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養心殿內歌舞昇平,皇上身邊幾個美人伺候,瀋海同樣喝著美人送到嘴邊的酒,極致奢靡。
沈熠掩飾厭惡進門:“皇上,翰林院和內閣的人來了。”
皇上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消失,覺得掃興:“他們來幹什麼?”
沈熠回答:“秋闈在即,需要派官員到各州府,來向您請示。”
皇上眉頭緊皺:“這點小事都要來問朕,要他們何用?”
瀋海散退身邊的人道:“皇上,就見見吧,別誤了服丹藥的時辰。”
皇上坐直身體,不情不願,“那就叫他們進來吧。”
小太監:“宣翰林院、內閣大臣進柬。”
大臣進來看到這場景,心裡倍感悲涼又無可奈何:“參見皇上!”
“免禮!”
為首者說道:“皇上,臣等前來是有一事相商。”
皇上:“允”
“這秋闈在即,前往各州府的官員基本定下,只剩江南一帶官員還未確定,下官幾人商量拿不定主意,特來請皇上賜教。”
江南一帶雨水豐富,有錢的學子眾多,有個弊端就是,容易行賄受賄,不好掌控。
皇上沉思後反問:“沈愛卿,你說誰去合適?”
翰林院的大臣個個落下臉來,有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大臣大膽進言:“皇上三思,沈公公不懂科舉,怕是不能給出合適的人選。”
瀋海臉色鐵青,鷹眼直勾勾的看著那個大臣。
嘴角咧開,持著公鴨嗓說:“皇上,微臣認為,派翰林院編修宋大人去最合適。”
皇上想都沒想就答應:“那就算他一個吧,其他的你們看著來,選人的能力都沒有要你們何用?”
進言的大臣不可置信抬頭:“皇上,這……”
“嗯?”皇上發出不悅的聲音。
為首者拉拉他的袖子,低下頭:“是,下官這就去安排。”
等他們退下,皇上對此頗有怨言,“這些老匹夫也真是的,自己想不出人來,你說的他們還不滿意,朕看是越活越回去了。”
瀋海始終保持著笑臉,聲音尖銳又諂媚:“皇上消消氣,服丹藥的時間到了,我們走吧。”
“嗯,”想到丹藥,皇上臉上的怒意才消了,連著服了十幾日,感覺整個人輕盈了不少,特別是那事上,彷彿又回到了他年輕的時候。
沈熠準備跟上去,被瀋海攔住:“那個老匹夫活膩了,送他上路吧。”
沈熠面無表情:“是”
當天晚上,
東廠的人在那官員家中搜到謀反的書信,在書房將人抓獲。
沈熠站在院子裡看著那些婦人小孩拼命大喊冤枉,內心毫無波瀾,至少,那個會起憐憫心的少年早就死在那個不眠夜了。
“帶走!”
一聲令下,幾十口人全部關押到東廠暗牢。
那個官員當晚就在牢裡畏罪自殺,其餘的人需要審後流放。
皇上大怒,命東廠徹查朝中官員,一時間大臣岌岌可危。
跟著一起進柬的官員十分慶幸自己沒有摻和,這腦袋和家人算是保住了。
翰林院最終拍板,宋平輝去蘇州,另外的人去江南的其他地方。
蘇州管轄內的一處村落,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戴著學子帽,手裡拿著文書朝家裡趕。
路過的村民見他如此開心,打趣道:“許秀才,你是撿到寶了嗎?”
“差不多的”少年聲音爽朗,帶著迫不及待:“嬸兒,我有事,不和你說了。”
走到村裡最中間的一處青磚瓦房,推門進去,“爹孃,祖父祖母,我回來了。”
一個腳步健碩的老婦人從裡面出來,“我大孫子怎麼回來了?”
少年上去扶住她:“祖母,慢點兒,爹孃呢。”
老婦人推開他的手往外走:“不礙事,你爹孃下地了,我去喊他們。”
地裡的兩人聽說兒子回來了,扛起鋤頭就往家趕。
頭戴包巾的女主人到家扯著嗓子喊:“行哥兒,怎麼今日回來了,不是還有幾天嗎?”
叫行哥兒的少年替他們接下手裡的鋤頭,拿出文書解釋:“今年的鄉試日子定下來了,夫子叫我們回來住兩天,過幾日便要上省府了,早點去將住宿定下,免得去晚了。”
女主人滿面不高興,“定什麼住宿,你哥在那裡,你去了就住他那,少不了你一張床。”
最高興的莫過於老兩口,孫子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這下又要考舉人,離見女兒的時間又近了。
老婦人擦著混濁的淚水:“好好好,我孫出息了,祖母就希望,你能到京都去一趟,有生之年我還能再見你小姑一面。”
行哥兒扶著她安慰:“祖母您放心,我一定會去京都,找到小姑就帶她回來見您。”
小姑走的時候他才兩歲,對小姑的印象不深,這並不妨礙他幫老人家完成心願。
簡單收拾好,住了兩日就到鎮上與好友匯合。
好友:“許行舟,在這裡。”
許行舟:“來了”
一群秀才迫不及待分享:“行舟,你聽說了嗎,今年的主考官才弱冠之年。”
另一個人說:“我知道,昌平侯之子,京都有名的宋才子呢?”
許行舟覺得這個姓氏熟悉:“你說他姓什麼?”
“宋啊,怎麼了?”
“沒事,”他只是想起祖母說的那個人好像也是姓宋,也是一個大官,估計是巧合吧。
昌平侯府。
常氏不知道在哪裡聽說原神醫會來京都,都說他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常氏相信那就一定能治好惡疾。
“碧青,快,將賬本全部給我找來。”
都說原神醫只給有緣人看病,不愛錢財。
她偏不信,這世間真的會有人不愛錢財,只要有一絲希望,哪怕傾盡所有,也在所不惜。
宋暖窩在躺椅上吃水果曬太陽,如瀑布般的頭髮隨意散落,用慵懶又隨性的聲音問立春:“訊息傳出去了嗎?”
立春:“已經在京都傳開了,常氏正在準備銀錢,打算變賣田契。”
宋暖笑容狡黠:“等師傅來將他接到京郊那套宅子裡,轉告他,不許答應常氏,我要她拿全部的家當來換。”
立春都替常氏默哀,惹誰不好偏偏惹她詭計多端的小姐。
“是,我這就叫人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