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雷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他拄著柺杖走出陰影,邁入那溫暖而迷人的陽光中,轉頭回望老舊的醫院,盯著那壽青鎮第一醫院的招牌,不禁感嘆:“一覺睡了兩年半,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無錯書吧沿著常年被車輛碾壓而崎嶇不平的柏油馬路行至盡頭,常雷見到兩個熟悉的面孔。
“常碩,業濤,這麼近還接我?”常雷迎了上去。
“大哥,你這才好了沒幾天吧,走路都不利索不接你怎麼行,還有啊,現在老三不叫業濤了,改了,現在叫方源。”常碩很隨意道。
常雷看向方源,沒好氣道:“方源?你又不姓古月,叫哪門子的方源?”
方源本就老實的臉上有些拘謹,摸著頭嘿嘿一笑:“二哥說我太老實了,改個名字能改命。”
常雷笑道:“他一天天全是歪理,算了,方源就方源吧,萬一真能改改你這老實性子也好。”
三人坐上車,常碩從副駕駛上拿出一顆鴕鳥蛋大小的青色蛋遞給常雷,常雷看著蛋疑惑道:“這是新的禮儀嗎?就算生吃也給個勺子好吧。”
常碩道:“啥?吃?這個蛋可花了我十幾萬,這是給你的見面禮,裡面可是異獸。”
“What?說人話。”常雷有些不悅。
方源微笑解釋:“大哥,還是我說吧,兩年前,全世界的動物都似乎變異了,現在是御獸時代了,要不要聽聽這兩年的變化?”
常雷仔細盯著方源,看他的神色不像是說謊,而且方源本來就老實,他信了幾分,不過更加疑惑了:“我這是穿越還是……穿越,怎麼感覺脫離社會幾百年了?你倆不是合起來耍我吧。”
方源介紹道:“怎麼會,我從來不騙人,而且你也不是穿越,兩年前,有小行星撞擊地球,在撞擊過後,地球上的動物全部出現了智慧,只是高低有些區別,另外它們除了智慧,還多了能力,上天入地都是小能力,最強的可以構建一方小世界,整個世界的神學家都瘋狂了,要不是上面管著,幾乎所有人都信教了。”
常碩接著方源話茬,繼續道:“是呀,去年我差點都去信了御獸教,我爹心疼兩千塊入教費用,死活不讓我入教,現在再想入教,兩萬起步了。”
常雷扶著頭,看著兩人不像是說謊,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顛覆了,良久,他才從震驚中走出來,弱弱問了一句:“我這個獸醫不會失業吧?”
方源道:“大哥,你這算是鐵飯碗了,現在只要說自己是獸醫,都能找個地方掛靠,怎麼都餓不死,更何況鎮上沒人比你醫術更高了。”
“那就好。”常雷鬆了口氣,隨後道,“你們繼續說說吧,就算是世界變了,我也要儘快適應才對。”
常碩道:“現在家畜都不叫畜生了,都是異獸,靈獸之類的叫法,御獸已經滲透到了各行各業,最廣的是體育比賽,各種賽事都有御獸的身影,然後是科學,很多科學家都改行研究御獸課程了,現在咱家老三可是這方面的高材生。”
方源白淨的俊臉一紅,弱弱道:“我哪是高材生,就是參與了幾個研究課題罷了,研究這玩意的多了,我算不了什麼。”
常碩道:“老三還是這麼謙虛,楊教授都誇過你,說你是天才中的天才,在我倆這就別謙虛了。”
常雷看二人說著說著閒聊上了,於是打斷道:“碩兒,才說兩句就不著調了,趕緊繼續說。”
方源道:“現在御獸分五級,還有五級以上暫時沒有劃分,一級二級這種常見,能力也不怎麼樣,政府一般不管,三級四級這種就要登記了,各種賽事也要三級異獸起步,三級四級的異獸能力很強,攻擊系的可以輕易摧毀高牆,攻擊力不弱於炮彈……”
“炮彈?”常雷有些不可置信,嘴角抽了抽,“演示一下。”
常碩道:“演示啥,沒帶著,今天沒帶,等有時間再讓你看。”
“好吧,你們繼續說吧。”
方源點了點頭,繼續道:“五級的異獸能力很強,而且可以和人合體,這才是最強的,人的智慧和戰鬥技巧配合異獸的能力,強大的可以直接對抗軍隊,至於五級之上的,我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我老師應該知道,你要是想了解,我可以引薦一下。”
常雷搖搖頭:“那倒不用,我就是了解一下,說說我這個蛋吧。”說著他小心翼翼地觀察手中的蛋。
方源道:“這蛋是在黑市上買來的,十幾萬一個呢,具體這蛋是怎麼弄出來的,我在書上只是瞭解了一點,據說是小行星中攜帶的物質和寵物發生了反應,具體什麼反應我就不知道了,想要御獸,必須孵化獸蛋,孵化後讓它第一眼就看到你,這樣算是認主成功了。”
“認主?這是認真的嗎?我感覺在玩卡牌遊戲。”常雷開始把玩起那顆蛋。
“別搖,萬一壞了就虧大發了。”常碩看了眼車內後視鏡,連忙提醒。
常雷將蛋放在了腿上,看向方源,問道:“蛋怎麼孵?雞蛋都差不多二十一天,單獨給這顆蛋配個孵化箱嗎?”
方源連忙擺手:“不用,你趴在蛋上一個晚上就能孵化。”
常碩笑道:“是呀,是呀,一個晚上就孵化了。”
“說吧,你倆賭了多少?”常雷看常碩那一臉壞笑,有種想揍他的衝動。
“大哥,我倆說的都是真的,你怎麼不信呢。”常碩連忙解釋。
方源瞄了眼常碩,解釋道:“二哥估計是想到異獸破殼的時候,蛋液亂飛,想看你的醜態,所以樂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常雷撫摸著蛋殼,看著兩人,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我車禍前的案子查完了嗎?”
“最後不了了之了,好像定了個獸流感,你當時不讓我倆查,我倆也不敢參與,尤其是你被車撞之後,我就更不敢參與這案子了。”常碩說話的時候有些心虛。
“好在你們沒查,車禍應該就是背後之人乾的,我懷疑是某個醫藥公司下毒,以此推銷高價藥。”
“很有可能,那大哥還想查當年的案子?”方源道。
“等我穩定下來再說吧。”常雷對當年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
好在現在是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常雷也不著急查當年的事情,剛剛出院,他不願聊傷心事,開始問兩人聊這兩年半發生的趣事。
三人說說笑笑,沒有察覺後面一直跟著一輛車,車上的年輕人撥通了電話:“老闆,我就說在醫院做掉他吧,現在好了他恢復了。”
市內的一棟大廈內,一個白髮蒼蒼老人抱著貓冷哼一聲:“陳洋,你這是在質疑我?”
“不敢,不敢。”陳洋不敢有半分質疑。
老人淡淡道:“上次沒把他撞死,在醫院很難再動手了,要是他在醫院死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有人故意乾的,等過兩天我找些人吧。”
陳洋盯著前面的車,惡狠狠道:“董事長,咱儘快吧,他不死我睡不著覺,萬一被查出來……喂喂。”
老人掛了電話,他身旁的秘書不屑道:“皇帝不急太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