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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醉仙湖

“激動什麼?不痛不癢的。”

長樂輕聲安撫著炸毛的小緣,這世上多的是把錯誤推到你頭上的人,要是次次大動肝火,肝還不廢了?

……

“嬸子,咱們可是親戚!你不能因為幾百塊錢就詛咒人吧?”

長樂剛走到村口,就看到遠處的男人憤怒地指著坐在板凳上的老婆婆呵斥著。

擇豆角的老婆婆冷笑幾聲,看也不看衣冠楚楚的男人。

“我又沒說你,你著什麼急?我罵的是貪我拆遷款的人,誰拿了我的錢,就到醫院去住院吃藥。你急個什麼勁兒?難不成真是你貪了?”

看著老婦人似笑非笑的臉,男人無話可說,漲得整張臉又黑又紅。

“行,誰貪了誰去住院吃藥!嬸子,我也不跟你囉嗦,我那還有很多事兒呢。”

冷眼男人的背影,老婦人冷笑幾聲,低下頭繼續擇豆角。

長樂抱著打盹的黑貓走了過去,微笑著問道。

“婆婆,這裡是不是有個醉仙湖啊?”

老婦人停下手,疑惑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人。

“姑娘,你要去醉仙湖?”

“是啊,聽說醉仙湖很漂亮,我和幾個朋友商量著過去看看,順便拍幾張照片。”

老婆婆嘆了口氣,指了指遠處的高山。

“醉仙湖就在那臥龍山上,不過,從山腰開始就都是大霧。山路不好走的,這幾百年都沒人上過山了。姑娘,你還是到別處去玩吧。”

“這樣啊,那邊的霧看著是挺大的。”

長樂看向臥龍山的方向,自山腰瀰漫而起的霧氣像是從天邊放下的紗幔。

“現在天也晚了,姑娘你還是趕緊進城吧,夜裡路不好走。”

長樂微微一笑,撫摸著膝蓋上的黑貓。

“可是我和朋友約好了在這兒碰面,婆婆,你今天有沒有見到外鄉人進村啊?”

“咦?我今兒一直在這曬太陽,沒瞅見有人進去啊?姑娘,你朋友怎麼和你說的?該不是還沒到吧?”

長樂低頭掏出手機,無奈嘆了口氣。

“手機關機了,難怪一直沒有給我打電話。婆婆,方便能在你家充下電嗎?”

“成啊,你去吧,屋裡沒人。”

老婦人樂呵地指了指敞開的大門,長樂笑著道謝。剛剛站起身,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三姑婆,你看我把誰帶回來了?”

薛文陽拉著行李箱喊道,走得近了才發現三姑婆身邊還坐著一個人。

“是你。”

長樂抬頭看向冷下臉的薛文陽,微微一笑打著招呼。

“薛醫生,好巧哦。”

“好巧。”

薛文陽皮笑肉不笑地回應著,瞥了眼臉色發白的薛澤宇,狠狠皺了皺眉。

“姑娘,你認識我們小陽子啊?”

長樂乖巧一笑,裝作沒看到臉色尷尬的男人。

“也不算認識,我朋友認識的人之前是薛醫生的患者。婆婆,你們聊,我去充下電。”

“去吧去吧,小陽子,給姑娘拿瓶水去啊。”

三姑婆一扭頭,就看到杵在身邊的薛文陽,示意他去冰箱拿水。

“人家大城市來的,喝不慣咱們這裡的水。三姑婆,你就省省心吧。”

薛文陽輕哼一聲就要把行李箱拖進去,三姑婆翻了個白眼,拍了拍失神的薛澤宇。

“小宇,你去。”

“我去,小宇你把行李箱放回去。”

薛文陽腳步一轉,就把行李箱塞給往前走的薛澤宇。

“嘖,神經。”

三姑婆無語地看著薛文陽的背影,又低下頭擇著豆角。

……

“你來這裡幹什麼?”

薛文陽面色不善地盯著坐在沙發上的女人,長樂瞥了眼他手裡拿著的水,又看向剛剛開機的手機。

“玩咯,薛醫生也是來玩嗎?”

薛文陽冷哼一聲,一把將瓶子放在茶几上。

“我警告你,離小宇遠一點。”

“放心,我對髒東西沒興趣。”

“你!”

薛文陽氣得瞪眼,見她手機響了,這才忍住罵人的話。

“對,我已經到了。唔,就在村口這兒,大紅的門,門口有個擇豆角的老婆婆。嗯,等你。”

薛文陽隱約間聽到對面是個男人,面色越發不善。

“呦,這麼快就找到下家了?”

長樂似笑非笑地看向陰陽怪氣的男人,把手機一放,斜靠在扶手上笑著說道。

“薛醫生,你這樣很容易讓我誤會你暗戀我誒。”

“妄想症也是病,我勸你儘早治療。”

薛文陽冷笑,長樂聳了聳肩,梳理著長髮說道。

“說的對哦,妄想症雖然不是什麼大病,但是要是誤會哪個患者喜歡你,那可就影響正常工作了呢。”

“你罵我?!”

薛文陽瞪大了眼睛,牙齒磨得咯咯響。

“薛醫生怎麼這麼想?”

長樂驚訝地捂著嘴,黝黑的眼眸卻帶著笑意。

“我也沒有提你的名字,何必這麼急著對號入座呢?”

“你!”

“長樂。”

姜晏林站在門口忍著羞意這樣喊道,面上並不顯露,長樂壓下勾起的唇角收起充電器。

“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

“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快到村口了。”

順手接過長樂手裡的包,兩人並肩走出院子。

“姑娘,這就要走了?”

三姑婆抬起頭,看到長樂身邊的小夥子長得好看,滿意地點頭。

“是啊婆婆,我聽你的,不去醉仙湖了。”

“這就對了,那破湖有什麼好看的?還得爬那麼高的山,到市裡的景區玩玩多好。”

三姑婆連連點頭,長樂一邊笑著一邊點頭。

“是啊,謝謝你了。婆婆,那我們就走了,再見。”

看著他們坐上車離開,薛澤宇站在門口良久也沒有動過。

“小宇,你……”

“小叔,我好後悔。”

薛澤宇啞聲呢喃著,薛文陽嘆了口氣,站在他身邊沒有再開口。

“如果我以前可以潔身自好,不沾染那些女人,是不是,我就有機會和她在一起了?”

呢喃的聲音很輕,薛文陽張了張嘴,卻發現沒有什麼好說的。

“小宇,事情已經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

無論是曾經短暫的感情,還是難以面對的影片照片。

過去的無法改變,也無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