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藥的效果後,眾人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只是這藥只能夠保住心脈,至於這蠱毒,約莫還是要去著清霧城走一趟了。
李餅沒有拖沓,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便與陳拾一同出發了。
只是在臨走時,還是與大理寺眾人叮囑了一番。
“大理寺有事的話,隨時傳信我。”
他直覺女帝將這妖貓一事交給大理寺並非好事。
想到女帝最近的異常表現,加之一枝花對他說的那番話,讓他提防女帝。
他總覺得會出事。
但是陳拾身上的蠱毒更是迫不容緩,李餅看了身後的大理寺一眼,隨後便上了馬車。
此程西去,路途遙遠,但陳拾不曾醒來,李餅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清霧城。
只是途經的一些地方路上的血腥味太濃,普通人可能聞不到,但是李餅的鼻子卻聞的很是清楚。
這一路都過於的順利,倒是讓李餅有些詫異了。
上官檎所挑的馬匹也算是千里馬了,終是在夜幕降臨之時,到達了清霧城外的一個小村子。
再好的馬匹也經不住一天一夜的折騰,所以李餅還是選擇了在城外的客棧住一晚。
而且陳拾還在昏迷之中顛簸了一路,怕是也吃不消。
“老闆,來間好點的房。”
李餅揹著陳拾,將錢放在了櫃檯之上。
“好嘞!”
那老闆應了一聲,抬頭看了眼來人,最後視線落在了陳拾頸上的蠱紋處。
眼底閃過一絲錯愕,拿錢的手都頓了頓。
見眼前這老闆神情有些怪異,李餅問道,“可是有什麼問題?”
老闆這才收回了視線,搖了搖頭,“沒有沒有,這是客官您房間的鑰匙,您拿好。”
李餅上樓時頓了頓,他能夠感覺到這老闆的視線一直都在他們身上。
沒有回頭,李餅只是徑直走了上去。
這時,老闆才拿出壓在算盤下面的一張泛黃的告示紙。
上面所通緝的兩人,外貌和描述竟然與方才那兩人一模一樣。
只是這告示卻也寫的奇怪,尋常通緝犯必定就直接以人頭定賞金了。
可這告示卻寫著不可傷害這兩人分毫,必須要將兩人活著帶到。
起初本以為只是一隻玩笑話,就隨便壓在了下面,直到看到這兩個人的出現,這老闆才逐漸重視了起來。
李餅將陳拾安置好之後,便立即來到了視窗,作勢關窗,實則往下面四周都看了一眼。
確保沒有什麼隱患和危險,這才關了窗戶。
只是那個店家,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歪了歪頭,李餅的視線落在陳拾身上。
陳拾還在昏睡,但是眉頭卻皺了起來,不知道夢到了什麼不好,且有醒過來的徵兆。
李餅立即走了過去,在床邊坐下,俯身去檢視陳拾的情況。
只見陳拾頸上的蠱紋又開始泛著亮光了,想必這邊是讓陳拾痛苦的原因吧。
李餅再一次扒了陳拾的衣領,看了看胸口處的蠱紋。
還好,並沒有蔓延。
那藥還是有效果的。
晃神之時,一隻略帶粗糙的手捏住了李餅的手腕。
只見床上的陳拾猛然睜開了眼,漆黑一片的瞳孔泛著寒光,對上了李餅的視線。
“陳拾?”
這陣疼痛讓李餅回了神,只是看到那漆黑的瞳孔時,察覺到了不對勁。
可陳拾現在的力氣無比的大,難以掙脫。
陳拾脖子僵硬地動了動,看著李餅。
李餅掙扎的力度似乎刺激到了現在的陳拾。
一陣天翻地覆後,李餅只感覺背部撞在床上生疼,陳拾隨之壓下來的重量更是加重了這一份疼痛。
一時間兩人的距離拉到了最近。
李餅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面容有些猙獰的陳拾。
“陳拾,醒過來。”
可陳拾聞聲只是動了動脖子,頸上的蠱紋閃了閃紫色的光,陳拾的面容上盡是痛苦之色。
陳拾伸手掐住了李餅的頸。
那種力道,似是要將人活活掐死。
李餅垂在一旁的手成了拳,可即使再難受也沒有忍心對陳拾出手。
快要窒息的時候,李餅想到了上次,陳拾只要喝了他的血便會短暫地恢復清明。
李餅有些艱難地用匕首劃開了手心,陳拾立即就被這股血腥味給吸引住了,瞬間鬆開了李餅的頸。
轉而抓住了李餅那出血的手腕,貼了上去,吮吸著那手心流出的血。
李餅這才得以呼吸。
只是兩人這樣的姿勢,過於怪異。
沾了李餅的血,陳拾的眸子很快便恢復了清明,眼中倒映著的,是李餅那因為窒息而漲的通紅的臉,以及那白皙修長的頸上,顯眼的掐出來的紅色痕跡。
還有眼前還在流著血的手。
陳拾如同一瞬間被刺激到了一般,抓著李餅的手都怔了怔。
“陳拾……”
李餅有些吃痛地喚了聲陳拾。
陳拾染了血的唇微微動了動,許久才開口,“餅,餅爺!”
似是才察覺到兩個人的姿勢,陳拾立即彈坐了起來,看著那倒在床上的李餅,眼睛之中都帶了不少的愧疚。
“餅……餅爺……對不起。”
李餅這才得以起身,看了看自已手上的鮮血,竟沒想到這血還真有奇用。
“沒事,我們總會找到解開你身上蠱毒的辦法的。”
怕陳拾擔心,李餅將手負在了身後。
陳拾看著自已身上多出來的那奇怪的紋路,又看了看李餅頸上的紅痕,一時間很是自責,
“都怪俺,要不是俺跟恁賭氣跑出去被小人得逞了,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
“餅爺,是俺對不起恁,恁對俺那麼好,俺還懷疑恁,俺真不是個人!”
“沒關係,你也不是有意的,咱們去把蠱毒解了就好了。”
不想再在這件事上糾結下去,李餅很是自然地轉移了話題,“對了,你這一天都沒有吃東西,應該是餓了吧,我去給你拿吃的。”
說著李餅便轉身離開了房間,下了樓。
樓下有些熱鬧,像是有人吵了起來,還不曾下樓便聽到了。
“爺,我們店都是小本買賣,哪裡還有錢交保護費啊!”
是那個老闆的聲音。
李餅剛走到樓下,一柄大刀便從眼前掠過,釘在了身側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