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至後半夜,秦陽徹底暈了過去。
屋外的狂風暴雨也歸於平靜。
祁寒煜伸手把床頭被他關掉的夜燈再次開啟。
轉眼看著那張疲憊的臉,良久之後,撥開秦陽額頭被汗水打溼的碎髮,那雙平日裡生動明亮的眉眼,此時緊緊閉著,祁寒煜忍不住伸手輕輕拂了上去。
眼裡閃過痛苦,收回的手用力握成拳,隨後離開了。
窗簾未拉,雨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落地窗灑了進來,溫暖的光暈鋪滿了整個房間。
秦陽這一覺睡了很久,可再久也是會醒的。
醒了以後,並沒有起身,只是安靜的躺在床上,失神地看著上方的天花板。
秦陽恍惚著,多麼希望自已不要醒來,這樣就不用面對這種現實。
微微挪動了下身體,所有的痛一瞬間全都追了上來。
“嘶…”
渾身沒有一處不在叫囂著疼痛,尤其是某個難以啟齒的部位,提醒著他昨夜無休止的恥辱和瘋狂。
昨夜的羞辱,每分每秒都在刺激著秦陽的神經,不敢置信自已竟然真的被祁寒煜牆 爆了。
甚至現在還躺在充滿淫靡氣息的床上。
滿心的憤恨無處宣洩,只能無聲的在心裡咒罵祁寒煜去死,可是這並不能疏解內心的半分恨意。
本以為自已會哭,儘管內心悲絕欲死,可結果只覺眼睛乾澀,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時間又過去了很久,秦陽試著緩緩挪動身體,那鋪天蓋地的痛楚再次襲遍全身,讓秦陽倒吸一口涼氣。
秦陽緩緩的慢慢的,終於從床上費力坐起,再一點一點的轉動身體挪到床邊,雙腳落地,剛使力準備站起來,雙腿便虛軟的差點倒在地上。
扶著牆,緩了一會,慢慢朝浴室挪去。
來到浴室,看著鏡子裡的自已,如果不是心理素質足夠好,一定會被自已現在的鬼樣子嚇一跳。
全身青紫淤痕隨處可見,大力吸吮後的深紫色,捏痕,齒痕,脖子上還有被掐得一圈淤痕。
在看看臉上,眼睛紅腫,嘴角破皮,嘴唇泛著不正常的殷紅色,臉頰還有昨晚被祁寒煜大力捏掐的指痕。
看著鏡子裡的自已,簡直像是被人群毆虐打過一樣。
祁寒煜平日裡西裝革履,一派低調淡漠,精睿禁慾的模樣,沒想到脫了衣服的他,就如發了瘋的野獸。
秦陽沒料到祁寒煜的姓行為會如此粗暴,簡直恨不得直接把自已做死過去。
扶著牆站在花灑下一動不動,任由溫熱的水兜頭澆下,希望能把昨夜祁寒煜留下的一切都沖刷乾淨。
洗完澡,秦陽穿上浴袍又開始扶著牆,小幅度地往回挪。
回到床邊坐著,抬眼看著窗外發了一會呆,覺得頭疼發冷。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秦陽心下慌亂,不想面對祁寒煜,索性就躺了回去,裹著被開始裝睡。
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祁寒煜。
要撲上去和他拼命嗎?可自已好好的時候都不是他對手,何況是自已現在的體力,估計只有被打的份。
也許是經歷了昨夜的粗暴對待,現在關於祁寒煜的一切,都讓秦陽本能的感到恐懼。
房門被推開,不急不緩地腳步聲靠近了床邊。
床的一角,陷下去一塊,祁寒煜坐在了床邊,秦陽瞬間身體緊繃,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在祁寒煜只坐了一會,什麼都沒做就走了。
聽到離開的腳步聲,秦陽狠狠地鬆了口氣。
胸口憋著一股鬱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像根刺一樣卡在喉嚨裡,隨著一呼一吸被刺得生疼。
以前覺得什麼“退一步海闊天空”,“吃虧是福”,“好漢不吃眼前虧”,都是弱者才想到的安慰自已的話,他是十分不屑的。
他覺得人的利益受損時,就要拿起武器當場反擊,堅決捍衛自已的利益。
可現在事情輪到自已身上了,他除了這樣安慰自已,還能怎麼樣?
他十分厭惡這樣無能為力的自已,特別窩囊沒用。
秦陽突然想起以前,那時秦家還輝煌的時候,自已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人追捧著,母親還特別寵溺縱容著他,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父親,更是把他當命根子一樣的疼愛著,彷彿全世界都圍繞著自已。
還有…那時候的祁寒煜也對自已呵護有加,縱容無度…
為什麼這次回國,境況會是這樣的。
秦陽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躺了一天,中間柏叔來過幾次,都是來送吃的的。
可他實在太乏太累了,讓人把飯菜放下,就轉身繼續睡了。送來的飯菜,被一波又一波地撤走。
到了晚上,在外忙碌一天的祁寒煜從外面風塵僕僕地回來了,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問柏叔秦陽今天的狀況。
柏叔頗為擔憂地說,“秦少爺在床上躺一天了,送去的飯菜沒有碰過一口,他也不許人靠近他,唉…”
祁寒煜聽後怒氣衝衝地上樓,猛得推開房門,意外的是,屋裡漆黑一片,並沒有開夜燈。
祁寒煜心裡一緊,快步來到床邊,迅速開啟燈。
秦陽即使睡著了,眉頭也是鎖著的,臉頰透著不正常的潮紅,嘴巴微張,身體蜷縮在一起,看起來很難受。
祁寒煜立刻緊張地彎腰摸了摸秦陽的額頭。
好燙!再摸摸身上也同樣很燙。
祁寒煜湊近輕輕拍了拍秦陽的臉,“陽陽?陽陽…”
可秦陽這會已經被燒暈了,根本沒人回應他。
祁寒煜慌忙朝外走,急聲道:“柏叔,打電話給家庭醫生,然後他以最快的速度過來一下。”
柏叔接到指令,想到了秦陽,立刻去打電話了。
醫生過來,先給秦陽測量了體溫,“呦,三十九度八,燒這麼高啊。”
說著便從醫藥箱裡拿出退燒藥水,給秦陽打針輸上液,後又開始仔細檢查,當看到秦陽浴袍胸口散開的地方時,有點震驚,這些痕跡在秦陽白到發光的面板上,顯得太過觸目驚心。
醫生就問病人之前是不是遭受到了什麼創傷所以才導致的高燒。
祁寒煜面色平靜第說,“作 愛,下體有撕裂。”
“……”
醫生的表情相當的一言難盡。
醫生提出要檢視下傷口,並且要給秦陽清理上藥。
被祁寒煜拒絕了,他問醫生要了藥膏,說自已會幫他上。
醫生詫異地看了祁寒煜一下,就把藥膏交給了祁寒煜,並交代,“藥膏要早晚各塗一次,等兩瓶藥輸完了,把針頭拔掉就行,病人燒退到三十八度五以下就吃點藥,如果燒還是很高,我再來給他打針。”
送走了醫生,祁寒煜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伸手探了探秦陽的額頭,良久,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