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吵什麼呢？！還讓不讓老子睡覺了？！趙妮，你他孃的是聾了嗎？老子讓你去做飯！！”
葉飛得意地又是一腳，跑到男人身邊指著她們兩個說道。
“爸爸，媽媽不聽你的話，偷雞蛋給那賠錢貨吃。”
男人的視線落在地上沾滿灰塵的雞蛋上，臉色越發陰沉，三兩步就衝過來一把揪住趙妮的頭髮。
“你膽子變大了呀，竟敢不聽我的話！！”
“柒柒，柒柒她也是你的孩子啊。今天是柒柒生日，我……”
趙妮仰著頭，忍著頭皮撕扯的疼痛說道。
“我呸！生日?這沒用的賠錢貨也配過生日?老子當初沒直接掐死她就已經是對她不錯了。”
葉剛一看見葉初柒就來氣，一腳踹在她肚子上也不管這一腳有多重。
“柒柒！”
看到葉初柒一動不動地躺在角落裡，趙妮的眼睛瞬間紅了。
“葉剛！！柒柒也是你的孩子啊！虎毒還不食子，更何況還是你的親骨肉啊！！柒柒，是姐姐唯一的孩子，你怎麼……”
“呵，死了也是活該。沒用的廢物，只會花老子的錢。還有你，這兩天是不是太閒了？我看從今天起還能再多給你安排幾個人。”
葉剛一臉嫌棄地丟開手，趙妮渾身顫抖地爬過去抱住葉初柒。
“柒柒……”
女人抱著一動不動的葉初柒失聲痛哭，葉飛到底年紀小，看到葉初柒睜著一雙眼睛無神地看著他，嚇得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小飛不哭，別怕別怕。”
葉剛抱起哭泣的小男孩哄著走進了房間，趙妮啜泣著，緊緊抱著懷裡的女孩。
“小姨，柒柒不疼，別哭了。”
細弱的聲音像是貓兒一樣，卻讓趙妮驚喜地破涕為笑。
“柒柒，太好了。我的柒柒還活著，太好了。”
葉初柒不明白眼前的女人為什麼又哭又笑，不明白為什麼活著就太好了。
她好疼啊，卻不想這個唯一對她好的人哭泣。
“是啊，太好了。”
苗青夢抱著傅丹若的腰哭得泣不成聲，兩個小姑娘紅著眼眶，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惡的人。
明明是血脈至親，卻恨不得殺她。
“唔……”
趙妮捂著嘴，忍住翻湧的反胃感。頂進身體裡面的灼熱讓她厭惡，讓她噁心。
粗糲的喘息，腥臭的體味，下流侮辱的詞彙。這個房間裡每天都上演著差不多的劇情，拿著差不多的嫖資。
“柒柒……”
對上門外清澈的眼瞳，趙妮失聲尖叫。她想要遮住身上不堪的痕跡，想要推開身後不知疲憊的野獸。
可是她的掙扎只會讓野狗一樣的嫖客興奮，用更加不堪的折辱玩弄著廉價的玩具。
“不要看，柒柒……”
趙妮無聲地懇求著，葉初柒歪著頭，將房間裡的一切收入眼底。
“嘖，能掙到錢還不好啊，擺出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呢？”
葉剛數了數手裡的鈔票，一扭頭就看到失神坐在地上的趙妮。
“你為什麼，不看好柒柒。”
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可是今天葉初柒卻出現在門外。
葉剛不以為意地咬著菸屁股，翹著二郎腿輕笑。
“早些知道這些事情不好嗎？反正她早晚也是要和你一起的。”
趙妮猛得抬頭，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男人。
“你說什麼？！”
“不然呢?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養著她？她就是一個賠錢貨，老子花著錢養她，她難道不應該給我賺錢嗎？”
葉剛的臉在趙妮眼中逐漸扭曲，漸漸的脫離了人的樣貌，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
“葉剛，你不是人！！”
女人的咒罵在葉剛聽來不疼不癢，走過去蹲在趙妮面前一把揪著女人的頭髮，笑著用手裡的鈔票拍了拍女人的臉頰。
“趙妮，你想做好人，想當偉大的救世主。別忘了，你他媽的就是個小三。是你趁著你姐姐懷孕的時候，爬上了老子的床。”
“要不是趙娣看到你懷了我的孩子，她也不至於受刺激早產，不是嗎？”
“也是那死丫頭命大，沒有一屍兩命。你現在要做好人了?卻忘了你是罪魁禍首。”
趙妮臉色煞白，驚恐地看著門口站著的葉初柒。
“要不是看在你給老子生了個兒子的份上，老子早他媽趕你出去了。”
“結果你可倒好，聖母心大發。抱著那個賠錢貨，當起了偉大的救世主。”
“可是你也別忘了，無論是當救世主還是當人見人打的小人，手裡頭沒票子就別他媽的裝偉大。”
葉剛鬆開手，冷眼看著臉色煞白的女人。
“你也就這點用處了，別他媽的給自已找不痛快，也別給老子找不痛快。”
扭過頭，葉剛看到站在門口的葉初柒，嗤笑一聲推開她走出了房門。
趙妮忽然不敢看葉初柒的臉，她不是故意的，她沒想過會害死姐姐。
“柒柒……”
葉初柒歪了歪頭，不解地看著泣不成聲的女人。
“小姨，你又疼了嗎？”
天真的話讓趙妮越發羞愧，抱著雙臂大聲地哭泣著。
“對不起……對不起……”
葉初柒還是不懂，她不懂趙妮明明抗拒，卻還是任由那些男人進入她的房間。
她不懂為什麼趙妮要哭，她以為是她的傷口疼，可是趙妮一直在說對不起。
葉初柒看著高處搖搖晃晃的腳，她不懂為什麼趙妮明明睜著眼，卻沒有了呼吸心跳。
“小姨。”
趙妮沒有回應她，只有繩子咯吱咯吱地摩擦著橫樑的聲音。
“啊啊啊！！！！”
橫樑上的女人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凸出的眼睛帶著血，舌頭吐在外面，隨著風吹進來的方向一晃一晃地擺動著。
葉飛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嚇得大聲尖叫。
葉初柒扭過頭，面無表情的臉上是和趙妮差不多的死氣。
“小飛，小姨不理我。”
這是第一次葉飛覺得死氣沉沉的葉初柒這麼恐怖，渾身顫抖地尖叫著往外跑。
葉初柒不明白，她有太多不理解的事，卻從來沒有人告訴她是為什麼。
就像他們把趙妮埋進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