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黛看著宇文瑾滿臉哀求的模樣,心裡沒有愛也沒有恨,有的只是厭惡,打從心底裡的厭惡。
過往柳青黛和宇文瑾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讓她無比噁心。
如果不是為了替她的父兄,替蔣嬌嬌報仇,她連看都不會想多看宇文瑾一眼。
“太子殿下,自我入京,許多人將我錯認成已故的太子妃,可我是林青黛,不是柳青黛。”林青黛冷聲道。
“林青黛!林青黛……”
宇文瑾愈發震驚了。
“名字都一樣,天底下怎會有這樣的巧合?”
“你一定是黛兒!一定是!”
宇文瑾撲向林青黛,凌無殤眼疾手快地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太子殿下!這是我的妻子,您在宮門口公然挑釁臣妻,傳出去怕是要威脅您的太子之位了!”
“放肆!”
身後傳來皇后的厲喝。
宇文瑾看見自己的母后,連忙跑過去:
“母后,我就說黛兒沒死,您看!她真的還活著!”
皇后看著林青黛的臉,眸中也閃過疑慮:
“姑娘,你剛說你叫什麼名字?”
“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婦姓林,閨名林青黛!”
“與已故太子妃柳青黛只有姓氏不同,又長得如此相像,當真是巧的很啊!”
林青黛微微一笑:
“臣婦自入京以來,許多人都這樣說過,我倒是真好奇已故的太子妃究竟是何模樣了!”
“皇后娘娘,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何其多,同名同姓者也大有人在,這……不足為奇吧!”
凌無殤雖是在行禮,可面上沒有半分恭敬之意,反倒處處透著威脅。
皇后冷笑:“凌督使說得不錯,可長得相似又同名者未免也太少了。”
“不知凌夫人家住何處?家中還有何人?又是何時與凌督使成親的?”
皇后一連丟擲三個問題,凌無殤微微皺眉,正要開口駁回,林青黛卻拉住他,輕笑著道:
“看來皇后娘娘對臣婦的事很感興趣呢!”
“可這裡似乎不是說話的地方。”
皇后眼眸冰冷,笑意不達眼底:
“那就去本宮宮裡坐一會兒吧!”
“多謝皇后娘娘!”
林青黛和凌無殤去皇后宮裡,宇文瑾自然也不會離開,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林青黛究竟是不是柳青黛。
林青黛此舉是在為鳳棲爭取時間。
來到皇后宮裡,皇后首先就讓翠微給林青黛上了一盞香片。
柳青黛不愛喝香片,沒想到這事皇后還記著。
林青黛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誇皇后記性好,還是該說她太惦記自己了。
可是不愛喝香片的是柳青黛,跟她林青黛有什麼關係。
林青黛輕抿了一口茶,微笑點頭:
“皇后娘娘宮裡的茶當真是極好的!”
“凌夫人喜歡就好!”
宇文瑾見此忍不住驚呼:
“不可能!黛兒不愛喝香片,你是在裝,對不對?”
林青黛看向宇文瑾,眼神大大方方的,絲毫沒有說謊的意思:
“太子殿下對已故的太子妃念念不忘,真是叫人感動!”
“可我真的不是!”
林青黛放下茶杯,語氣平靜地解釋:
“說實話,臣婦出身低微,根本嘗不出什麼好茶,這香片入口臣婦也只覺得是帶著些香氣的白水。說句不好聽的,還不如我在山間喝的泉水甘甜呢!”
“你這是承認你跟黛兒一樣不愛喝香片了?”宇文瑾急切地逼問。
林青黛:“太子殿下,臣婦是不愛喝所有的茶,而非只有香片!”
凌無殤:“聽聞皇后娘娘宮中的牛乳茶甚好,我家夫人慣愛喝它,可否請娘娘換上一杯?”
宇文瑾立即反駁:
“不可能!黛兒不喜歡牛乳茶,每每入口都會噁心嘔吐!”
“太子殿下,臣說的是臣的夫人,而非太子妃娘娘!請您搞清楚了!”凌無殤的語氣中明顯已經有了怒氣。
“瑾兒,不可無禮!”
皇后蹙眉出聲,宇文瑾也只能咬牙忍下,退到一邊。
“翠微,去端一盞牛乳茶來,再上些點心。”
“是!”
翠微明白皇后的意思,很快就端上來一盞牛乳茶,還有一碟子核棗糕。
“凌夫人嚐嚐本宮宮裡的糕點怎麼樣?”
林青黛端起牛乳茶喝了一口,露出真誠的笑:
“真香!似乎還有些核桃的香氣,恕臣婦直言,這牛乳茶可比那香片好喝多了。”
“凌夫人喜歡核桃?”
皇后看著林青黛的神情,似乎要從她臉上找出一絲說謊或者不適的痕跡。
可惜她失敗了,林青黛吃的很開心。
“是啊!臣婦出身卑微,這核桃又是稀罕物,臣婦連飯都吃不上,自然也只有眼饞別人的份了。”
“如今嫁與了夫君,夫君日日都給臣婦買核桃,變著花樣的吃。”
說話時,林青黛還看向凌無殤,二人眉目傳情,好生甜蜜。
林青黛吃了一大盤核棗糕,那牛乳茶也喝得精光,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宇文瑾的神情也從最初的懷疑變成了失落。
柳青黛吃核桃會過敏,嚴重時甚至會威脅到性命,這是他親眼見過的,做不得假。
林青黛真的不是柳青黛。
這時,遠處的天空炸響煙花,藍色的,這個訊號說明鳳棲已經成功了。
凌無殤和林青黛看了彼此一眼,心裡都有數了。
“方才皇后娘娘問起臣婦家住何方,何時與夫君成親的?”
皇后假模假樣地笑了笑:
“本宮只是好奇,凌督使向來不近女色,怎得突然多出個妻子來?”
“皇后娘娘不知道,臣婦出身在洛城邊緣的一個小漁村裡,自幼父母雙亡,靠吃百家飯長大。我與夫君相識於五年前,那時夫君去洛城辦案,身受重傷,被臣婦救起,之後……”
林青黛看了一眼凌無殤,羞澀地笑了笑:
“之後夫君與我日久生情,便以天地為煤,共結連理。”
“夫君傷愈後便要帶臣婦來京都,可那時他正被敵人追殺,回京的途中夫君獨自引開追兵,因此與我失散。”
“我當時掉下懸崖受了重傷,被一老樵夫救起,足足養了三年才能下地走路,我本想去找夫君,可老樵夫病重垂危,我實在不忍心丟下他,便又照顧了他兩年,直到他離世,我才進京尋夫。”
這個故事在來之前就已經編好了,就是為了應付皇后和宇文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