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他對殿下欽差的身份有所懷疑為什麼還會把我們引入府內,還吩咐下人準備酒席。”林年突然插嘴問道。
天弘毅和楊狂對視了一眼笑了起來,看的林年滿臉迷茫。
天弘毅見楊狂沒有開口的意思便接過話茬說道:“這位魏大人也算是心思細膩的人。”
“林年你想想,欽差是什麼身份。說句對父皇冒犯的話,只要父皇不在的地方,這欽差就代表的是父皇,可提督一切地方軍政要務。別說是一個梁州知府,就是這兩州巡撫也得恭恭敬敬。”
“這魏大人對我們身份的懷疑只是沒收到戶部公文而已,可你先前出示的那塊令牌可是貨真價實。”
“而魏大人高明之處在於,他並沒有當面對我們的身份提示質疑,而是很恭敬的把我們引入府內並備下酒席。這一來可以借酒席上的話藉機核實我們的身份,二來如果確認我們是假冒欽差,只要魏仁一聲令下這整個知府衙門的官差立馬就能把我們抓拿起來下了大獄。”
說完看了一眼仍然懶懶的趴在桌子上的楊狂和站在一旁的林年接著說道:“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此時這位知府大人恐怕已經把剛才的事上報兩州巡撫了。在兩州巡撫沒有回來確認我們身份的前提下,我們此行查案怕是不會太順利。”
沒過多久,魏仁就在院子裡說道:“幾位大人酒席已經備好了,勞煩幾位大人移步前往。”
房內三人相互對一眼心裡同時說道:“來了。”
天弘毅先起身向門口走去,邊走邊說:“走吧。看看我們魏大人這酒席究竟是接風宴還是鴻門宴。”
見三人走出了房間,站在院內的魏仁立馬拱手說道:“幾位大人請隨我來。”說著微微側身並在前頭帶路。
在穿過一條長廊後眾人來到一處院落,院子中央有一亭,上書“聽風”二字,院子非常寬敞,圍繞著聽風亭修建著一個人工湖,湖內的養的魚正悠然的擺著尾巴游著,院子的東南角栽種著幾株桂花樹,雖然此時還未到花期,卻也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本地網在空氣中。另一牆角還種了一片月季正爭相怒放。整個院子有樹有花有假山流水,讓人一看之下就會覺得是一處悠然清雅之所。
走在前面的天弘毅看到院子的佈置開口說道:“沒想到魏大人還挺會享受的,觀這院落的佈置,怕是大人閒時放鬆的好去處呢。待得八九月桂樹開花,那時滿院飄香真是真是令人羨慕。”
“大人您說笑了,這院落經過歷任知府的佈置才有此景,下官也就是在此基礎上佈置一些自已喜愛之物,說不上享受,但的確是一處放鬆的好地方。也只有貴客到來才會安排到此接風。”魏仁聽著天弘毅對院落的誇獎心裡雖然暗暗竊喜,卻也不敢太過表示。
幾人說話間已經來到這聽風亭內。
“大人請坐,今日灑席因時間倉促略顯寒酸請勿見怪,隔日一定為大人重新備一桌接風宴。”魏仁請天弘毅幾人坐下後臉上帶著歉意的表情說道。
“魏大人說哪裡話,大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備出這麼一桌酒席,我等已非常知足怎麼會怪罪呢。哦。。。大人請坐,別站著說話了。”天弘毅說道。
此時已經坐下的楊狂看著這位魏大人說話的神情語氣和說話時的肢體動作,這哪裡是怕見怪,明明是對幾人的身份有所懷疑卻又不敢怠慢,就憑桌上這幾個清淡素菜就能看出魏大人的心思,看來才剛落座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試探了。
魏仁剛剛坐下便為天弘毅三人的杯中倒滿了酒,然後舉起酒杯說道:“下官梁州知府魏仁謹代表梁州府全體官員和百姓歡迎欽差……”說到此突然停了下來。
但接著就說道:“大人請恕下官不敬之罪,還未請教大人高姓大名。”
天弘毅看了一眼楊狂,發現楊狂也正看著自已,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天弘毅便回答道:“大人客氣了,倒是本官疏忽忘記了戶部公文還沒有到。”
說罷放下手中酒杯,拱手說道:“本官弘毅,奉皇上密旨來此公辦。”
魏仁見天弘毅話說完了,心裡暗暗思索京城中什麼時候有一位叫弘毅的人了呢。而且按此人所說是奉皇上密旨公辦,卻未曾表明官職。而此既然是密旨公辦為何會在知府門口表明身份呢?雖有此疑問眼下已來不及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