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弘毅也拿起眼前這枚銅釦看了看說道:“我朝十大世家均有自已獨特的標記,或紋在身體某個位置,或以物件的形式配戴,但這枚銅釦上的花紋的確不是這十大世家所常用。”
說著一手拿起冊子,一手拿著銅釦對楊狂和林年說道:“不過,我們現在能找到這些證據已經對案子有很大的進展,這兩樣都算是本案中關鍵性的線索,再加上楊狂所救之人,不怕查不到真相。”
然後把冊子遞給林年說道:“林年安排你一個任務,這個冊子你謄抄一份拿給鳳娘,讓她用密報渠道加急傳回京城。”緊接著又拿起紙筆寫了一封信也一併遞給林年讓鳳娘一起傳回。
接下來的行動要等“高凱”到了梁州審問過後再安排了。
楊狂適時的接話說道:“先前已傳信於戍邊軍讓安排人手先行把人送來梁州,兩天前發出通知,算算日子估計兩三天就到了。”
兩天後京城皇宮,當天皇上天弘仁正拿著一本冊子和一封信,正是身在梁州的天弘毅交由暖香閣鳳娘加急上報的密報。
天弘仁把冊子放在一邊拆開了天弘毅的那封信件,信中寫道:“兒臣與楊狂,林年三人在梁州已有所發現。
其一,由梁州暗衛首領代為呈上的冊子是楊狂在高府密室中發現的,其中記錄了高府對京城一些高官貴族行賄的記錄明細,最為讓人震驚的是高家與大越之間的藥材交易,兒臣等人皆以為其中定有比高家更有勢力的官員或家族參與;
其二,高府案發現場的打鬥痕跡顯示兇手養著一支擅使長刀的府兵,並且在案發現場發現了一枚銅釦,推測是兇手行兇之時不小心掉落。但是其上的花紋圖案非常陌生,並不是我朝官員或家族的徽記,懷疑可能是這隻秘密府兵的專屬標誌。
其三,可以確認的是高家有一護衛為家主高刑的貼身護衛叫高凱,半前年被安排外出沒有回來,懷疑高凱可能就是楊狂回京時所救之人。”
因此兒臣斗膽請父皇派心腹暗中清查冊子中所有收受賄賂的人員和打探那支府兵是誰人豢養。
在看完天弘毅的信件後,天弘仁拿起了那本冊子,看著看著臉上表情逐漸難看起來,看到最後臉色已經完全陰沉,連桌上燃燒的蠟燭彷彿都感受到天弘仁的怒氣而搖曳著。站在一旁伺候天弘仁的太監王德發突然覺的身上一陣發冷,偷偷看了一眼天弘仁的表情,就知道一定發生了非常嚴重的事情。
果然下一秒天弘仁壓抑著怒氣,平靜的開口說道:“王德發,去趟榮王府請榮王來一趟。”
王德發不敢多問立馬回道:“陛下老奴這就去。”然後退後了幾步就一陣小跑出了宮殿。
王德發走後天弘仁終於不再壓制自已的憤怒,眼神一直盯著那本冊子然後狠狠的砸了一拳,用低沉的聲音緩緩的說道:“看來大周這些年的平靜讓有些人已經忘了朕的手段了,既然如此,也罷那就正好藉著高家這件事給你們回憶回憶。”說完起身在走了兩步後一揮手,從身後的屏風後走出來一人。
此人身穿黑色錦衣,身後斜揹著一把劍,用面巾蒙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從屏風後走到天弘仁身邊抱拳行禮便沒有了任何動作,甚至從一開始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
天弘仁像是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也不轉身只是自顧的說道:“傳命下去,這本冊子上的所有人不管是什麼官職或是哪個大家族,我要知道他們與高家之間存在什麼交易,手段可以激烈一點,要不有些人可不是那麼容易配合的。”
那黑衣人聽完後抱拳就要離開,這時天弘仁又突然說道:“記住我只給三天時間!去吧!”
天弘仁沉默一會兒後喃喃說道:“看來高府的案子上毅兒去是正確的,在梁州短短几天的時間就找到了如此重要的線索。而存放這本冊子的密室竟然是那楊狂發現的,看來此子在戍邊軍這幾年著實改頭換面了。只是這件事有可能牽扯朝中權貴他們可能不會那麼順利。”
另一邊,一輛馬車急匆匆的從皇宮駛出一路急駛向宮外去,片刻後來到一處大莊院外停了下來,王德發不夠侍從的攙扶就從馬車上出溜下來,一邊走一邊朝著莊院的守衛說道:“快,快點前面帶路,帶我去見榮王爺,有十萬緊急之事傳達。”
那守門之人顯然也是認出了王德發,馬上就側身引路說道:“王總管請隨我來,王爺此時正在書房。”然後就領著王德發一路小跑朝著榮王書房急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