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什麼?不痛不癢的。”
長樂輕聲安撫著炸毛的小緣,這世上多的是把錯誤推到你頭上的人,要是次次大動肝火,肝還不廢了?
……
“嬸子,咱們可是親戚!你不能因為幾百塊錢就詛咒人吧?”
長樂剛走到村口,就看到遠處的男人憤怒地指著坐在板凳上的老婆婆呵斥著。
擇豆角的老婆婆冷笑幾聲,看也不看衣冠楚楚的男人。
“我又沒說你,你著什麼急?我罵的是貪我拆遷款的人,誰拿了我的錢,就到醫院去住院吃藥。你急個什麼勁兒?難不成真是你貪了?”
看著老婦人似笑非笑的臉,男人無話可說,漲得整張臉又黑又紅。
“行,誰貪了誰去住院吃藥!嬸子,我也不跟你囉嗦,我那還有很多事兒呢。”
冷眼男人的背影,老婦人冷笑幾聲,低下頭繼續擇豆角。
長樂抱著打盹的黑貓走了過去,微笑著問道。
“婆婆,這裡是不是有個醉仙湖啊?”
老婦人停下手,疑惑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人。
“姑娘,你要去醉仙湖?”
“是啊,聽說醉仙湖很漂亮,我和幾個朋友商量著過去看看,順便拍幾張照片。”
老婆婆嘆了口氣,指了指遠處的高山。
“醉仙湖就在那臥龍山上,不過,從山腰開始就都是大霧。山路不好走的,這幾百年都沒人上過山了。姑娘,你還是到別處去玩吧。”
“這樣啊,那邊的霧看著是挺大的。”
長樂看向臥龍山的方向,自山腰瀰漫而起的霧氣像是從天邊放下的紗幔。
“現在天也晚了,姑娘你還是趕緊進城吧,夜裡路不好走。”
長樂微微一笑,撫摸著膝蓋上的黑貓。
“可是我和朋友約好了在這兒碰面,婆婆,你今天有沒有見到外鄉人進村啊?”
“咦?我今兒一直在這曬太陽,沒瞅見有人進去啊?姑娘,你朋友怎麼和你說的?該不是還沒到吧?”
長樂低頭掏出手機,無奈嘆了口氣。
“手機關機了,難怪一直沒有給我打電話。婆婆,方便能在你家充下電嗎?”
“成啊,你去吧,屋裡沒人。”
老婦人樂呵地指了指敞開的大門,長樂笑著道謝。剛剛站起身,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三姑婆,你看我把誰帶回來了?”
薛文陽拉著行李箱喊道,走得近了才發現三姑婆身邊還坐著一個人。
“是你。”
長樂抬頭看向冷下臉的薛文陽,微微一笑打著招呼。
“薛醫生,好巧哦。”
“好巧。”
薛文陽皮笑肉不笑地回應著,瞥了眼臉色發白的薛澤宇,狠狠皺了皺眉。
“姑娘,你認識我們小陽子啊?”
長樂乖巧一笑,裝作沒看到臉色尷尬的男人。
“也不算認識,我朋友認識的人之前是薛醫生的患者。婆婆,你們聊,我去充下電。”
“去吧去吧,小陽子,給姑娘拿瓶水去啊。”
三姑婆一扭頭,就看到杵在身邊的薛文陽,示意他去冰箱拿水。
“人家大城市來的,喝不慣咱們這裡的水。三姑婆,你就省省心吧。”
薛文陽輕哼一聲就要把行李箱拖進去,三姑婆翻了個白眼,拍了拍失神的薛澤宇。
“小宇,你去。”
“我去,小宇你把行李箱放回去。”
薛文陽腳步一轉,就把行李箱塞給往前走的薛澤宇。
“嘖,神經。”
三姑婆無語地看著薛文陽的背影,又低下頭擇著豆角。
……
“你來這裡幹什麼?”
薛文陽面色不善地盯著坐在沙發上的女人,長樂瞥了眼他手裡拿著的水,又看向剛剛開機的手機。
“玩咯,薛醫生也是來玩嗎?”
薛文陽冷哼一聲,一把將瓶子放在茶几上。
“我警告你,離小宇遠一點。”
“放心,我對髒東西沒興趣。”
“你!”
薛文陽氣得瞪眼,見她手機響了,這才忍住罵人的話。
“對,我已經到了。唔,就在村口這兒,大紅的門,門口有個擇豆角的老婆婆。嗯,等你。”
薛文陽隱約間聽到對面是個男人,面色越發不善。
“呦,這麼快就找到下家了?”
長樂似笑非笑地看向陰陽怪氣的男人,把手機一放,斜靠在扶手上笑著說道。
“薛醫生,你這樣很容易讓我誤會你暗戀我誒。”
“妄想症也是病,我勸你儘早治療。”
薛文陽冷笑,長樂聳了聳肩,梳理著長髮說道。
“說的對哦,妄想症雖然不是什麼大病,但是要是誤會哪個患者喜歡你,那可就影響正常工作了呢。”
“你罵我?!”
薛文陽瞪大了眼睛,牙齒磨得咯咯響。
“薛醫生怎麼這麼想?”
長樂驚訝地捂著嘴,黝黑的眼眸卻帶著笑意。
“我也沒有提你的名字,何必這麼急著對號入座呢?”
“你!”
“長樂。”
姜晏林站在門口忍著羞意這樣喊道,面上並不顯露,長樂壓下勾起的唇角收起充電器。
“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
“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快到村口了。”
順手接過長樂手裡的包,兩人並肩走出院子。
“姑娘,這就要走了?”
三姑婆抬起頭,看到長樂身邊的小夥子長得好看,滿意地點頭。
“是啊婆婆,我聽你的,不去醉仙湖了。”
“這就對了,那破湖有什麼好看的?還得爬那麼高的山,到市裡的景區玩玩多好。”
三姑婆連連點頭,長樂一邊笑著一邊點頭。
“是啊,謝謝你了。婆婆,那我們就走了,再見。”
看著他們坐上車離開,薛澤宇站在門口良久也沒有動過。
“小宇,你……”
“小叔,我好後悔。”
薛澤宇啞聲呢喃著,薛文陽嘆了口氣,站在他身邊沒有再開口。
“如果我以前可以潔身自好,不沾染那些女人,是不是,我就有機會和她在一起了?”
呢喃的聲音很輕,薛文陽張了張嘴,卻發現沒有什麼好說的。
“小宇,事情已經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
無論是曾經短暫的感情,還是難以面對的影片照片。
過去的無法改變,也無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