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遲:“成績是成績又不代表一切。”
其實他和嚴啟榮上學時不算熟,就是點頭之交而已,只不過,現在被綁在了顧妄身邊,哪怕沒幾天,他都有些貪戀外面的空氣。
看到過往的同學,哪怕不熟,都有種懷念從前的意思。
唉,這才短短不到兩個月,竟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還真是唏噓。
“那你這是在找工作?”嚴啟榮一早就注意到了洛遲手裡抱著的簡歷本,“你怎麼不讓……顧忱幫你一下?他家那麼有錢,給你安排個好工作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洛遲臉上的笑容微斂,“他歸他,我歸我。更何況,我們也分手了。”
嚴啟榮臉上作出驚訝的表情,“分了?怎麼連你們都分了?要是讓學校裡那些女生知道,該傷心死了,學校好多女生都磕你們兩個來著。”
“你不是正上班嗎?不趕緊回去沒事嗎?”
洛遲瞬間沒了回味校園的心情。
“那我先走了,對了,明天晚上有個聚會,你一定要來啊!”
“見到老同學開心啊!對了,我拉你進群!都是已經確定留在這裡的同學,大家平時常聚聚,有什麼事也互相說說,也算是多個朋友多條路,你也進來吧!”
洛遲這點沒推辭加了群。
嚴啟榮轉身離開,眼底透出一縷譏諷。
低頭看了看因為把洛遲拉進微信群,炸出來不少潛水的人。
洛遲和嚴啟榮告別之後,隨便在找了個挨著窗戶的位置坐下,一邊喝咖啡一邊刷手機。
順便在炸了的群裡聊了幾句。
緊跟著湛清河的微信電話就打了過來。
洛遲嘆口氣,就知道早晚瞞不住他們倆。
顧忱和他們不是一個系,但這兩個人卻是他的同班同學。
之前他手機都沒了,根本沒法聯絡,後來是不知道聯絡以後怎麼說他現在的處境。
他的交際圈幾乎和顧忱重合,他要說自已現在是跟顧忱親哥在一塊……
洛遲光想想幾個好友聽到這話的表情,他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媽的,丟臉。
無錯書吧都怪顧妄!
洛遲踟躕間,嘆口氣還是接了電話。
“你人在哪兒,發定位,現在立刻馬上!!!”
洛遲:“……”
*
二十分鐘後,洛遲就被圍堵在咖啡廳內。
“你們兩個別一直傻站在這兒……坐坐坐,我給你們點好咖啡了,喝點……”
洛遲訕笑兩聲,示意兩個門神趕緊坐下。
湛清河氣笑了,伸手輕輕揪了一下洛遲的紫毛,“挺悠閒啊,斷聯還有功夫做頭髮!老子找了你多久,你不知道啊?多大人了,玩失蹤!朋友不做了是不是?”
“不是,我最近有事……”
“你能有屁事!真有事,你不會和我們說一聲我們能不幫你?突然失聯是什麼意思?真絕交啊?”
湛清河顯然氣得不輕,說話都像是含著炮仗,噼裡啪啦一頓削。
洛遲越聽越抬不起頭,這事的確是他做的不地道。
但湛清河和霍厭都是他的舍友,湛清河和霍厭都還是顧忱發小,這不就尷尬了嗎?
他也是一時沒想好怎麼和這兩個人說,也就暫時沒聯絡。
“我錯了,給兩位磕頭!”洛遲豎起食指和中指,對著兩人的方向在桌子上啪嘰一曲。
霍厭把脖子上掛著的耳機扔到桌上,拉開裡側的椅子,揚了揚下巴示意湛清河坐進去。
旋即自已拉開外側的椅子,一屁股坐下,一手放在桌前,一手搭在膝上。
姿態隨意中透著縷殺氣。
“理由。”張口就是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大有一種洛遲但凡說不出個一二三,就能就地把他正法。
湛清河已經捧著咖啡插上吸管吸溜了起來,聞言也跟著點頭如搗蒜,目光炯炯盯著洛遲,跟看當庭嫌疑人似的,腦門上更是上述幾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洛遲:“……”
洛遲看了兩人一眼,毫不猶豫地坦白了。
……
“草!”
