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山腳下,同屋的幾個宗內弟子就白天之事議論了起來。
“誒,白天的戰鬥你們看到了嗎?”
無錯書吧“當然,被那天上千米長的巨眼盯著真的不是滋味,怎麼會有這等存在進攻我天劍宗?”
“是啊,我還當時看到,除了那個天空上的存在,我們宗門還出現了一位高人,和他比試了,也不知道最後的贏家是誰。”
“廢話,當然是那隻巨眼贏了,要不然宗主吩咐我們做這些事情幹什麼?豬腦子”
“說的也是哦”
“那個和巨眼戰鬥的人我似乎見過。”一位身材壯碩的弟子說道
“不要扯了,張虎,那麼遠的距離你看都看不清楚,還知道是哪個?”
一名年歲不大的宗門弟子顯然不信,反駁道。
“呵呵,李想你還別不信,你看這個是什麼。”
說完張虎從懷裡拿出一顆透明水晶。
“咯,你把水晶球放在面前,然後看向那裡”
張虎指了指對面數十里外女弟子休息的地方。
“我去,這真的看得一清二楚啊,好小子,張虎你真行啊,平時看不出來,沒想到啊。平時你肯定偷偷看師妹們沐浴了,我要告訴長老們。”
張虎一聽到要告訴長老,瞬間急了。
“滾蛋,我張虎人稱,正人君子,冷麵小郎君,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你居然汙衊我,我要和你鬥法。”
說罷那沙包大的拳頭就要往上掄。
一旁一位外表儒雅的青年弟子看不下去了,隨即上前制止了他們。
“別鬧了張虎。話說你知道,那個神秘人是誰?”
張虎放下拳頭,神神兮兮的叫二人靠近一點,生怕別人知道。
“還記得有次晚上我去藏經閣給你說我見到鬼了嗎?”
二人思索了一會,點了點頭。
“後來我才知道,我見到的並不是鬼,那個是我們天劍宗的開宗老祖!”
“什麼!”
二人同時驚訝道。
“你怎麼知道他是老祖,不能是別人嗎?”儒雅弟子不可思議的質問道。
“當然,後來我在藏經閣翻閱我宗資料時,從書上看到了老祖的畫像,與那人一般無二。”
儒雅弟子聽聞之後情緒激動,立馬上前抓住張虎的衣領,急切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那與巨眼對戰之後,老祖怎麼樣了?”
“你這麼著急幹嘛?”
儒雅弟子意識到自己的確有些著急了。
“我,我這不是關心老祖的安危嗎?”
張虎也沒有多想,拿開了他的手,臉上有絲惋惜。
“誒,真是可惜了,可惜了我宗失去了一個天驕,更是失去了一個老祖啊。”
“那這天驕又是誰?”
“韓楓啊,除了他還能是誰”
聽完,儒雅弟子終於放下心中的懸念,臉上逐漸浮出興奮之色。
夜深人靜,天劍宗內的一處竹林內閃過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在尋得一處偏僻的地方時突然停了下來,隨後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在確保無人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隨後只見那人從懷中拿出一張白色符篆,嘴裡似乎在唸叨著什麼,下一秒符篆像是收到了指令,隨後便活了過來,符篆也變為一隻紙鶴模樣,之後便飛向了空中,一會兒時間就不見了蹤影。
人影觀望紙鶴消失不見後,便淡淡退走出了竹林。
良久,竹林便沒了動靜。
殊不知,人影走後,另一個人又走到了人影剛剛待過的地方。
“傳音符。”
次日清晨,濃霧鎖山澗,晨露水欲跌,小溪流水潺潺,鳥兒鳴聲嚶嚶。當太陽昇起,整個宗門就像是籠罩了一片神秘的面紗。
整個天劍宗宛如不出世的仙境一般。
若是普通人生活在這裡,就算是什麼都不做,也能長命百歲。
