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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死亡筆記

“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遺忘才是。”

陳潤重複的唸了一遍,感覺身體有些發冷。

那麼,這個世界是被遺忘了嗎?還是世界遺忘了他們?到底是全球怪談穿越到了我的世界,還是我的世界因為被遺忘才走到了終點。

陳潤腦海中閃過一個個充滿哲學的問題,皺著眉翻開死亡筆記真正的第一頁,也就是目錄頁。

目錄上只有五條指引標題,對應著五個故事和穿梭全文的五條怪談規則。

目錄1:雙生。

目錄2:硝煙之下

目錄3:被遺忘的44人。

目錄4:有一個人沒有忘記。

目錄5:熱鬧的圖書館。

陳潤緩緩念著死亡筆記第二頁《雙生》的故事,然後被怪談規則帶入場景幻象中。

”1980年,明明村裡的王幫工生了兩個雙胞胎女兒,雙生子在當時農村十分罕見,也極難生養,王幫工特意請了當地的老夫子給兩個雙生兒取名。

老夫子翻了翻古書,當場就給雙生嬰兒一個取名叫彤彤一個取名叫丹丹,姐姐腿上有六道淺淺的紅印胎記,所以叫彤彤,丹丹身上沒有任何印記,只是從小喜愛玩水。

1992年,村頭的工頭老白帶著一幫人去外地打工,隨行的老鄉一共有十三人,都是膝下有子女的中年男子,這其中就有王幫工。

這一年彤彤和丹丹12歲,他們走的那天村裡發洪水,因為父親剛剛出門沒有人管,愛玩水的丹丹就跑到河邊玩耍,結果不小心失足溺水被沖走,村裡人都說她死了。

因為父親不在家,交通不便也很難找到外出打工的人,只能等他們自己回來,王彤彤的母親當年生下雙生女後不久就死了。

僅存的奶奶操辦著丹丹的喪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靈堂哭泣,震撼了王彤彤還未形成的三觀,從未如此近距離感受死亡和痛苦的女孩內心陰影被無限放大。

害怕的她內心只剩下一個期盼,那就是她唯一的支柱,父親!

等父親回來一定會把她抱在懷裡安慰她,她也會尋求爸爸的原諒,原諒她沒有管好妹妹,原諒她的內疚。

92年農村的通訊並不發達,在家務農的婦人和上學的孩子都沒有務工者的聯絡方式,本想著快過年了他們總該回來,沒想到臨近過年也沒任何訊息傳回。

內心深深自責的王彤彤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每天下午去白叔家門口守著,等著白叔和爸爸回家就能第一時間看見他們。

這一等就等到了大年30的晚上,白猛勁在這一天的深夜悄悄回到村裡,他租了輛麵包車停在村口外的荒地上,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能把家人接走,卻沒想到等候多時都快要在路邊睡著的彤彤發現了他。

他還不知道明明村的孤兒寡母都在翹首以盼親人的歸來,其中心有執念的彤彤更是等了他整整一年,從他們出發的那天起就在期盼著他們回家,彤彤看到白叔還以為他爹也跟著回來了,忙在後面追著喊。。。“

”白叔~白叔~我爸呢?我爸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王彤彤不知道人心險惡,就這樣闖進了白猛勁的家中,她睜著通紅的大眼睛看向陳潤,似乎馬上就要哭出聲來。

”你爸他跟你張伯他們,今年不回來了,他們都不回來,要在礦場上守貨,這一趟能拿很多錢哩!你和你姐就在家等著享福吧!“

陳潤抽著旱菸笑眯眯的回應著小女孩,他分不清這是丹丹還是彤彤,下意識以為這個點還在外面貪玩的肯定是王丹丹。

陳潤心裡察覺到自己變成了白猛勁的視角,但卻無法打斷場景中的各種行為。

他現在的身份變成了《雙生》中的白猛勁,臺詞是下意識的扮演。

”不可能,我爸說了,過年一定會回來陪我們的,白叔你不要騙我,我都12歲了,分得清真假!“

王彤彤狐疑的後退半步哽咽著大喊,她不相信白猛勁隨口編造的謊言。

陳潤卻敲了敲旱菸杆,對這個情緒失控的小丫頭片子絲毫不放在心上,他滿不在乎的說:”不信你就跟我一起進城,我帶你去見他,見到他你就相信了。“

王彤彤猶豫了不到十秒,然後堅定的點了點頭。

陳潤見此丟下旱菸杆,看老婆和兒子收拾完行李後就招呼著兩人往門外走。

王彤彤看著形色匆忙的三人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沒拿行李,就穿著那身花紅棉襖一路小跑跟在身後。

