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大家都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徐佳玲最閒,喬小蘭的事就只能交給她。
她向林雨晨要了很多人,還讓他幹了很多事。都是要結婚的人了,用起人來當然不用客氣,再說這是他妹妹的事,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幫忙的人。
徐佳玲還請了一個導演專門排這場戲,主要是兩個直男不會演戲,怕被喬家的人看出來。
徐佳玲忙前忙後,忙活的一天,她覺得可以了,就等著明天的結果了。
一大早,喬母就接到劉玉強的電話。
“怎麼,錢借到了?要給我們拿來了。”喬母趾高氣揚的。
劉玉強在電話的另一頭哭得上氣不能接下氣。
“媽,你快來吧,小蘭不行了。”
喬母一聽驚住了,什麼?她的搖錢樹不行了。
“怎麼回事?”
“前天晚上,她肚子痛,我就帶她來醫院,醫生說做好流產的準備,我想孩子沒有了就沒有了,我們還可以再要。結果今天早上她就昏迷不醒,叫來醫生,她說……嗚嗚嗚嗚,他說幫小蘭準備後事吧。”
怎麼會這樣呢?不過喬母並不難過。
“唉!生死有命,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不要難過了。”喬母反而來安慰劉玉強。
劉玉強氣得恨不得弄死這個人,不行,戲還得演下去,自已不能弄砸了。
“嗚嗚,媽,她是你女兒,你就不難過嗎?”
“難過有什麼用?她又不能好起來。”喬母很不喜歡別人說這些。
“你不來看看她嗎?”
“我們就不來了,你好好安葬她就行了。”她的聲音裡沒有半點傷心。
這話一出,病房裡的人都恨的牙癢癢。這是什麼父母,小蘭不會是撿來的吧?大家看看喬小蘭,面無表情,明白她為什麼要和他們斷絕關係了。
“媽,那家裡的二十萬塊錢放哪裡的,你知道嗎?”劉玉強恨但是戲要繼續。
“什麼二十萬塊錢?”喬母一下就來了精神。
“我之前給小蘭的,我說本來這次要給你的,現在小蘭昏迷了,我在哪裡去找呀。”
“你別急,我馬上就來,看看怎麼回事。”
早說有錢不就好了嗎?
“你要來呀?”
“當然要來,我女兒病了我怎麼不來,把地址告訴我,我馬上就來。”
這態度真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剛知道女兒要死了都不來看女兒,現在知道有錢馬上就要來。這種人是個人都要跟他斷絕關係。
掛了電話,劉玉強抓著喬小蘭的手給她安慰。
“沒事的,我現在就想擺脫他們。”
“等會你可要沉住氣。”
“我知道。”
沒過多久,喬母和喬父就出現在喬小蘭的病房裡。喬小明沒有來。
一進門喬母就哭著喊:“我可憐的女兒呀,你怎麼這麼命苦呀。”哭得可傷心了。如果不是剛在病房聽見她說的話,都以為這是真的,她的演技真是一流。
喬父也用手抹著眼淚。
“老姐姐,不要太難過,你女兒還沒有死呢?”
這些病人也只是徐佳玲安排的,整個醫院的這一層都被林雨晨包了兩個小時,只為演出這場戲。
“我知道,可我就是難過。”
劉玉強一邊哭,一邊在心裡鄙視他們。
等他們哭了一會兒,徐佳鈴才扮成醫生進去。
“25號的家屬,你們到底要不要治?”
什麼意思,意思還有的治嗎?
喬母把眼淚擦乾,雖然也沒有怎麼流。
“玉強,什麼意思?”
“醫生說小蘭還有得治,就是要很多錢。”
“多少錢?”
“一百萬吧。”
一百萬?喬母一聽就要走。這件事她可管不了。被徐佳玲擋住:“你是25床的母親?”
“不是。”
“怎麼不是,你剛不是說這是你的女兒嗎?”旁邊病床上的人說道。
“媽,你怎麼能這樣呢?”劉玉強也哭著說道。
“不要叫我媽,我不是你媽。”喬母繼續否認道。
“25床你們到底治不治?”徐佳玲無視他們的吵鬧,繼續問道。
“我們要治。”劉玉強說道,然後對著喬母、喬父說,“爸、媽,我們救救小蘭吧。你們有多少錢,能拿出多少錢?我們有二十萬,還差八十萬,你們找親戚朋友藉藉,我找朋友藉藉,就能籌夠了。你們給我四十萬,行不行?”
四十萬?這不要了喬母的命嗎?