而修士修煉更是能一日千里,要遠遠超過那些沒有依靠的散修們。
天劍宗弟子和以往一樣,有序進入傳道院,在這裡有專門的講教會給弟子說道大道理論,為弟子解決前日修行上的疑惑。
這也是修士們人人都想進入大教名宗的原因之一。
因為作為散修,沒人會為你指點該如何去修煉,也沒有那些大教傳下的功法,想要再進一步,難於登天。
故而,想要進入這些宗門大教也是極為困難,可以說進入宗門的這些弟子,就相當於開了輔助器。
別人老老實實的埋頭苦修,你修行起來就如同開掛,資源全部為你準備好,這還怎麼比。
然而宗門的修煉資源也不是無限的,進而宗門之間也是有競爭的。
它們會為了附近的某些含有靈石的靈礦進行爭奪,所以宗門之間的鬥爭是一直存在的。
一處極其輝煌的議事大殿中,幾名身份顯赫的人聚集在了這裡,似乎在商討著什麼。
而坐位大殿正中的一人手裡正拿著一隻白色的紙鶴。
“清逸道友,不知道你對此事怎看。”男人端莊典雅手拿紙鶴,若有所思。
那名叫清逸的修士淡淡的笑道“我本就是閒情逸致之人,不喜歡與別人爭鬥。”
“不過話說回來,天劍宗僅一宗便佔據七郡上十處靈礦,更有一條靈脈,打壓其宗數百年之久,我一人自是無謂。”
“但可苦了其他宗門這些子弟了。”
其餘幾人聽到清逸修士說的話也是面面相覷,一時間沒有過多說什麼。
這時一位面相粗獷,眼神狂湧的中年人站了起來。
“我張勇長最見不得你們這種人,嘴上說著不要,實際上內心比誰都想,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們幾個能聚在這裡,還不是因為你。”
說罷張勇長抱起雙拳不屑的擺頭不再看向清逸那邊。
聽到此話,清逸也是婉婉一笑
“呵呵,張道友何出此言啊。”
張勇長沒有回應,而坐在正位的典雅男子又看向其他幾人。
“映月,無極和齊勝宗主三位道友,你們言下之意如何呢。”
大殿兩旁三名修士赫然就是典雅男子所說的映月,無極和齊勝。
而那個名叫無極的修士沉默了片刻後,發話了。
“許宗主,你也深知我宗歷來和天劍宗交好,閣下今日叫我們六大宗主前來聯合攻打天劍宗,無非是因為天劍宗的開宗祖師已然坐化,雖說天劍宗坐擁七郡最好的地段,手握不少資源礦地,但,天劍宗畢竟對我宗有恩,我宗不能做出這種不義之事。”
“我忘情宗同樣如此,不參加此次攻打天劍宗一事。”
只見名叫映月的女子膚如凝脂,齒如瓠犀,猶如仙子般動人心絃,他一開口便能俘獲眾多男子的身心。
“我自然是和許宗主的想法一樣。”齊勝淡淡的說道
“咦?”
“呵呵”
齊勝的話出乎了在場幾人的意料。
聽聞,儒雅男子眉毛微挑
“既然如此,那願意和在下一同協謀攻打天劍宗的便留在這大殿之上,如果不贊同在下的,此刻便可以離去了,在下亦不挽留閣下了。”
說完,大殿內的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也沒有動身的。
而下一秒,無極和映月二人相視一眼,已明白對方的意思,於是,緩緩站了起來,準備離去。
“無極,映月二位莫非真的要和七郡四大宗門過不去嗎?”
典雅男子輕呵一聲,看不出喜怒。
“許宗主意錯了,在下只是不想參與這次行動,我雪影宗千百年不從有過大規模爭鬥了,這次自然不想參與其中。”
“映月,你亦是如此嗎?”典雅男子看向一旁的映月。
“是,忘情宗自然亦是如此。”映月輕聲回答道。
典雅男子拍了拍手,微微一笑“好啊,那閣下二人便等我四大宗門攻滅天劍宗之後再走吧啊,這些天便委屈二位,在我岱嶽宗休養生息了。”
“這話什麼意思?”無極沉聲道。
“自然是不想二人做一些傻事,破壞了我四宗的意願”典雅男子微微笑道。
“我二人要是想走,憑閣下一人還難不住吧。”
“哦?是嗎?”