等到一行四人來到村外的荒地,一輛破舊麵包車就靜靜的停在那裡,黑暗中幾人都看不太清狀況,陳潤摸到車頭把門開啟,插進鑰匙點火後,車頭才亮起兩道昏黃的燈光。

”別磨嘰,要進城就快上來,不想找你爸就趕緊回家去,過了年你爸就回來了。“

陳潤看到王彤彤遲遲不上車,不耐煩的低聲催促。

灰暗的燈光下,王彤彤還是咬著牙坐到了麵包車裡,車子隨即發動,帶著低沉的聲音緩緩駛向進城的方向。

”白叔,為什麼你現在才來接嬸子和阿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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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潤一邊開車一邊聽著身後小丫頭不斷的發問,他妻子李夢坐在副駕駛不吱聲,兒子白璨早在後座半靠著車門打起了呼嚕聲。

”前段時間忙,這不是特意請假來接他們去城裡過年的,你這小丫頭趕快睡覺,到城裡要後天早上去了,別打攪白叔專心開車哈。“

陳潤嘴裡的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旁邊的李夢紅著眼眶幹流淚,似乎是知道了什麼內幕又礙於外人在場不敢說出來。

”哭哭哭!煩不煩?在哭把你娘倆扔這荒郊野外,別跟我進城了!“

陳潤煩躁的給了旁邊妻子一巴掌,煩悶的情緒不但沒得到發洩,反而更加燥人。

王彤彤眨巴著眼嚥下了到嘴的問話,伴隨著麵包車一晃一晃有規律的行駛,很快也靠著車窗睡了過去。

陳潤的扮演還在繼續,但內心的線條已經有些明朗,一個荒誕可悲又令人淚目的故事正在漸漸成型。

1993年大年初一,麵包車開到了加油站,然後陳潤在一邊的路邊攤買了包子饅頭給妻兒吃,王彤彤眼巴巴的看著那冒熱氣的饅頭,沒敢吱聲。

善良的妻子李夢遞給了她兩個包子,還有一杯稀飯。

”謝謝嬸子,等我找到我爸,就叫他把錢給你。“

王彤彤扯著嘴角擺出一個笑臉,接過包子就胡亂的吞嚥起來。

”趕快吃,礦上離這還有一天的路程,把你送到那我還要送你嬸子走。“

陳潤不耐煩的催促著她,人已經坐到了車頭駕駛位上。

王彤彤只好吞下最後一口包子趕忙爬上面包車:”白叔,嬸子不和你住一起麼?你要送她去哪呀!“

知道自己無意中說漏嘴的陳潤連忙打火假裝認真開車,車子快速行駛在公路上,這個問題似乎也隨著冬天的風飄散不見。

王彤彤知道大人不耐煩,很懂事的沒有繼續追問,好奇的打量著窗外的景色,她從小到大沒有出過村,這城市的景色讓她分外著迷,很快就被各種稀奇古怪的物件吸引住目光。

看到不再發問的小丫頭,陳潤也下意識的鬆了口氣,這車一開又是一天過去,期間陳潤在飯店要了幾個最便宜的菜吃了幾碗飯,照例是李夢給小丫頭夾了菜和飯,吃完飯陳潤在車上睡了半個小時,又將麵包車點火呼呼的開在公路上。

等到夜幕再次降臨,陳潤才把車停在了一個裝了電話的旅館門口,等女人和兩個孩子走進他開的那間雙人房後,他才悄悄下樓走到櫃檯前撥出一個電話號碼。

”喂,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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