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和孫豹這邊進展的也不是很順利。
因為時間有些久了,院落都已經荒廢掉了。
雖說屋內的東西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但有一些很明顯已然被人動過的痕跡。
王七一進門就被許久不曾打掃的塵灰迷了雙眼。
伸手扇了幾下這才勉強睜開了眼。
“多好的一宅子啊,可惜了。”
王七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有些惋惜道。
“別可惜了,還是先分頭找找還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吧。”
孫豹一直都是行動派,能動手的事絕不動口,越過王七就往屋子裡面走了進去。
王七見狀,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便去了與孫豹相反方向的臥寢尋找。
如果想要藏什麼東西的話,臥寢應該是最為合適的了。
他記得崔倍之前說過,這前禮部尚書伏法連誅九族,所以都嫌這座宅子晦氣,沒有人肯購買便荒廢至今。
現在看來,也所言非虛了。
只不過王七總覺得進來之後背後涼颼颼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看著他們一般。
他瘮得慌。
而且這前禮部尚書的臥寢之中竟沒有一處窗戶,什麼連個通風的地方都沒。
整個臥寢一片漆黑,還是靠著白天從簾外照進來的光才勉強看得清一些。
王七頓時由心底升起了一股恐懼感。
但還有任務在身,這樣出去說不定還會被孫豹笑話。
王七拍了拍胸脯,心底默唸了幾遍沒有鬼之後,這才鼓起勇氣在臥寢裡面搜尋了一番。
這臥寢之中散發著一股發黴的味道,和一股腐爛味混合在一起,難聞且刺鼻。
王七連忙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只是一番搜尋下來,王七並沒有在臥寢裡面搜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反而沾了不少的灰。
不知是蹲著找了太久,起來有些頭暈眼花還是什麼緣故,只看到眼前有個黑影閃了一下。
王七有些踉蹌地退後了幾步,腳下發出的“吱呀”的聲響將王七內心之中的恐懼升到了最高點。
這次說什麼王七都直接跑了出去。
“孫豹,孫豹!”
王七被嚇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看到孫豹就跑了過去。
“有鬼,有鬼啊!”
孫豹皺了皺眉,“你別瞎說,世上不可能有鬼。”
“我們少卿都能變成貓,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別找了別找了趕緊走吧!”
王七實在是不想再在這種鬼地方待下去了。
孫豹拍了拍手上的灰,看了看四周,好像也沒有什麼沒找過的地方。
但別說線索了,甚至連五石散都沒有看到。
視線掠過不遠處的地方時,孫豹看到了那地上的腳印。
“這邊!”
孫豹順著走了過去,蹲下了身,看著地上的腳印,還很是明顯。
上面只有一層薄薄的灰覆蓋,說明在他們之前,還有人來到過這裡。
而且時間並不長。
就連王七都看出來了端倪。
“會不會這人先我們一步拿走了證據啊?”
他就說怎麼可能什麼都找不到呢?
“跟過去看看。”
孫豹說著便隨著腳印延伸的方向走了過去,走到了書房內的窗戶處。
然後便沒有了下文。
孫豹將緊閉的窗戶拉了開來,並沒有揚起多少灰塵。
“人是從這走的。”
孫豹說著便從窗戶翻了出去,出身斥候的他翻個窗很是輕鬆,但王七就不一樣了。
爬了半天,不但沒翻上去,還把身上的衣服弄得更髒了。
一氣之下,王七乾脆出去從院子裡面轉了一圈到了那個地方。
到了的時候,孫豹正在盯著裡面的一口枯井發呆。
“你不會懷疑這人在井裡吧?這都幾天了,要跑不早跑了。”
王七叉著腰,剛走路都走的有點累了,臉上還灰一片白一片的,看起來有些滑稽。
“你不覺得……這口井有點奇怪嗎?”
孫豹看著眼前的這口井,又看了看井旁邊,總覺得有些不對。
“有什麼奇怪的,不就是一口枯井。”
王七還特地走近了看硬是沒發現這和普通的枯井有啥區別。
孫豹指了指井旁邊的地方,“你看這裡,分明是以水而生的地,卻不曾有一株草木,但是院子裡沒有水的地方,卻雜草叢生。”
王七聞言,恍然大悟般看向了孫豹,隨即又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可是誰家好人能在井底過日子啊?”
孫豹擺了擺手,“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七連忙退後了幾步,一臉訕笑地看著孫豹道:“這種事還是交給你放心,我就在上面接應你。”
孫豹知道王七膽小,但是看到王七被嚇成這樣,還是不禁笑了笑。
“行,那我下去看看。”
孫豹說完便要向枯井裡面跳。
只是不遠處傳來的喊叫聲讓兩人停了手上的動作。
只見崔倍和阿里巴巴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這裡,在裡面找了他們半天,最後才愣是在這個角落才找到他們。
崔倍因為擔心,幾乎都是用跑的,到的時候,那白皙的額頭甚至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了。
“孫豹,王七,你們原來在這裡。”
阿里巴巴也是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走了過去。
王七更是一把摟住了崔倍,“還好,你來了我就不怕了。”
崔倍氣都沒喘勻,突然被這麼一抱,一時間有些懵圈。
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時間都不知道看向哪邊了。
臉上更是一片茫然,只是茫然之中,一抹紅悄悄爬上了臉頰。
“你們怎麼來了,少卿那邊的線索有什麼進展嗎?”
孫豹見崔倍和阿里巴巴都來了,不免有些疑惑。
“線索……線索被上官少卿拿走了,少卿讓我們先回去,準備動身去上官府。”
阿里巴巴儘可能地在喘完氣的同時,說完了要說的話。
“上官少卿?為何要去上官府?”
孫豹聽的一頭霧水。
“陳九的背後指使人是上官少卿的父親,上官璉。”
“上官少卿並不知曉此事,與上官璉大吵了一架,現在正在大理寺。”
“但上官璉身後之人還另有其人,現在上官璉的暴露成為了眾矢之的,所以現在保護住上官璉對於我們來說才更加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