確定洛遲不是開玩笑,湛清河霍厭齊齊爆粗。
“怪不得你會和顧忱分手。”湛清河一邊說一邊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咖啡。
“那你現在就這樣?”霍厭問洛遲以後的打算。
洛遲轉動著手裡已經空了的咖啡杯,“除了隨機應變,順其自然我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
日子總還得過,不然還能一頭創死自已?
“你藏的還挺深,顧忱生日宴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都沒說,你這都被妄哥盯了這麼久!”
“你們現在知道也不晚,能幫我不?”洛遲挑眉。
湛清河和霍厭身子齊齊一僵,“……”
“看吧,告訴你們,你們也沒辦法。”
“換做別的人,我們肯定二話不說立刻就能把你救出去,順帶把人給你收拾了,但妄哥……”
洛遲其實也知道這個答案,但真聽到了還是難掩失望。
“沒事,你們和顧忱是發小,連帶著也算是跟在顧妄屁股後面長大的,我不會讓你們為難。”
洛遲知道兩個好友的境況。
雖然同樣都是豪門,但湛清河和顧忱一樣,都是傻白甜沒心沒肺公子哥。
霍厭,在霍家地位特殊,自已都還一團亂麻,更別提幫他。
靠誰都不如靠自已。
就算再難,他總能找到機會。
“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我是沒辦法,但我不信,我一直找不到機會。”
“但凡有機會,告訴我們,一定幫你!”湛清河連忙說道。
現在不做什麼,是他和霍厭都一清二楚,妄哥能不顧顧忱做到這種地步,就是認定了的。
但凡妄哥認定的,他一定能做成。
他現在一心想要洛遲,那就不可能給其他人救走他的機會。
他們派人救,妄哥也有的是人,比錢財,他們手頭上的錢還都是家裡給的,更不可能跟妄哥比了。
財力物力人力都比不了,人脈更是比不了,怎麼可能玩得過?
霍厭看了看湛清河和洛遲,沒說話。
他可沒這兩人樂觀。
顧妄是什麼樣的人,這麼多年他看的清楚。
他向來就是要麼不做,可但凡做了,那就一定不會給其他人置喙的餘地。
沒有人能讓他回頭,除非是他自已放棄。
所以說,洛遲想翻出顧妄的手掌心,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顧妄自已想放過他。
除此之外絕無可能。
“以我對顧妄的瞭解,你平時最好順著他來,順著他他脾氣會好很多,不然小心他發瘋。”霍厭提醒道。
洛遲:“……”
所以他到底是有多瘋?
“為什麼你們以前都沒和我說過顧忱他哥是這種性子!我要是早知道的話,我一準不和顧忱談戀愛!”
“……你個馬後炮!你是和顧忱交朋友,又不是和他哥交,我們沒事提妄哥做什麼?”湛清河無語道。
“那他……他到底為什麼和顧忱性格差別這麼大?還有他真的六歲殺過人嗎?!”
洛遲只能把心底最好奇的問題問出來了。
自從從陸灼嘴裡知道顧妄殺過人,他做夢都是顧妄哪天突然一個心情不好把他宰了。
洛遲問題一落,霍厭和湛清河的表情都變了。
“你這話從哪兒聽到的?”
“就是聽到的傳言而已,你們就說有沒有這回事吧。”
“……具體的事情我們也不知道,這件事都過去二十年了,那時候我和霍厭、顧忱都還小,當年的事情都被壓了下去。
“這幾年妄哥鋒芒畢露,做事果決,這些事情不知道怎麼就又被人私下傳了出來,但到底是幾分真幾分假,就不好說了。
“我也只知道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