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試時懷的。
得到的答案對應他的真誠。
“夏夏,等結婚那天。”
少年捏著她的指尖放在唇邊輕咬了兩下,“你從沒說過愛我。”
“愛你。”
她信手拈來,滿臉愛意,輕吻他的臉頰,“最愛小懷。”
時懷滿足的揚唇,“我也愛夏夏,最愛夏夏。”
夜晚,203在時懷熟睡後和知夏溝通,“主人,要走黑化節點了嗎?”
其實不是一定得刺激對方黑化來促進任務判定,只有時懷這樣的白切黑是例外。
知夏很少做到這樣從年少時期陪著攻略物件成長的,大多時候到一個世界,對方已經黑化到一定程度了,她只要制止最後的悲劇發生就足夠。
可時懷,背地裡沒少幹壞事,知夏圖省事,縱著他,就必須找個時機把他黑的一面放出來,而後徹底消除。
不然他內心黑暗的一面,永遠屬於隱藏屬性。
這樣任務無法判定成功。
並非時懷裝一輩子乖就算完事了的。
“嗯。”
“主人,好奇怪,這麼多工做下來,時懷是唯一一個,從始至終沒有一點點降過對你的好感度,不在你和原女主之間搖擺的。”
知夏偏頭,看著睡顏安靜的少年,月光灑在他臉上,出塵的乾淨,像這世間少有的純淨色彩。
她沒有應203的話,因為她自己也沒想到。
順利過頭了。
甚至於她還有很多備用方案都沒用上就已經走到今天這步了。
“三三,總部那邊沒什麼異常?”
“沒有。”
那就進黑化節點吧。
這就得用上我們的男一號厲江臨了。
時懷沒去學校,掛個名字在裡面自己在外邊學邊實踐。
知夏大學畢業這天,該她做的演講被她懶性一犯推給別人了,臺上是被請來為母校做演講的厲江臨。
她在臺下漫不經心聽著,不少迷妹在下面犯花痴。
厲江臨正經的唸完臺詞,結束的時候抱著束花走下臺,眾目睽睽下,彎腰遞到知夏懷裡,“畢業快樂。”
她接過,笑著說了聲謝謝。
“一起吃個飯?”
“好啊。”
這畫面被拍到,放到了網上。
也不知道哪個神仙拍的,活生生把我們厲總遞花的樣子拍得像求婚,並且神色溫柔,一副看心上人眼神拉絲的模樣。
還配文直呼磕到了。
剛開完會的時懷看到助理發來的帖子,臉色看不出喜怒,輕描淡寫讓他去全刪了。
接著自己訂了一束大三倍的玫瑰花讓人給知夏送去。
做完這事的三分鐘裡,他眼睛盯著合同,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厲江臨為什麼會送玫瑰?
陸知夏還接了!
她還笑得那麼好看!
是自己平時三天兩頭送少了?
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扭曲的痕跡。
終是按耐不住,咬牙切齒的撥了個電話。
在對面接起的時候,他又一副關切的語氣,“夏夏,結束了嗎?我開完會了,你昨天不是說想去吃海鮮嗎?我來接你?”
“小懷,我已經到餐廳了,和厲江臨吃個飯,今晚回陸家,就不回公寓了。”
“......哦。”
“乖,你忙完記得吃。”
“......嗯。”他眸沉如水,“你和他,單獨吃飯?”
“對啊,他作為甲方,和我公司有個大合作,我該請他吃個飯的。”
與此同時,手機收到一條簡訊,來自厲江臨。
時懷瞥了一眼,是他拍的知夏,坐在對面正在和自己打電話。
並配上一句,“玫瑰,誰不喜歡呢。”
“小懷?沒事就先掛了。”
他喉間一動,輕應了聲,下一秒,那邊已經結束通話。
捏著手機的骨節微微泛白。
他不是第一次從厲江臨口中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這是第一次,知夏赴了約。
她還接了花!!
那條唯一僅剩沒被送走的黑王蛇從腳邊爬上來,他伸手去接,隨意往脖子上一扔,冰冰涼涼的蛇身纏繞在他脖頸。
他仰頭闔眸,靠在椅背上,白皙乾淨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蛇鱗。
為什麼,非要跟他搶夏夏呢?
時懷苦惱。
在助理走進來的時候,他輕嘆了一聲,“把最近要和厲氏合作的專案拿來我看看。”
...
不過半個月,知夏和厲江臨的事發展成了兩家長輩相談甚歡,傳出兩人要聯姻的事情。
兩人站在陸家門外,知夏肩上披著男人的外套,脫下來還給他後目送他上車,溫柔的擺手。
遠處的一輛黑色勞斯萊斯里,方向盤上的男人點了支菸,目光沉沉的看著,指尖在窗邊輕點了幾下。
上一次問她,她是怎麼說的?
和厲江臨只是朋友,工作上有交集,偶爾一起吃個飯,不會有任何逾距,更不會有肢體接觸。
時懷沒信,但面上乖巧撒嬌讓她少和厲江臨接觸。
她答應了。
現在呢?
他親眼所見,她身上披著別人的外套,朝別的男人笑靨如花。
陸知夏啊......
時懷吐出一口濃煙,煙霧模糊了那雙陰鷙的眉眼。
當對面那個女孩似有所感看過來的時候,他一秒切換清雋笑意,輕輕招了下手。
知夏小跑過來,“小懷,你怎麼回來了。”
他隨意扔了煙,語氣聽不出情緒,“接你回公寓。”
她應了聲,上車後,時懷把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湊過去在她胸前委屈巴巴的仰頭看著她。
“夏夏,你怎麼穿別人的外套,在家不是有衣服嗎......”
“他和父親聊著天突然就搭我身上了,我一時也沒反應過來,不好拂了他好意嘛。”
知夏少有的撒嬌,蹭了蹭他的腦袋,“小懷吃醋啦?”
“夏夏不乖。”他悶聲抱怨完,坐直了身體,發動油門,抿了抿唇線,似是隨意問道,“陸叔也挺喜歡他?”
“他喜不喜歡關我什麼事,我又不喜歡。”
時懷輕輕笑了一下,笑意有些勉強。
知夏轉過頭去對著鏡子撥弄頭髮的時候,他側目看了一眼女孩坦然的側顏,喉間滾動,黑眸沉得好似能把她吞下去。
陸知夏,你就騙我吧。
對人一向不屑正眼看的小公主,怎麼就不敢拂別人好意了呢。
為什麼不砸他臉上?
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