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真的受了不小的刺激啊。”
鬧了一陣子之後,總算逃脫了丁維的魔爪,洛遲又被剛才的同學抓著繼續談心。
洛遲:“?”
或許是兄弟眼中的擔憂太過懇切,洛遲滿臉懵逼不解。
“什麼刺激?”
“我一開始還不信,但今天看你看人家小情侶那羨慕幽怨的目光……倒是真信了,你和……那位顧小少爺……”
“啊!”洛遲恍然,這事光看嚴啟榮兩個人的反應就知道,應該是在班裡傳開了。
“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顧小少爺平時看著為人不錯,沒想到也是個渣男,說分就分。你也別太往心裡去啊,天涯何處無芳草,這個不行,下一個更好!”
洛遲:“……”
呵呵。
年輕!
你是不知道,有時候很可能就是下一個才要命!
“怎麼我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啦?”洛遲也沒法和同學解釋自已的處境,乾脆轉移了話題。
其實這話不問都知道,他才和嚴啟榮說他和顧忱分手了,這邊全班都傳開了他被甩。
想也知道誰說的。
“……我也只是在群裡聽說的,一開始我還不信,但說真的,你別一棵樹上吊死,好男人多的是,看開點。”
“謝謝,但我真的沒事……我只是覺得夏瀅和丁維兩個人的感情好的讓人羨慕,日常一起看看電影,吃飯,手牽手漫步街頭,生活簡單瑣碎,但一定很幸福。”
這種全天下普通小情侶的日常,他以前從未在意過。
可現在卻是離他無比遙遠,不可及的簡單而平靜的生活。
“……你也會有的。”
同學深深看著洛遲,一副一臉心疼,無比複雜的表情。
就這還說沒事呢,誰信呀!
看看這情傷受得比他想的還深呢!
“……”
洛遲只能再次陷入詭異的沉默。
沒一會兒湛清河和霍厭也一起來了。
進了屋和其他同學打了招呼,就直接朝洛遲這邊走了過來。
兩人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洛遲,確定他樣子看起來還不錯,就放心了許多。
他們已經從顧忱那邊知道了那頓修羅晚餐的事情。
“顧忱的狀態的確不太好,找我們喝酒來著,不過,現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時間長了,他會走出來的。”
湛清河安慰洛遲。
洛遲點點頭。
時間有時候就是一切苦痛的最好良藥。
沒有什麼情傷是時間療愈不了的。
畢竟這世界誰離了誰還不能轉呢?
“別說我了,倒是你,霍厭,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無錯書吧洛遲擔憂地問道。
從霍厭進來他就注意到了,霍厭穿的是高領上衣,卻還是漏了出了一點脖子上繃帶的邊。
洛遲一眼就注意到了,不由眉頭緊蹙。
霍厭在霍家的處境艱難他也知道的。
一個不受待見的私生子,從小被接回霍家長大,儘管衣食無憂,但洛遲覺得霍厭過的日子還不如從小經濟拮据的自已。
十歲前,他有爸媽的寵愛。
十歲後,他有姑姑的恩情。
霍厭……光看他的名字就知道了,他的降生就代表了所有人對他的態度。
一個被全世界厭棄的孩子。
“沒什麼。”霍厭提了提衣領,擋住脖頸上的繃帶,冷肅的眉眼劃過一縷鋒芒,“皮外傷而已。”
“我剛才已經唸叨了他一路,他都不聽。”湛清河提到這個也來氣,但也無可奈何。
霍厭經常時不時的帶著傷。
洛遲和湛清河或多或少都知道,這傷肯定是和霍家有關。
但霍厭對此從來絕口不提,他們也沒辦法。
只能每次見他受傷的時候,強行把人帶醫院去治。
可不論多少次,霍厭更多的時候還是選擇自已隨便包紮一下,從不主動去醫院。
“這點傷沒必要,幾天就好了。”霍厭說得輕描淡寫。
洛遲卻好像從他淡漠平靜的臉上看到了顧妄的影子。
顧妄雙手手腕全是割傷,也眉頭都不皺一下,隨便包紮一下就好。
好像沒有痛覺一樣。
所以,顧妄也是像霍厭一樣,從小到大受過太多傷,習慣了?
關他屁事!
洛遲再次一巴掌拍飛腦海裡的顧妄。
霍厭卻是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多說,轉移了話題。
同學聚會按部就班的進行,吃吃喝喝,時間不知不覺間悄然流逝。
不少人已經開始摟著肩膀在旁邊拿著話筒鬼哭狼嚎了,嚎了沒幾嗓子就會被其他同學搶了麥,趕下場。
但往往新上場的唱得也並沒有多好。
吵吵鬧鬧氣氛倒是越來越熱鬧,洛遲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到了九點!
這麼快!
洛遲看著螢幕裡“妄瘋狗”三個字,眉頭就狠狠地皺了起來。
“嗚~”洛遲嗚咽了一聲。
湛清河一看就知道,洛遲老毛病了,喝了酒,性格會比往常軟綿多。
“誰的電話,你怎麼不接?”
“狗……”洛遲靠在湛清河的肩膀上慼慼然:“狗來咬我了……”
湛清河:“?”
霍厭目前是三人裡最清醒的,“顧妄。”
“啊……”湛清河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去推洛遲腦袋,“你醒一醒,妄哥電話接一下,不然我真怕下一秒看見他奪門而入,那真就恐怖故事了。”
洛遲一臉失望:“還是不是朋友,你怎麼能這麼慫?”
湛清河:“你有種你別接。”
洛遲:“……你別說,我這人最不怕激將,我就接。”
洛遲從湛清河肩膀上直起身子,手指使勁一懟螢幕,接通電話。
“喂?”氣鼓鼓的一聲。
“一分鐘,沒出來,我進去找你。”
“顧妄,你真的是一隻蠻不講理的瘋狗!”哪有人九點就讓人強制回家的,他又不是未成年!
霸道又病態的暴君!
洛遲說完不等顧妄開口,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心情總算有那麼一點舒爽。
洛遲的操作看呆了湛清河,“你作死啊?”
“誰作死,明明就是他有病!”洛遲冷哼一聲,說的很是硬氣。
但人卻已經站了起來,拿起椅背上的外套,隨意往肩膀上一搭,就朝著門外走去。
“我撤了,你替我給大夥說一聲。”
開玩笑呢,掛電話是掛電話。
人還是要果斷走的,不然真等顧妄進來,天知道顧妄能做出什麼事來,到時候他就是徹底在同學圈裡丟盡臉。
湛清河:“……”
硬氣了,但又沒完全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