各自扣住冷千峰和李清清的脈搏,細細探究著兩人的經脈。
妖月留在李清清體內的封印已經完全衝破,經脈損傷八成有餘,要不是冷千峰的魔氣定住了李清清的大穴,只怕隨時處於暴走的地位。
只是這血魔功,當真是狗皮膏藥,令人噁心至極。要不是妖月考慮到血魔功的殘餘的內力對李清清有用處,這一身血魔功早就被妖月廢了。
妖月斜視了一眼冷千峰,此刻冷千峰體內的罡氣也混亂無比,且不說那搖搖欲墜的魔種,單說冷千峰這體內上下亂竄的地火珠能量又是怎麼回事?
看著妖月那詭異的眼神,兩人再也不敢相瞞,而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是我傷了師妹。”
“是我傷了師兄。”
兩人異口同聲,隨即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轉過頭不看對方。
妖月鬆開手,一巴掌拍在李清清的腦袋上!
“誰讓你解開封印的?不知死活是吧?”
李清清痛苦地抱住小腦門,可憐兮兮地看著師父,師父這一巴掌,絕對用了內勁!
師父這是真生氣了!
冷千峰不屑地撇撇嘴,裝!太會裝了!誰不知道師父喜歡你?隔這賣慘?師父那一巴掌連罡氣都未曾波動,怎麼可能這麼痛?
許是注意到了冷千峰那欠揍的眼神,妖月側過身子,就是一彈指彈在冷千峰的腦門上。
冷千峰瞳孔一震,只看見自已和師父越來越遠,隨即在地上滾了幾個來回,重重地砸在岸邊的山坡上。
冷千峰吐了一口灰塵,也十分痛苦地抱住了腦門。
“為什麼?明明沒有一絲罡氣波動,怎麼會有那種痛至靈魂深處的痛苦?”
絕對!師父絕對在挾私報復!
冷千峰氣的站了起來,剛想嘴硬幾句,結果身子一頓,一股後知後覺的感覺湧了上來。
似乎身子好像輕鬆了不少?
冷千峰再次感受了一下經脈,似乎自已體內的魔種已經穩固下來,甚至連自已體內那亂竄的地火珠能量也消失得一乾二淨?
“師父?”
冷千峰睜開眼,五味雜陳地看著妖月。
此刻那處的妖月正拎著小師妹的耳朵破口大罵,惹來冷千峰一陣羨慕,曾幾何時,師父好像也是這麼罵著自已。
不過,那已經是過去了,自打自已叛出師門,師父現在還能為自已療傷,就已經是仁至義盡。
“我還是走吧,免得動搖了師父的魔心,畢竟先天魔體之間本就相互吞噬,更別說還有我體內的燭陰神功。”
冷千峰遠遠地注視著,那裡還有雙飛燕,那個在自已初入江湖好不懂事時闖進了自已心裡的女人,雖然此時已經形同陌路。
但是……
但是人總會對那該死的初戀有著幾分眷戀!
“師父,她就是師兄曾經的情人。”
李清清在妖月的暴怒中勉強解釋完發生的一切,直到指向了一旁十分尷尬並且無地自容的雙飛燕時,妖月才冷靜下來。
“老四的初戀?”妖月抱著手臂,饒有興趣。
“師父啊,初戀不初戀沒什麼的,主要她是合歡宗宗主,並且她盜取了四師兄的魔種,要不是我聰明機智,就讓她陰謀得逞了。”李清清拉著妖月的手心,撒著嬌。
妖月看向不遠處的冷千峰,以冷千峰的功力,這點距離自然能夠聽到李清清若有若無的殺意。
冷千峰默默低下頭,自小以來,師父做的決定從未有人更改過,冷千峰沒有向師父求饒的勇氣,也沒有為雙飛燕求饒的底氣。
於公於私,李清清想殺了雙飛燕都不過分。
雙飛燕也注意到冷千峰,只不過事到如今,又何必讓冷千峰為難?更何況冷千峰本身就是叛徒,說不定自已死了,冷千峰立馬下來陪著自已呢?
“合歡宗宗主雙飛燕,甘願伏誅。”
雙飛燕抱了抱拳,堅持著自已為數不多的驕傲。
“合歡宗只剩你一人,江湖已經沒有什麼合歡宗了,你走吧。”妖月負手。
“妖月教主要放我離去?”
雙飛燕震驚地看著妖月,這臭名昭著的大魔頭竟然會饒自已一命?
“殺你不過隨手之事,不過。要不要殺你都應該是那個笨蛋動手,若是本尊動手,怕是會給他留下執念,到時候他的魔障可就難上加難咯。”
妖月搖搖頭,一個雙飛燕不足掛齒。妖月自然懂得,人總會對那該死的初戀有著幾分眷戀,這種眷戀道不清,說不明。
一言以蔽之,就是既怕初戀找新歡,又怕初戀過得比自已好。
“多謝妖月教主不殺之恩。”
雙飛燕再次抱拳,隨即起身向另外方向飛去。
不遠處的冷千峰撓了撓頭,自打小師妹告完狀之後,師父那邊空氣中滿是凌亂的罡氣,直接遮蔽了冷千峰的聽覺,所以師父和雙飛燕說了什麼,冷千峰也不知道。
只看見師父竟然放走了雙飛燕,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
雙飛燕一走,師父也跟著向另外一個方向而去,唯獨留下李清清在那朝著師父離去的方向猛招手。
冷千峰人暈了,這還是自已認識的師父嗎?
師父她老人家,怕不是被奪舍了吧?
冷千峰腳尖一點,飛身到了李清清身旁。
“你給師父灌迷魂湯了?”
李清清翻了一個白眼:“師父說,讓我就近找個地方候著,二師兄和三師兄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