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精神小夥，是怎麼回事？你就算突然想玩玩，找誰不行……”
更衣室外面，司徹也坐在了沙發上，到底沒忍住吐槽。
“管好你自已。”
顧妄掃他一眼。
只差說“你在教我做事”。
司徹連忙舉手投降，“你也太認真了！”
他們這圈子裡的富哥富婆，身邊的鶯鶯燕燕都不少。
認真的能有幾個？
跟他們在一起的那些俊男美女，有幾個不是圖錢的？
一個圖錢，一個圖色，說到底也是兩不相欠，各取所需。
這年頭，誰還出來玩真感情？
但他和顧妄是發小，對顧妄還是很瞭解的。
這傢伙向來認死理，認準了什麼就一條路走到黑。
別人可能撞了南牆才知道回頭。
顧妄是撞了南牆，就原地把南牆拆了也絕不回頭的主。
能把那精神小夥留身邊，就說明了，他認定這人了。
可儘管司徹心裡清楚，但這件事還是讓他震撼。
*
洛遲在陸灼敬佩的目光裡互加了微信。
而後又把他拉進了一個群。
看著群名稱，洛遲再次陷入長久的沉默——
【躺賺大別墅】
尤其陸灼還非常真誠的和他說，“群裡都是一樣的兄弟，平時都會互相鼓勵互相傳授經驗一起奮鬥，遲哥，你這麼牛逼的手段，進群就是大佬！”
這就很難評。
都躺贏了，又還奮鬥什麼，奮鬥怎麼以更好的姿勢躺賺嗎？
洛遲本來不想加，但拗不過陸灼的熱情，還是進了群。
【巔峰小學生（陸灼）：介紹一下，新進來的大佬，洛遲遲哥！顧先生的人！全都給我出來，起立鼓掌歡迎！】
【一個蘿蔔一個坑：啪啪啪啪啪！海豹式鼓掌.jpg】
【狗屎味的小仙男：顧先生？是我想的那個顧先生嗎？】
【你擋著我發光了：臥槽！不可能吧？那可是顧閻王啊！前陣子不剛有個不信邪的撒比，真以為自已能成為顧先生的那個獨一無二，跑過去撩顧閻王，手都還沒碰到人，就直接被顧閻王弄折了手，扔垃圾似的讓人給丟出去了。】
【你擋著我發光了：後來我還打聽了一下這人的訊息，聽說人直接去醫院把手接上之後，連夜打包行李出城了，根本不敢繼續再在臨境市待了！】
【狗屎味的小仙男：這麼恐怖？】
【一個蘿蔔一個坑：何止？世界大了總有不怕死的，隔段時間就總有要錢不要命的真去勾搭顧閻王，最後一個個不是去掛精神科，就是連夜跑路。】
【巔峰小學生（陸灼）：你們夠了啊，遲哥還在呢！那些妖豔賤貨和遲哥能是一個檔次的？這麼多人搞不定，不代表我遲哥不行，我說真的，我今天親眼所見，顧先生可是親自帶著遲哥去逛街的！眼裡全是他！我眼見為實啊！就知道你們不信，我還冒著生命危險留下了證據！】
下面緊跟著就發了一張照片。
洛遲想也不想的點看，正看到自已和顧妄剛才離開那家品牌店的背影。
照片上顧妄一隻手環著洛遲的腰，把少年原本寬鬆的上衣勒出了一道摺痕，襯得那細腰愈發的柔弱無骨。
男人明顯還側著臉，低垂著眉眼望著懷裡的少年。
耀眼的白熾燈勾勒出男人線條流暢立體的側臉輪廓，鼻樑挺拔，下頜骨線條仿若刀削。
只一個側臉，就濃墨重彩的讓人無法忽視。
尤其是他望著少年的眼神，哪怕只是張照片，都遮掩不住其中的露骨。
原本還嘰嘰喳喳的訊息不停刷屏的群，在這張照片發出之後，瞬間安靜如雞。
好似所有人都在此刻斷網了似的，沒一個人回覆。
洛遲看著那照片，尤其是顧妄看著自已的眼神，忍不住就是手一抖。
那眼神，讓他感覺自已就像是隻被草原上的惡狼盯上的羔羊。
隨時會被宰。
背脊都有點發涼。
洛遲趕緊息屏收好手機。
身側卻忽地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你在和誰聊天？”
明明語調平靜無波，洛遲還是瞬間通體生寒。
“我朋友。”洛遲語氣有多硬氣，心裡就有多慫。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陸灼說的，顧妄殺過人，還是在六歲！
他六歲就這麼兇殘了，那豈不就是那種傳說中要命的反社會人格？
而且再看看剛才群裡那幫人說的，關於顧妄的事情。
無錯書吧別管傳聞幾分真假，起碼有一點是肯定的，顧妄，明顯是兇名在外啊！
他要是真沒做些什麼，那傳言也不至於這麼離譜吧？！
洛遲心裡毛毛的，再一看身旁的顧妄，車窗外霓虹璀璨，在男人臉上勾勒出半明半暗的交界線。
明明在燈光輝映下的那隻眼，鳳眸狹長，自帶多情又薄情的瀲灩眸光。
可洛遲就覺得，這人就像是蟄伏的獸，下一秒就能撲過來咬住他的脖子，喝他的血。
“哪個朋友？”顧妄似是隨意道，“湛清河？還是霍厭？”
洛遲氣得眼睛都瞪圓了。
雖然打從他知道顧妄這一個月都派人盯著自已，想都知道他肯定早就把自已查了個底朝天，知道湛清河和霍厭也不奇怪。
但真聽到好哥們的名字被顧妄說出來，洛遲還是抑制不住的氣。
“不是他們！是我剛認識的朋友。”洛遲乾脆別過臉，不去看顧妄，不然他怕自已忍不住揍他，但想也知道揍不過，“而且不管我和哪個朋友聊天又怎麼了？我難道都不能和我朋友聊個天了？！”
“自然可以。”
出乎意料的，顧妄竟然很好說話。
洛遲都愣住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男人的身影忽然靠近。
眼前漸漸被一團陰影包裹，好似永世都散不開。
洛遲不由本能緊張地往後縮，整個人都恨不得化成一張紙貼在車門上。
但現實卻很殘酷。
他被車門堵上了所有退路，前面是避無可避的顧閻王，妄瘋狗。
“可你為了和朋友聊天，冷落了我，我真的控制不住對他們又羨慕又嫉妒。”
冰冷的大掌緩緩卻霸道地鉗住少年的下頜，迫使少年揚起臉。
垂首，狠狠吻下。
貪婪吞噬著少年的呼吸，直到感受到懷裡少年的顫抖，顧妄暗啞的嗓音才又一次徐徐響起。
“小東西，別當著我的面還和別人聊的火熱，好不好？不然，我也說不準會對你的那些朋友做什麼。”
男人語調溫柔中還透著幾分委屈。
洛遲只在這磨人的溫柔中白了小臉，大腦陷入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