說罷典雅男子緩緩站起身來,瞬間一股莫名的威壓席捲開來,眾人臉上露出一股不可置信的表情。
“這氣息,許宗主他已經是返虛修為。”
眾人驚歎,顯然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意料,任誰都想不到,百年前的岱嶽宗宗主還是化神巔峰修為,現在卻已然返虛。
“現在你們二位就好好的在我岱嶽宗做客吧,等我四宗攻滅天劍宗,爾等便可以離去。”典雅男子的語氣不容置疑。
“哼!”
無極映月二人此時也沒有辦法,他們現在只是化神期修為,對付一個返虛境的大能,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一旦到達返虛境,便可封鎖空間,自己就算是想走都走不了。
而且現在也沒有必要去和一個有返虛期大能坐鎮的宗門交惡。
“既然這樣,那我們二人便不打擾各位了,映月我們走吧。”
“嗯”映月點頭示意,不一會便離開這大殿。
等二人退去後,一邊的清逸宗主率先站了起來,拱手道:
“恭喜許宗主突破返虛,來日合體指日可待啊。”
說罷,其餘二人也是上前恭祝
“是啊,許宗主如此年輕便已經突破返虛,來日我們還要多仰仗許宗主啊。”
“哈哈,是啊”
而另一邊,天劍宗內,此時的張虎正急急忙忙的在一處屋內尋找著什麼東西。
忽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麼,頓感大驚。
“這是?”
“不好,我得趕緊報告給王長老。”
在一瞬間,張虎立馬跑出了屋內,直奔王長老的居住處。
半晌,張虎終於跑到了王長老的屋外。
“大事不好了,王長老開一下門,我有要事相告。”
“何故在此喧譁,擾我清修?”
說完一股真氣便將屋外的張虎打的翻了個跟頭。
而那緊閉的大門也隨之開啟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飄然出現在張虎面前。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面見長老要請書示意,你身為內門弟子難道不懂嗎?”
王長老呵斥了一聲,似乎有些生氣了。
看到王長老終於出現,張虎也不管不顧,他立馬衝到王長老面前,抱住了他 的大腿,痛哭道:
“王長老是我不好,我犯錯了”
“你一邊去,好好說話。”王長老厲聲斥道。
張虎抹了抹眼淚,平復了一下心情。
“我在宗內發現了岱嶽宗的臥底。”
“哦?然後呢,這不是什麼大事。”
王長老淡然說道,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張虎立馬又說“重要的是,我把我們老祖坐化,韓楓自殺的事情告訴了他。”
王長老聽聞,差點沒站穩,反應過來後他一巴掌拍在了張虎的臉上,將他扇出數十米遠。
“你個孽畜,你說什麼?”
“快說,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
張虎爬了起來痛哭道:
“有一次外出,我在一個夜市中收到了一個法寶,這個法寶能將千米之外的東西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昨日的事情,我全都看到了”
說著張虎將那透明琉璃球拿了出來,隨後繼續說道
“昨日子時,我去屋外小解,碰巧的看到了我們同居的徐子河師弟也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於是我便偷偷跟了上去。”
“可是誰想到,他居然是岱嶽宗的人。”
王長老聽聞,頭髮炸立,面紅耳赤。“你怎麼知道他是岱嶽宗的人。”
張虎低聲說道“本來我也不知道,當我看到徐子河拿出一張傳音符,還對它說了什麼老祖已死,什麼岱嶽宗的事情,當時我渾渾噩噩的還以為是徐子河是想念家人才用的傳音符,於是沒在意就回去了。”
“但是我今天越想越不對,於是就跑到他的屋內尋找了一番。”
“然後我找到了這個。”
說罷張虎從懷裡拿出了一本功法秘籍。
王長老接過定睛一看
“盤山法典?”
“你他孃的,”
說罷又是一腳踹在了張虎的身上。
“我回來再處置你”
沒有再說什麼,王長老騰空而起,下一秒就消失了。
一旁的張虎深知自己闖了大禍,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在自己臉上。
“宗主,大事不好了,我有要事相告。”
“嗯?王長老?”宗主睜開雙眼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