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誰特麼要和你一家人?有本事你別變異,看我會不會鳥你!”
陳潤內心咆哮,但還是不得不低頭喝湯吃海鮮。
良久後,湯噴了他一臉,張書影驚叫一聲,隨後慵懶的弓了下腰沉沉睡去。
陳潤面無表情的抽出紙巾擦了擦臉,知道這關算是過去了,看著陷入昏睡中的女人,陳潤不止一次的起了殺心。
“只顧著自己爽,不管家人死活是吧?這也叫一家人,去你媽的!”
陳潤雖然心裡罵個不停,但還是識趣的離開了張書影的家,走之前還給張書影蓋了個空調毯,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後才長舒一口大氣。
“這第一關總算是勉強透過了,好在沒有真槍實彈的上陣,不然我都怕橡皮弟弟起不來,上一世我拒絕了張姐共進晚餐的邀請,看似正常且沒有影響,結果在第八事件的時候她突然出現並從背後咬掉了我半個屁股,我死前看到她分到了我下半身的全部食材,最後兩張滿是腫瘤水泡的嘴享受的一口一口咀嚼著我那可憐的橡皮弟弟。“
那畫面,真是一言難盡。
怪談的規則各不相同,但目的一致,那就是尋找並吃掉僅存的為數不多的土著人類,讓全球變成真正的怪談世界,而不是礙於世界法則,穿越後不得不扮演普通人的身份。
在這個世界還有土著的情況下,全球穿越而來的怪談們無法違抗世界意志,直到世界子民全部死亡,意志才會消失。
陳潤回到出租房,開始思考起怪談的行動規律和扮演人類的原因。
“第一:倖存者重要性。如果人類全部死絕,那麼怪談就不會繼續扮演人類,全球會變成真正的怪談世界,不過到這一步就與我無關了,我肯定早就死了被分食不知道多久。
第二:扮演人類的怪談並不知道他們自己是怪談!這是世界意識的遮蔽法則,除非它們透過情緒的起伏探究到了人類的恐懼等極端負面情緒才會異變,怪談以情緒和人類肉體為食,越是極端的情緒出現越讓它們著迷。“
”第三:規則是怪談的絕對核心,再強大的怪談也要遵循規則行事。利用怪談的規則殺掉怪談,具體怎麼操作還需要琢磨,畢竟每個怪談的規則都是不一樣的。“
”第四:用怪談對抗怪談。第三事件的時候我洞悉了那位怪談的核心規則,以此收服了她,並且之後的事件中她幫助我規避了很多風險。“
”第五:規則是無法打破的!規則不能打破,但是可以補全,只要符合怪談世界的邏輯,比如第三事件他就使用了加法。怪談會隨著情緒和血食的吸收進化成更強大的存在,甚至會自我補全規則,所以不能輕易出手!“
”第六:絕對不要意氣用事!能從心的從心,能從力的從力,怪談不會無緣無故殺人,除非暴露或者被逼出極端情緒,所以情緒穩定是目前最重要的。“
無錯書吧”第七:扮演怪談!怪談會扮演一切,包括扮演倖存者,那我也可以逆向思維,扮演一個強大的怪談,給自己編造一個恐怖的核心規則,只要我的規則比別的怪談強,其它怪談就不敢和我翻臉,我不能向任何人暴露自身,哪怕變成最後一個人類倖存者。“
陳潤不敢將這些總結寫下來,害怕被怪談看到,他甚至懷疑屋子裡的燈泡是怪談扮演的,它們無所不能,只要他觸發到怪談的規則露出破綻,就會死!
”燈泡真的可能是一個怪談嗎?我知道怪談是有強弱之分的,最弱的我能輕而易舉殺死,最強的我沒見過,但是人形怪談一定是我現在難以應付的存在。“
陳潤洗漱三遍後躺在床上閉目假設,如果燈泡是怪談,那麼它的規則肯定和光電有關,我要不要試試?
還是算了,萬一燈泡變成個大眼睛,眼睛裡鑽出一萬條蠕動細蟲,然後全部噴射到我身上吸乾我的血液抽乾我的骨髓。。。
陳潤想到這打了個冷顫,翻過身給手機定了個鬧鐘,五點五十九,必須在六點準時關燈,然後起床去上學。
愉快的週末並不愉快,明天的週一更加危險,但是沒辦法,陳潤不去學校的話一定會有學校的怪談來找他,到時候百分百暴露自己土著的身份,死無葬身之地。
至於總結的第七條怪談法則,他還沒想好恐怖的規則是什麼,又該如何假扮怪談,畢竟他從未見過最強大的怪談是什麼樣子,掌握什麼規則,這一切只能靠自己幻想,而且必須自己都相信那是真的,不然怪談會透過情緒走向察覺到他是冒牌貨。
情緒,氣場,還有適用於怪談世界的核心規則!
陳潤在思索中睡去,等到他呼吸平穩,發出有規律的呼嚕聲時,頭頂天花板那昏黃的燈泡變成了一個猩紅的大眼珠子,它好奇的打量著床板上那道熟睡的身影,一條條黃褐色的蟲子盤旋在眼睛周邊。
燈泡怪談規則之一:在無人窺視的地方它們會恢復原形,直到該環境下主人違背定律。
規則之二:暴露後會鑽進宿主右眼,成為其中寄主,掌握人體的感官之一。
規則最後一條:察覺到極端情緒後會變異為死亡之眼,吞食宿主肉體及周圍的一切情緒。
睡夢中的陳潤並不知道他的猜想變成了現實,在他睡覺的時候那隻猩紅的眼睛一直在注視著他,也一直在尋找著他的破綻,它無比渴望成為宿主的一隻眼睛,或者吃掉宿主。。。
燈泡怪談不能主動喚醒陳潤,也不能故意暴露自身,畢竟它的設定是死物,和扮演人類的怪談規則是不一樣的。
但它可以等陳潤打破死亡定律,比如晚上六點沒有開燈,早上六點沒有關燈,這是它唯二的機會,雖然宿主不在期間規則無法生效。
儘管如此,它還是很喜歡盯著睡夢中的陳潤目不轉睛,那猩紅的眼珠裡滿是對寄生的渴望。
“咔。”
這是門開的聲音。
隨後,燈泡恢復原樣。
一個渾身赤裸的雪白女人悄無聲息的走進來,她滿眼痴迷的看著那個背對她的男性軀體,坐在床上低語著童謠故事,那溫柔的語氣像是哄小朋友睡覺的幼兒園老師。
故事講了一個又一個,直到陳潤的呼吸聲變得悠長平穩,她才慢慢的,慢慢的鑽進了骯髒的床底,她滿身灰塵的平躺在陳潤的下方地板上,嘴中唸唸有詞。
“潤潤,姐答應你哄你睡覺,陪你睡覺,姐說好的就絕不會食言。”
張書影狂熱的臉上滿是病態的潮紅,額頭上的長髮詭異的變成一條條紅色細線蟲,它們吸附在床底的木板上,釋放著不為人知的怪談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