“我們沒有這麼多錢?”喬父怒斥道。
“你們去借點吧。”劉玉強為了逼真都給他們下跪了。
“你們真狠心,這是你們女兒,你們都不救呀。”同房病人說道。
“你懂什麼?再說我們沒有關係。”喬母怒喝道。
“你們自已商量好再來找我吧?25床可不能等人呀。”徐佳玲說完退了出去。
“什麼沒有關係?你們還在我家住著的,怎麼就沒有關係了?”劉玉強繼續纏著,“你們不是有套房嘛?雖然在鄉下,也值二三十萬,爸媽你可要幫我們呀。”
“什麼房?不要亂說。”
三個人吵得不可開交。
又有幾個老年人來看熱鬧。這些也是演員。
“怎麼回事?”
“這父母不給錢給孩子治病。”旁人解釋。
“不是,她這病治不好了。”喬母狡辯。
“唉!老年人哪還能管年輕人的事呀,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
喬母一聽好像找到了知音。
“你說是不是,都治不好了,我們也沒有錢,非要我們拿。我們從哪裡拿?”
“就是呀,人家都沒有錢,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當父母的就這麼看看自已的女兒死,這說不過去吧?”病友繼續說。
劉玉強在一邊哭,這會兒沒有他的用武之地。
“這是你女兒吧?”
喬母猶豫了很久,“是吧?”
“不是吧。”那個老年人又小聲說道,“為了自已斷絕關係。”。像是為喬母好。
喬母像發現了新大陸,對呀,斷絕關係不就不是母女了嗎?
“怎麼斷絕?”
“我認識一個律師,專幫助老年人的,我幫你叫他來。”
“好,謝謝大姐了!”
徐佳玲想的沒錯,同類人果然能說到一起。專門安排的一個同類人,就是為了引導她斷絕關係。
一會兒袁木扮成律師上場了。身邊跟著一個在律師事務所工作的助手,助手是林氏御用律師事務所的,為了保證檔案的有效性。
“大媽,又有什麼事?”袁木對幫腔的大媽說道。
“不是我,是這位大媽。”用手指了指喬母。
“這位大媽有什麼事?”
“我要和我女兒斷絕關係。”喬母說的很乾脆。
“為什麼?”
“她不孝順,她要花我的錢。”
劉玉強聽不下去,“媽,明明是你不要小蘭,你怎麼向她潑髒水?”
“不要叫我媽,我不是你媽。”
劉玉強將喬小蘭所受的委屈這時都發了出來。
“對,你不是我們的媽,沒有這樣的媽。你們以後跟我們沒有關係。”劉玉強指著兩位老人吼道。
“對,就是沒有關係。”
劉玉強跑開了,他是真的傷心了,為喬小蘭傷心。
“律師,你看,這種人我們怎麼能和他有關係呢?”喬母怕袁木看出什麼,還不停地抹黑喬小蘭兩人。
“恩,我看明白了。這樣呀,你們確實是想斷絕關係?”袁木象徵性的問道。
“對。”喬家父母很堅決。
“那好,跟我來吧。”袁木把兩人帶到一間辦公室,拿出手機來拍影片。
“這個影片會保證你們是自願的,沒有人強迫。”
“好,好!”
“叔叔阿姨,你們說一下是你們主動要解除關係的。把你們的名字和你女兒的名字都說出來。”
“我喬XXX。我們今天主動和喬小蘭斷絕父女關係”
“我夏XXX。我們今天主動和喬小蘭斷絕母女關係”
“好,可以了。”
袁木拿出一份斷絕書。
“你們看一下,沒有問題就簽字。一式兩份。”
兩人看了一下,很快就簽了名字。助理也在斷絕書上籤下來名字當作公證人。
“好,現在我要去找他們簽字,你們等一會兒。”袁木有些興奮。
離開兩人的視線,袁木笑了,替劉玉強笑了,替喬小蘭笑了。
很快他拿著簽了字的斷絕書回來了。
“好說歹說,終於簽字了。”其實是袁木在安慰劉玉強,讓劉玉強應該高興。
“真的?”兩人把斷絕書拿來看了又看,如同寶貝一樣。
“真的,這個還要在你們當地去備份,不然他們可以反悔。”
“我們馬上去。”
就沒有見過這樣的父母,袁木也是無語了。他一刻都不想和他們多待。
“那沒事,我們就先走了。哦,對了鑑證費我們看在叔叔阿姨年紀大的份上就免了。你們可不能告訴別人我們要幹這個。”
“好,我們嘴巴很嚴的。”
“那就好。”
袁木將斷絕書給助理拿了一份影印件。原件給了劉玉強。
兩個人拿著斷絕書很快就離開了醫院。這場鬧劇總算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