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洛雪宿舍回來之後,畢十三顯得格外的輕鬆,他拿出筆和紙,開始寫起了信
顧一心
你好,不知不覺間,你已經出國一年半了。在這一年半的時間裡,我完成了答應你的最後兩件事情,而且,我也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已的幸福。
謝謝你。
願你在大洋彼岸也早日找到自已的幸福。
你的同班同學
畢十三
寫完信後,他把信裝進信封裡,然後來到路橋川宿舍,他把信交給路橋川,讓他幫忙寄給顧一心。
路橋川接過信後,對畢十三說
“好的,等這次回去,我就幫你寄出去。”
第十天下午,路橋川和鍾白分別接到了任逸帆的電話,任逸帆告訴他倆,他準備來布村找他們,並告訴路橋川,讓路橋川來汽車站接他。
為了“報答”任逸帆的慷慨解囊,順便幫林洛雪買蛋糕,所以,路橋川便一人開著王炫的麵包車去接任逸帆了。
任逸帆從大巴車上下來之後,微笑著和他聊了一路的女生告別,見路橋川還沒有來,於是他便撥通了路橋川的電話。
只是路橋川忙於開車,並沒有接任逸帆的電話。
任逸帆連著撥打了好幾次,都沒人接,於是,他便撥通了一個女生的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路橋川終於趕到了,任逸帆立即結束通話電話,一臉埋怨的看著路橋川質問道
“你不是告訴我,你一個半小時之前就出發了嗎,怎麼現在才到。”
路橋川看著任逸帆說
“我能來接你就不錯了,別挑三揀四的。”
接著,任逸帆把自已的行李放在車上,準備朝著副駕駛那一側走去。
路橋川把車鑰匙扔給任逸帆
“你來開。”
任逸帆一臉無奈的接住車鑰匙,坐到了主駕位置。
上車之後,任逸帆看著路橋川懷裡抱著的蛋糕,一臉疑惑的問
“你終於要和鍾大哥複合了嗎?”
路橋川看著任逸帆說
“誰家複合買蛋糕呀,洛雪今天過生日,這是給她買的生日蛋糕。”
任逸帆接著說
“哦,楚楚可憐又重新點燃了你的希望嗎?”
路橋川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只是送給朋友的生日禮物而已。”
任逸帆看著路橋川說
“你們班那麼多人,你買的這個蛋糕也太小了吧。”
路橋川笑著說
“心意到了就行。”
任逸帆接著說
“那你把我的錢還我,我去買個大的。”
路橋川一臉嫌棄的說
“趕快開車,大家都等著呢。”
接著,任逸帆就啟動了車子,開著麵包車朝著王炫家駛去。
到達王炫家之後,任逸帆直接把車鑰匙扔給路橋川,並讓路橋川安頓好自已的箱子,然後,一臉開心的朝著鍾白跑了過去。
鍾白給了任逸帆一個大大的擁抱,笑著問他
“你終於出關了。”
任逸帆笑著說
“在出關的第一時間,我就來找你們二位了,是不是特別感動。”
聽到這話,鍾白推開了任逸帆,看著他說
“你是沒錢了吧?”
任逸帆笑著說
“如果方便的話,可否先接濟我一點。”
鍾白接著說
“這裡食宿全免,而且這裡的廚師手藝非常好。”
任逸帆轉頭看了看灶臺旁的畢十三,對鍾白說
“這裡的伙伕手藝的確不錯,早就見識過了,不過我需要生活費啊,你的前男友借走了我所有的錢,現在的我已身無分文。”
鍾白聽到這話,一臉無奈的從錢包掏出兩千塊錢,遞給任逸帆
“省著點用,這些應該夠你這幾天的開銷了。”
任逸帆笑著說
“還是鍾大哥最好了,謝謝你。”
說完,便和鍾白一起在桌子旁坐了下來。
路橋川安頓好任逸帆的行李箱之後,便回到麵包車旁,把準備好的蛋糕拎了過來。
眾人幫著一起插好蠟燭,然後看著林洛雪說
“快吹蠟燭吧。”
林洛雪一臉感動的說
“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多人一起為我過生日,謝謝大家。”
說完,她吹滅了蠟燭,路橋川笑著提醒道
“趕快許個願吧。”
肖海洋接著說
“前兩個願望一定要說出來。”
林洛雪雙手合十,開口說道
“第一個願望,希望我們班這次能有人獲獎,不管那個人是誰。”
“第二個願望,希望過去的都會過去,而我們都會迎來更好的自已。”
接著,林洛雪緊閉雙眼,許下了第三個願望。
林洛雪睜開雙眼之後,眾人一起合唱起了生日快樂歌,林洛雪此刻真的特別開心,她覺得自已這個二十歲生日,過的特別幸福。
生日歌唱罷,眾人一起祝福道
“生日快樂。”
林洛雪拿起刀具,準備切蛋糕的時候,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路橋川見狀,趕忙組織眾人收拾桌上了飯菜,林洛雪提醒道
“把灶臺遮蓋好。”
林洛雪一手拿著刀,配合著另一隻手準備端起蛋糕的時候,一旁的畢十三從她手裡拿過刀具,提醒道
“注意安全。”
說完,畢十三就拿著刀具朝著灶臺走了過去,和同學們一起整理起灶臺上的器具。
任逸帆微笑著走到林洛雪面前,從自已的脖子上解下一條圍脖,給林洛雪戴上。
“楚楚可憐,生日快樂。”
林洛雪微笑著說
“謝謝。”
任逸帆接著說
“你這麼開心,是因為這裡的伙食特別好嗎?”
