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勿期開完會後,來到存放快遞的地方,看到任逸帆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她走到任逸帆面前,小聲喊道
“卜扎。”
任逸帆聽到有人喊他,睜開雙眼,看到是謝勿期後,立即站起身來,看著謝勿期說
“領導,會開完了?”
謝勿期看著任逸帆說
“不用叫我領導,叫我名字就好。”
任逸帆看著整理好的快遞說
“要檢查一下不,我是按日期排的。”
謝勿期看了眼整理好的快遞,對任逸帆說
“他們都走了,現在這兒只有我們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
不等謝勿期說完,任逸帆開口說道
“我不介意。”
謝勿期接著說
“那我們就一邊拆一邊對一下吧。”
接下來,任逸帆負責拆快遞,謝勿期則負責核對。
核對完之後,謝勿期整理了一些,讓任逸帆裝到收納箱中,裝好之後,任逸帆抱著收納箱和謝勿期一起走出了公司。
任逸帆看著謝勿期問
“你車停在哪兒,你在這等,我去幫你開過來。”
謝勿期看著任逸帆說
“我沒有車。”
任逸帆一臉疑惑的問
“你不是問我有沒有考駕照嗎?”
謝勿期接著說
“自作聰明瞭不是,我就隨便問問,我已經叫好了車,等一會兒你一起幫我抬上去就行。”
聽到謝勿期的話,任逸帆鬱悶極了,他看著謝勿期問
“我明天的工作是什麼?”
謝勿期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任逸帆
“你需要什麼?”
任逸帆聽到這話,更鬱悶了。
第二天晚上,任逸帆幫謝勿期買來了晚餐,他把快餐放到謝勿期面前後,自已開啟另一份吃了起來。
謝勿期看著任逸帆問
“你怎麼沒跟他們去簽約儀式湊湊熱鬧,那種場面對實習生來說可不多見啊。”
任逸帆邊吃邊回答
“被你耽誤的,現在離簽約儀式只剩下兩個小時了,而你卻還在這裡改落地方案,抓緊吧,改完我給你翻譯過去。”
謝勿期笑著說
“你太緊張了,是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和甲方撕扯一下午,方案改了四五稿,最後期限近在眼前,卻還是懸而未決,別擔心,我現在的反覆修改呢,只是向他們證明我們的態度,大合同已經定了,說明他們早就認可我們了。”
任逸帆接著說
“這個落地方案根本不是你負責的,負責人是安娜,你攬過來幹嘛?”
謝勿期看著任逸帆說
“你才來一天就知道安娜了。”
任逸帆看著謝勿期說
“這個活本來甚至都不是安娜負責的,是維基和勞拉為了爭奪盧卡斯,產生了矛盾,於是想利用麥瑞蒂斯和克里斯蒂娜的私人關係,甩鍋給安娜,而為什麼是安娜呢,因為安娜才是盧卡斯真正喜歡的人。”
謝勿期聽到任逸帆這番話,笑著說
“你看起來可不像一個木訥的人啊。”
任逸帆接著說
“我奶奶說公司裡所有小秘密,都可以透過快遞間管中窺豹。”
謝勿期接著說
“我剛空降過來那兩天,幾乎所有日用品都是安娜借我的,我臨陣補救,算還她一個人情。”
任逸帆問謝勿期
“這專案做完,你是不是要空降到別的地方?”
謝勿期回答
“昂,這樣多好啊,來無影去無蹤,也許,在下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你還會在見到我。”
任逸帆一臉認真的說
“你如果是一個男生,肯定渣的不得了。”
謝勿期接著說
“少吃點兒,等簽約儀式結束了,帶你去個地方吃點好的。”
任逸帆聽到這話,有些疑惑的說
“我怎麼有一種臺詞提前被你搶光了的感覺。”
簽約儀式結束後,謝勿期帶著任逸帆吃完飯後,她讓任逸帆送她回家,路過一片竹林的時候,謝勿期對任逸帆說
“這段路有點暗,但過了這片竹林,我們就到。”
任逸帆點了點頭。
謝勿期一臉嫌棄地說
“怎麼不說話,嚇到你了?”
任逸帆回答
“我在憋笑。”
謝勿期笑著說
“不裝木訥了嗎?”
任逸帆笑著說
“都到這一步了,還有什麼好裝的。”
謝勿期接著說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穿過竹林後,倆人來到一段公路旁,謝勿期指著眼前的一輛房車對任逸帆說
“這就是我家。”
任逸帆看著房車開心的說
“我一點都不失望,知道嗎,我曾經也有一個買房車的夢想,把所有的家當都放在一輛車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事實上,我在大一結束的暑假,曾經這麼做過,只不過那輛車是我親戚的,等到開學我又還了回去。”
說完,任逸帆笑著問謝勿期
“我要拖鞋嗎,裡面能洗澡嗎?”
