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下午。
林琅和沈巖約在了一間茶舍，安靜又私密。
“不好意思，沈總，我來晚了。”林琅被服務員領著來到沈巖定好的房間。
“是我來早了，快坐。”
林琅現在不知道，沈巖為什麼這麼確定她是能接近齊知行的人。
那天，她去律所遞資料，偶遇了沈巖，等她從律所出來，沈巖的助理就等在樓下，問她有沒有時間跟他們沈總聊一聊。
林琅問是哪個沈總？助理說沈氏集團的沈總。
林琅第一次跟沈巖交談的時候，也是在這家茶館，清雅的環境，跟他們的密謀好不相稱。
沈巖一一列舉了他們家的狀況，以及林琅處境。
沈巖當時問她:林家那麼多小孩，你是最優秀的，甘願給他們做墊腳石？
林琅當然不願意，否則怎麼會拒絕林建華給她介紹的一群張三李四公子。
她寧願多加點班，跟律師協商解決方案，也不願意去約亂七八糟的會。
但她當時沒有表態。
沈巖露出了更加欣賞她的目光，直接給出條件:“你去接近齊知行，我幫你家解決問題，就算地的問題解決不了，我也能保住印刷廠並把它送給你，怎麼樣？”
“為什麼要接近齊知行？”
“我想知道他當時是怎麼跟我女兒相處的。”
“說實話，我太理解。”
一位父親，失去了女兒，確實是令人惋惜。
沈巖卻想找另一個女人接近的他的女婿，從而瞭解女兒與女婿之前的相處模式，這想法夠變態的。
“我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他們說齊知行並沒有他看起來那麼正派。”沈巖怕直接說他懷疑齊知行跟他女兒的死有關，會嚇退林琅，於是換了種說法。
“你是在懷疑沈小姐的死因嗎？”林琅直說。
“我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沈巖讚許道。
“我得考慮一下，萬一齊知行這人真有問題，我怕我有錢拿，沒命花。”
沈巖表示理解。
林琅在走之前問了沈巖找了幾個像她這樣的人？
沈巖說，目前只找了她一個，因為天時、地利、人和、她全佔了，有難處，有野心，又足夠聰明。
林琅不置可否。
回家查了許多資料後，覺得可以一試。
無錯書吧她這些天的所作所為，已經給了沈巖答案。
落座後，沈巖遣散服務員，主動為林琅添了茶。
林琅用指尖輕叩兩下桌面，表示感謝:“沈總，我想請你幫個忙？”
“你說？”
“我想知道恆地的真實財務狀況。”
沈巖思索了幾秒，問:“跟齊知行怎麼樣了？”
“他這個人，很難接近的。”
沈巖笑了下:“確實，當時跟齊家議親的時候，一點沒想到他能答應的那麼痛快。”
“他應該是喜歡沈小姐的吧。”林琅猜。
“既然我們是合作伙伴了，告訴你也無妨。”
林琅洗耳恭聽。
“我女兒跟齊知行也算是青梅竹馬吧，他們從小就認識，兩家合計著，讓他們長大就結婚。”
“既然齊知行是你看著長大的，他的品行你應該瞭解才對啊，否則怎麼肯將沈小姐嫁她？”
“一開始是瞭解的，後來就看不透了。”
“怎麼說？”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不如你親自去問他？”
林琅點點頭。
“我女兒之前有個物件，他們三天兩頭的鬧分手，我本來想著女兒喜歡就行，可是看著她整天為這麼個男人哭，我都可以想象到他們結婚以後的日子。”
“後來呢？”
“我就下令讓他們斷了，去找了齊知行，齊知行剛接手家業，如果這時候結婚，既能塑造一個成熟穩重的形象，事業上也有沈家的幫助，他何樂而不為。”
林琅覺得沈巖的話有邏輯漏洞，前面說齊知行不會輕易妥協，現在又說他為了事業就一口答應婚事，他說的一切都是他在不同節點的主觀看法。
她的好奇心被釣出來了，很想知道齊知行當時的想法。
“他們婚後過的愉快嗎？”
“我女兒每次回來，齊知行都會陪同。”
“沈小姐沒回家抱怨過嗎？”
沈巖搖了搖頭。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儘管說，既然我把這一切都告訴你了，就當你是自己人。”
“不好意思，上次見了你後，我查了一些資料，沈小姐是抑鬱症自殺走的？”
“對，當時聽到訊息，我不肯相信，報了警，為此跟齊家也發生了一些口角。”
“既然警方都斷定是自殺了，你為什麼會覺得齊知行有問題？”
沈巖沒回答，反而說起了另一個人:“我女兒的那個前男友不見了，婚禮的時候，我還見過他。這兩年，我也一直在找他。”
“可是這跟齊知行有什麼關係？”
“直覺吧，總覺得齊知行有什麼沒告訴我，如果跟他沒關係，他為什麼不肯告訴我真相？”
林琅不敢相信，一個知名公司的老總，也憑直覺做事:“可是光憑直覺就懷疑別人是殺人犯的話，會不會太草率了？”
“我女兒的手機至今下落不明，齊知行是第一個出現在現場的人，還有，我只是懷疑，並沒有給他定罪，小姑娘不要亂說噢。”
“對不起。”林琅立馬道歉。
“知道了這麼多，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答案嗎？”
“我以為這些天的事你都聽說了呢？”林琅不信，她最近跟齊知行的風言風語沒傳到沈巖的耳朵裡。
“確實聽說了，不過我想跟你當面約定。”
“那要不要寫個協議什麼的？”
“你怕我言而無信？”
“說實話，跟你這種海城大人物做交易，確實有風險，畢竟你們老江湖不論見識和手腕，都是我們這種小年輕無法比擬的。”
沈巖思考了一會兒:“有想法，有膽量，要不是我兒子太小了，真捨不得把你往齊知行面前推。”
林琅才不信這套說辭，就算沈巖的兒子跟林琅年齡相當，沈巖就不怕林琅覬覦沈家的家產嗎。
“沈總，說笑了。”
“協議是不可能的了，我們做的事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希望我們本著信任對方的心來達成這次合作。”沈巖接著說。
“如果我完成了你的要求，你要是沒做到答應我的事，我就在你們沈氏集團門口拉橫幅，畢竟我沒權沒勢，只能潑婦罵街了。”
沈巖笑了，起身與林琅握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林琅也跟著站了起來。
“你要的東西，週一給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