林洛雪看著任逸帆說
“伙食的確不錯。”
任逸帆笑著說
“看來這裡的伙伕手藝的確不錯。”
這場雨一直下個不停,第十一天早上,畢十三和其它幾位同學一起在灶臺上方用塑膠布搭起了一個棚子。
站在二樓的路橋川問身旁的林洛雪
“怪不得你昨天把三輛發電車都租了出去,而且一租就是三天,你是算到今天會下雨嗎?”
林洛雪看著下方搭棚子的畢十三,對路橋川說
“我也是偶然聽別人提了一嘴,不過這雨,好像一時半會停不了。”
中午的時候,路橋川統計了一下,基礎素材還沒拍完的人數,一共有五個人,其中就包括鍾白和餘皓。
中午吃完飯後,路橋川組織大家開了一次班會,主要討論接下來該如何拍攝的問題。
因為這五個人主要剩的都是夜戲,為了保證成片質量,路橋川提議進行強拍,主要因為他們班拍攝最好的兩個人都沒有拍,而且,鍾白和餘皓是最有可能獲獎的。
經過一番激烈地討論之後,最後路橋川還是決定強拍。
入夜之後,路橋川帶著幾名同學幫著鍾白去佈景和搭設高臺,林洛雪則帶領著肖海洋、李殊詞、畢十三,還有其它幾位同學幫著餘皓佈景、搭設高臺。
高臺搭設完畢之後,李殊詞、肖海洋、畢十三,三人各自抱著高臺的一條腿,防止高臺上的燈晃動。
正式開拍之前,突然颳起了風,肖海洋三人緊緊抱著高臺的腿,防止高臺傾倒。
一旁的林洛雪見狀,也跑了過去,幫忙扶著另外一條腿。
幸好這陣風不大,高臺只是輕微晃動了一下。
林洛雪看到扶著高臺的畢十三的手流血了,她立即鬆開手,跑到畢十三身邊,一臉擔憂的問道
“你的手怎麼流血了?”
畢十三回答
“沒事,就是剛才晃動的那一下,手被劃破了而已。”
林洛雪看著畢十三說
“鬆開,跟我回去包紮一下。”
畢十三看著林洛雪說
“我最好的朋友都在這裡,我要留下來陪他們。”
肖海洋看著畢十三說
“三兒,你別逞強了,趕快跟洛雪回去包紮一下傷口,不然會感染的。”
畢十三看著肖海洋說
“沒事,小傷而已。”
林洛雪一臉嚴肅地說
“鬆開!”
畢十三見林洛雪有些生氣了,這才鬆開了手,他看著肖海洋和李殊詞說
“你倆先扶著,我包紮完之後,就過來。”
接著,他又準備朝著餘皓走去,林洛雪有些生氣的說
“你去哪兒。”
畢十三看著林洛雪說
“我去跟餘皓說一聲,不然,他會擔心我的。”
肖海洋看著畢十三說
“你別逞強,好不好,我一會兒跟餘皓說。”
畢十三看著肖海洋說
“我還是親自去說比較好。”
林洛雪生氣的說
“讓他去,最好再摔一跤,把腿也摔傷了更好。”
畢十三轉身朝著餘皓的方向走去,走出幾步後,被絆了一下,直接趴在了地上,手上被劃破的地方,又在地上蹭了一下,血流的更嚴重了一些。
林洛雪見畢十三趴倒在了地上,一臉擔心的大喊一聲
“畢十三!”
