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林矜持地搖了搖頭，只不過凌晨打車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長樂看了眼沒有反應的介面，笑著說道。
“走吧，等你打到車估計天都亮了。”
姜晏林窘迫地撓了撓頭，看向點頭的哪吒。
“那就多謝孟先生了。”
“小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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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冽的風呼嘯而過，將湖邊的樹吹得東倒西歪。黃色的符紙四散而逃，燃燒後的灰燼將整片天空染的灰濛濛的。
“婆婆……”
少女緊張地抓著老婦人的手臂，眼中滿是驚恐害怕。
“嘻嘻——”
嬉笑聲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伴隨著嗚咽的風聲讓人不寒而慄。
“……偏要……多管……”
聽不清的聲音讓少女越發害怕，緊緊攥著老婦人的手臂。
“婆婆，我們，我們要不先回去吧?”
哆哆嗦嗦的聲音帶著泣音，老婦人仿若未聞地直勾勾地盯著波動的湖面。
沒有得到回應，少女心中緊張地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攥著。聲音都有些變調，抓著手臂的手快要扣進老婦人的皮肉之中。
“婆婆！”
“走吧。”
似是嘆息，老婦人摸了摸少女的腦袋，兩人勉強在風中穩住身形，不多時便消失在湖邊。
白色的影子在湖面上一閃而過，像是路過的飛鳥，又像是衝破水面的白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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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醫生，這是76床的單子。”
“好。”
穿著白大褂的青年按了按太陽穴，啞聲回應了聲。
“咦?你昨天不是休息嗎？怎麼累成這樣？”
凌一禾端著咖啡一進來就看到薛文陽滿臉憔悴的樣子，挑了挑眉順手把咖啡分給他。
“公糧交多了?”
“滾。”
薛文陽翻了個白眼，不客氣地端著咖啡一飲而盡。
“學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還交公糧呢？只能交給垃圾桶咯。”
剛進來的舒淮擠眉弄眼地拍了拍凌一禾的肩膀，兩人噗嗤一笑，先後被病歷夾拍了一下。
“誒呦！叔，你搞謀殺啊？！”
兩人揉著腦袋齜牙咧嘴地讓開了路，舒正博扶了扶鏡框木著臉坐到位置上。
“我看你們正需要好好清醒情緒，一大早就胡言亂語。”
凌舒二人對視了一眼，紛紛撇了撇嘴。一前一後地坐回位置上，看到76床的化驗單之後都正色起來。
“薛醫生，76床一直喊疼，你快去看看吧！”
小護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薛文陽連忙衝出去。
“不是給他開了鎮痛嗎？上一次給藥是什麼時候?”
“就在查房前，離現在也就半個小時。”
薛文陽皺了皺眉，還沒推開病房門就聽到裡面的嘶吼聲。
“爸！你冷靜些！薛醫生馬上就來了！”
沈雪嬌用力壓住沈父的肩膀，薛文陽一進來就看到沈父頭上血肉模糊。
“藥！！給我藥！！！”
沈父疼得滿頭大汗，猙獰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面滿是血絲。
“薛醫生！”
沈雪嬌驚喜地抬頭，幾個人好一番折騰這才讓沈父安靜下來。
看到他昏昏沉沉地睡過去，沈雪嬌吐了口氣，疲憊地跌坐在椅子上。
薛文陽看了看藥單，又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食物。
“他今天早上吃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吃，他一直昏昏沉沉的，連水都喝不下。”
沈雪嬌也是奇怪，這幾年沈父的確對鎮痛藥有抗藥性，可是也不會像今天這樣。
“學長，你來一下。”
門口的舒淮朝著薛文陽招了招手，沈雪嬌目送著他們兩個人離開，低頭看著沈父頭上的傷口。
『我該怎麼救你?』
幾年來，沈雪嬌越來越感到無力。除了看著他一天天痛苦，她什麼也做不了。
……
“怎麼？”
薛文陽疑惑地問道，舒淮指了指樓下的兩人。
“是長樂。”
下意識地順著舒淮指的方向看去，見到樓下交談的兩人，薛文陽狠狠地皺了皺眉。
“你叫我來就是看她?”
看他有些生氣，舒淮連忙解釋道。
“你別生氣啊，我知道因為小宇的事你對她有偏見。不過，人家也沒做錯什麼…誒誒誒，別走別走。”
拉住薛文陽的手臂，舒淮掏出手機翻出聊天記錄。
“我堂妹你知道吧？她上個月出了點事，就是長樂幫忙解決的。”
舒可欣的事他也聽舒淮和凌一禾他們說過，只是那些個神神叨叨的事他向來不感興趣，也就只聽了一耳朵。
“所以呢？她除了是個玩弄感情的渣女，還兼職神棍?”
薛文陽雙手環胸，嗤笑著靠在一邊。舒淮嘖了一聲，也不發表意見。
“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她可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這。而且她身邊那個人，還和76床家屬認識。”
一聽他這麼說，薛文陽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你的意思是，她是為了沈雪嬌他們來的?”
“嗯哼。”
舒淮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餘光瞥見沈雪嬌離開病房，連忙拍了拍薛文陽的手臂。
“我猜，她是下樓去見長樂他們，你信不信?”
薛文陽沒有搭理他，垂眸盯著樓下撫了撫長髮的女人。
長樂似有所感地抬頭，看了眼遠處的住院部，收回視線說道。
“我先說好，西王母要是找事，我可不擔責啊。”
“嘖，囉嗦，我能讓你被盯上?”
哪吒咋舌，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長樂撇了撇嘴，打了個哈欠說道。
“行吧，到時候我會給你送飯。”
“嘖，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哪吒伸手揪了揪她的髮梢，成天就惦記著他被關禁閉。長樂微微撇頭，也不說話，誰知道西王母這次會怎麼罰他。
“星雲，你找我?”
沈雪嬌看了眼一旁的長樂，不解地看向哪吒。
有什麼事電話裡不說，非要見面再說?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啊？什麼人？”
沈雪嬌茫然地問他，她哪有時間去見什麼人？
“你不是一直放不下沈伯父的病嗎？反正在醫院裡也是這樣，不如試試我的辦法。”
“你有辦法?！”
沈雪嬌先是一喜，又狐疑地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