謝勿期沒有回答,而是走到車後方,順著車尾的爬梯爬上了車頂,她轉身看著下面的任逸帆說
“上來。”
任逸帆笑著說
“也行。”
爬上車頂後,倆人一起坐了下來,任逸帆一直盯著謝勿期看,謝勿期對任逸帆說
“看前面。”
任逸帆轉頭看向了前方。
接著謝勿期又說
“搖頭。”
任逸帆抬起了頭。
謝勿期接著說
“深呼吸。”
任逸帆依然照做。
謝勿期看著任逸帆問
“喜歡嗎?”
任逸帆默默點了點頭
“自由的味道。”
謝勿期接著問
“現在心中的邪念有沒有退散?”
任逸帆看著謝勿期說
“沒有。”
任逸帆順手拿出一罐啤酒開啟,遞給謝勿期,然後又給自已開啟了一罐。
謝勿期拿著啤酒和任逸帆碰了一下,說
“敬…自由。”
任逸帆聽到這話,一臉疑惑的問
“我以前見過你嗎?”
謝勿期回答
“不是說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嗎。”
任逸帆笑著說
“敬久別重逢。”
兩個各喝了一口後,謝勿期開口說道
“你聽過一段話嗎,所謂的年歲漸長,就是和同一個人,無數次的再次相遇,每次再遇,都看到不曾見識的那一面,一個人也由此變得立體起來。”
任逸帆聽到這話更疑惑了。
謝勿期見任逸帆不說話,拿起啤酒碰了一下
“敬年歲漸長。”
任逸帆看著謝勿期說
“不,敬正當年,敬此時此刻。”
倆人又喝了一口之後,任逸帆看著謝勿期說
“你知道在西班牙,裸奔是合法的嗎?”
謝勿期笑著說
“敬猥瑣還是敬裸奔?”
任逸帆接著說
“敬卸下偽裝。”
倆人就這樣一邊聊一邊喝。
隔天早上,任逸帆睜開眼睛,看到他和謝勿期躺在房車內的床上,他掀開被子看到自已衣服穿的好好的,他立即起身下床,看著謝勿期問
“你給我穿上的嗎,我好像斷片了,昨晚發生了什麼,是不是什麼都發生了,肯定發生了什麼吧?”
謝勿期睡眼朦朧的看著任逸帆說
“洗手間第二排的抽屜裡有三支牙刷,其中一支是我的,另一支是我更換的,還有一支是備用的,自已把備用的用了,洗髮水洗面奶就先用我的吧,洗完了趕緊回學校上課去,我還要再睡一會兒。”
任逸帆看著謝勿期說
“你怎麼這麼渣。”
說完,他就趕緊離開了。
下午,任逸帆來到公司後,走到謝勿期身旁,對謝勿期說
“嗨,領導,有快遞要拿嗎,自已的快遞自已挑,噢,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別人的快遞拿完了,剩下的那座山都是你的。”
謝勿期看著任逸帆說
“好的。”
接著,任逸帆靠近謝勿期小聲說
“其實心裡難過的不行了吧?”
謝勿期回答
“不行了。”
任逸帆接著問
“有悔意了吧?”
謝勿期回答
“你說有就有。”
任逸帆又問
“昨晚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
謝勿期沒有回答。
任逸帆看到謝勿期的反應鬱悶極了。
於是,他準備放個大招,下班之後,他拿出一把尤克里裡,給謝勿期彈奏了一曲。
彈奏完之後,他看著謝勿期問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謝勿期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
任逸帆看著謝勿期問
“為什麼你的眼神裡出現了一絲不合時宜的同情?”
謝勿期一臉深情的看著任逸帆說
“不要害怕,會有人愛你的。”
聽完這話,任逸帆感覺謝勿期似乎能看穿自已,他害怕極了,直接落荒而逃。
隔天下午,任逸帆來到公司後,謝勿期看著任逸帆說
“你昨晚撇下我一個人走了,我獨自檢查你的翻譯內容到很晚。”
任逸帆趕忙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以後您吩咐什麼我才做什麼,絕不越俎代庖,絕不沾花惹草,絕不胡作非為,絕不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事出反常必有妖。”
謝勿期聽到這話,對任逸帆說
“昨晚,是我冒失了,我向你道歉。”
任逸帆趕忙說道
“別別別別別,無論是你昨晚的冒失,還是前天晚上薛定諤的冒失,我都不介意。”
謝勿期接著說
“好吧,那下午你陪我去個地方。”
任逸帆問
“是跟工作有關的嗎,如果跟工作無關,那我就不去了吧。”
謝勿期接著說
“你怎麼知道跟工作無關。”
任逸帆回答
“因為你說讓我陪你去,如果跟工作有關,你應該會說,讓我跟你去。”
謝勿期看著任逸帆說
“陪我去,去不去?”