然後,快速朝著畢十三走去。
肖海洋見狀,鬆開扶著高臺的手,和林洛雪一起,把畢十三給扶了起來。
聽到林洛雪的喊聲,不遠處的餘皓,一臉擔心的走了過來,他看著幾人問
“十三怎麼了?”
畢十三看著餘皓說
“沒事,我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我要回去包紮傷口了,等我包紮好之後,再來幫你。”
餘皓一臉感動的說
“十三,謝謝你,趕快回去包紮吧,包紮好之後,你好好休息,我們可以的。”
接著,林洛雪便扶著畢十三一瘸一拐的朝著王炫家走去。
林洛雪和畢十三離開之後,肖海洋又回到高臺處,緊緊的抱住高臺,他看著李殊詞說
“你鬆開吧,高臺你扶不住的,你看,十三的手都被劃破了。”
李殊詞一臉倔強地說
“我不,我不鬆開。”
肖海洋有些生氣的說
“你怎麼這麼犟呢,不要逞強好不好!”
李殊詞雙眼含淚,看著肖海洋說
“我不,我不鬆手。”
見李殊詞眼泛淚光,肖海洋看著李殊詞說
“對不起,剛才是我態度不好,不過,你真的扶不住。”
聽到這話的李殊詞終於忍不住了,淚水混合著雨水,從她的臉龐順流而下。
她看著肖海洋,哭著說
“答應我,一起扶著高臺,是我們一起做的最後一件事,好不好,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要求你做任何一件事情,以後,再也不要關心我了好嗎,就當作我是一個陌生人,好不好。”
肖海洋這才意識到,自已每一次作為同學和朋友對李殊詞的關心,原來會讓她如此痛苦,他知道李殊詞喜歡他,但同時他也明白,李殊詞想要的,自已給不了她,甚至連一個若干年後的承諾都給不了。
這一刻,肖海洋沉默了。
經過這些天,一起拍攝、一起剪輯之後,李殊詞再一次動搖了,她曾經以為自已可以忘記對肖海洋的感覺了,但直到這幾天,她才發現,自已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她知道肖海洋根本就不喜歡自已這種型別的女孩,就算自已付出的再多,也不過是徒勞而已,既委屈了自已,也讓肖海洋為難。
她不想再這麼痛苦下去了,所以,她決定,和肖海洋疏遠一些,漸漸地忘記對他的感覺。
在看到畢十三受傷之後,許連翹跑了鍾白那邊,告訴路橋川這件事情,路橋川詢問了畢十三的傷情,許連翹告訴他,畢十三隻是摔倒了,手受傷了而已,沒什麼大礙。
路橋川對著眾人再次提醒道
“注意安全,小心腳下。”
任逸帆看著許連翹說
“你是因為擔心我,才跑過來的,對不對?”
許連翹一臉認真地說
“對。”
任逸帆見狀,準備把自已脖子上的圍脖解下來給許連翹戴上。
許連翹看著任逸帆說
“你現在可以給我,你能以後只給我一個人嗎,你能保證舊的不會來,新的不再會有嗎。”
聽到許連翹這話,任逸帆沉默了,他知道自已現在做不到,於是,他停下了自已解開圍脖的動作。
許連翹伸出手用大拇指,輕輕幫任逸帆擦去臉上的水珠,看著任逸帆說
“真可惜,只能活在此時此刻的任逸帆。”
說完,她就離開了,只留下任逸帆一人默默的站在原地。
鍾白拍攝完成之後,來到高臺旁,幫著路橋川一起扶著高臺,她看著路橋川問
“剛才在我拍攝的時候,蹲在高臺上扶著燈的人是你吧?”
路橋川回答
“不是,我一直都在這扶著高臺。”
鍾白接著問
“那天的二百米直軌你怎麼解釋?”
路橋川沉默了。
鍾白接著說
“這一切你都可以說是為了班級的榮譽,但是啊,路橋川,我至今依然清晰的記得那天清晨趴在樹上為了我拍日出的那個場景。你…想和我複合嗎?”
路橋川眼神閃爍,他此時不敢直視鍾白的眼睛,因為他知道,自已如果看著鍾白的眼睛,肯定會說出那個字。
他故作不在意的說
“你要不提,我都忘了。”
鍾白問道
“是因為肖海洋嗎,如果有一天鐘白對另外一個男生心生好感,而你沒有放手,渣。”
路橋川反問道
“你敢說你對肖海洋沒有好感嗎?”
鍾白沉默了。
路橋川一臉認真地說
“如果有一天鐘白對另外一個男生心生好感,而我沒有放手,渣。”
鍾白問道
“那你自已呢?”
路橋川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和鍾白一起扶著高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