任逸帆一臉認真地說
“不去了。”
這時,主管走過來,看著謝勿期說
“怎麼勿期,我下午有時間,剛好能陪你去,那附近正好有一家不錯的下午茶。”
謝勿期禮貌性的笑著說
“嗯。”
這時,有位同事喊道
“主管。”
主管朝著那個同事走了過去。
任逸帆看著謝勿期問
“有什麼留給我做的嗎,領導?”
謝勿期看著任逸帆說
“把明後兩天的方案檢查一下,還有沒有細節上的漏洞,再把週報寫了,交給張馳,然後,等我回來。”
任逸帆一臉無奈的說
“我六點下班。”
謝勿期問任逸帆
“你完全無所謂了嗎?”
任逸帆回答
“同事之間出去晃一晃,喝個下午茶,再正常不過了。”
這時,主管又走了過來,看著謝勿期說
“勿期,晚上要看電影嗎?”
謝勿期笑著說
“改天吧,我今天下午六點前,還得趕回來。”
主管無奈的笑了笑。
下午,剛到六點,任逸帆就準備離開,他剛走到公司門口,謝勿期迎面走了過來,她朝著任逸帆喊道
“站那,真有你的,六點鐘準時抬屁股走是吧?”
任逸帆一臉尷尬的笑著說
“其實是五點五十九走的。”
謝勿期接著說
“所以我們之間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是嗎?”
任逸帆故作不知的問道
“有發生過什麼嗎?”
謝勿期看著任逸帆說
“那如果沒有發生過什麼,也可不可以當做,我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說。”
任逸帆笑著說
“可以可以。”
謝勿期從包裡掏出兩張電影票,看著任逸帆問
“要一起去看嗎?”
任逸帆趕忙拒絕
“我不要我不要,別別別,使不得。”
謝勿期一臉認真地說
“能不能像一個成熟男人那樣跟我說話。”
任逸帆一臉認真地說
“可以,你不是二十五號就要走了嗎,現在的我只想畏畏縮縮的苟到二十五號,什麼都不想再和你發生了,無論發生過的,沒有發生過的,還是曾經期待和你發生過的。”
謝勿期問
“為什麼?”
任逸帆回答
“因為我非常非常非常的害怕你,你現在的態度就在明確的告訴我,你知道我為什麼害怕你。”
謝勿期接著說
“對不起。”
任逸帆問
“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對不起我的呢?”
謝勿期回答
“猜的,畢竟那個人都有AB面。”
任逸帆一臉認真地說
“那是硬幣,你面前的是一個偽裝了二十一年的成年人。”
謝勿期接著說
“敬…卸下偽裝?”
任逸帆接著說
“但不要敬裸奔,好嗎。”
任逸帆說完,謝勿期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任逸帆一臉驚恐地說道
“就是你這種眼神,好像我在你面前是裸體一樣,你是怎麼看到,你是什麼時候看到的,哦,對,那天晚上,不對,我說的是兩個裸體,你知道的。”
謝勿期一臉認真地說
“任逸帆。”
聽到謝勿期叫自已名字,任逸帆更驚恐了,他從沒告訴過謝勿期自已的名字,他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
“誰是任逸帆,我是卜扎。”
謝勿期接著說
“趁我現在好好跟你說話,你有點正形。”
任逸帆接著說
“卜扎聽不懂。”
謝勿期一臉認真地說
“你在報到之前是填過身份證和真實姓名的。”
任逸帆看著謝勿期說
“所以,請牢記,我只是你的實習生,而你只是我的領導,請不要過分侵犯我的隱私和我,準確地說,六點之後,你就不是我的領導了,你現在只是一個有幾分姿色的女孩兒,拿著電影票想和我去看電影,怎樣,接下來想怎麼發展,談戀愛?見父母?結婚生子,共度餘生,然後你賣了你的房車,等我畢業以後,咱們擠進一個小房子裡面掙奶粉錢嗎,如果這些問題你都沒有考慮過,只是想透過威逼利誘來霸佔我,那你就是渣。”
謝勿期看著任逸帆說
“你的AB面總是切換的如此自如,也很可愛。”
任逸帆無奈地笑道
“什麼,不懂。”
謝勿期接著說
“你開心就好。”
任逸帆一臉認真地說
“在遇見你之前,我一直很開心,實話。”
謝勿期接著說
“我來做這個專案,公司要報銷我所有的住宿費,我用這筆錢租了一輛車,從明天開始,你的任務增加兩樣,早上八點半去我家接我,晚上送我回去,然後,我們就當我們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
任逸帆無奈一笑,接過車鑰匙,對謝勿期說
“得嘞。”
說完,他就轉身準備離開。
謝勿期見狀,從身後輕輕拍了一下任逸帆的肩膀,在任逸帆轉身的那一刻,謝勿期迅速上前,靠近任逸帆,在雙唇快接近任逸帆雙唇的那一刻,她又退了回來。
任逸帆見狀,也靠近謝勿期,在快親上她的時候,也退了回來,然後轉身朝著停車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