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長樂冷笑著，眼中盡是冷意。
“被那些嬰靈滋養的陰魂會越發強大，卻會失去意識，成為最合格的鬼奴。”
“凌德軒可不是那種愛他就希望他好，最後放手的人。薛澤宇長得好看，喜歡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數。”
“看著喜歡的人和別的女人上床，凌德軒怎麼會甘心?他妒嫉那些女人，心中自然會起殺意。”
“當一個人擁有別人所沒有的力量的時候，倘若他至純至善，對其他人來說自然是大好的事。”
“可，那個人心中只有惡念，並且為自已的力量而自負自滿的時候，那就是一件不幸而又危險的事。”
“被殺的女人不在少數，從薛澤宇的床伴，到那些曖昧物件。凌德軒越來越癲狂，死亡的人越來越多。”
長樂沉沉地說著，她一開始在薛澤宇身上見到的黑氣，本以為薛澤宇是被厲鬼纏上。
原來，是業障。
“凌德軒那個賤人！自已心裡惦記著薛澤宇，不敢讓薛澤宇知道。卻又妒嫉著和薛澤宇相好的女人！”
女鬼又恨又鄙夷地謾罵著，她以前喜歡凌德軒，自然只看到他的好。長得好，又會哄得人心花怒放。
跳開多巴胺的作用，凌德軒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大師，我求你，讓我去殺了他！之後要殺要剮，我都由你。”
女鬼現在對凌德軒恨之入骨，每每想起那些驚恐的臉，那些溫熱的血，她都害怕的顫抖。
“你殺他，只會加重你自已身上的罪孽。”
自殺本就是極大的罪業，她之後殺人雖然不是她的本意，可那些人終究是死在她的手裡。
凌德軒身上業障極重，可她依舊不能倖免，不能抽身離去。
“我不管！哪怕下十八層地獄，永生永世不能超生，我也認了！可是，凌德軒，我一定要殺了他！”
話已說盡，長樂也不再多言。有些人該走什麼樣的路，該受什麼樣的罪罰，旁人攔不了。
“既如此，你去吧。”
“多謝大師成全。”
女鬼鄭重一拜，眨眼間便消失在原地。四人一驚，七嘴八舌地拉著長樂的衣袖說道。
“姐姐！你怎麼任由她這樣去了呢？！”
“這樣會讓她身上的孽債更重啊！以後怕是再難轉生成人啊！”
“凌德軒固然可惡，可是，主動殺人和被動殺人，結果是完全不同的啊！”
“姐姐啊，你快阻止她啊！”
“姐姐……”
長樂笑了笑，拍了拍她們的額頭。
“你們說的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只是，這也是她要走的路。不是有那句話嗎？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雖然有些難聽，可是，卻是有道理的。該說的，你都已經勸過了。可是她執意如此，這就說明，她命中註定要走這一遭。”
“天道註定的，沒有人能阻止。就像一個人註定要因為酗酒而死，其他人怎麼勸他喝酒不好，可他還是執迷不悟，這便夠了。”
“你勸她，是因為你的好心。可是她不聽，卻是註定要走上這條路的。”
“所以，不要太過著急。因為，你著急也沒用。她要走的道，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依舊改不了。”
四人似懂非懂地坐回原位，懵懂之間好似明白了長樂說的是什麼意思。一瞬間，心神猶如被什麼拂過。
撥開雲霧，好似一下子透亮了起來。
“說得好，說得好。長樂，你越來越有神棍的樣子了。”
陌生的男聲響起，四人扭頭一看，靠在門口的不是孟星雲又是誰?
“孟學長?”
四人茫然地看著他坐在長樂身邊，雖然長樂沒有說話，可兩人往那一坐，便氣場極為相合。
“姐姐，你們，認識？”
苗青夢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她認識長樂也有五年了，可從來沒見她和別人來往過。
“當然。”
長樂還沒開口，孟星雲就挑了挑眉笑著回應道。
四人都是一愣，她們知道孟星雲長得好看，卻沒有想到他笑起來更為惹眼。
像是融化了的冰川，露出被藏在裡面的金烏神鳥。
耀眼，灼目。
苗傅葉雲四人都覺得，孟星雲本就應該是這個模樣。
長樂看她們都怔怔地看著孟星雲，輕哼了一聲杵了他一肘。
“別勾引我的小妹妹。”
孟星雲嘖了聲，收斂起臉上的笑。
“她可殺不了凌德軒，你確定不去瞧瞧?”
“不去，殺不了，她自會回來。”
長樂微微一笑，篤定地說著。看她一切都成竹在胸的樣子，孟星雲就知道她必然做了準備。
“行吧，是我多事了。”
聳了聳肩之後，孟星雲抱著一旁的頭盔離開了無憂齋。
直到那輛摩托消失在視線裡，四人這才回過神來。
“姐姐，你是怎麼認識孟學長的?以前沒聽你提起過他啊?”
苗青夢雙眼亮晶晶地坐在長樂身邊，拉著她的手臂晃了晃。
“說嘛說嘛～”
“我和他，是老相識了。說起來，唔，也有三千年了吧？”
……
女鬼捂著胸口不甘地看向被白光包裹著的少年，咬著牙憤憤地一甩衣袖。
屋子裡的瓶瓶罐罐都凌空而起，用力地砸向了角落裡的身影。
一陣噼裡啪啦之後，凌德軒依舊毫髮無傷。
“小賤人！！”
女鬼怒罵了聲，便消失在原地。凌德軒心有餘悸地跌坐在地面，握著頸間的牌子，陰沉沉地盯著女鬼消失的地方。
良久，才顫抖著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先生救我！”
……
“大師，求您幫幫我！”
女鬼正要跪在地上，乞求著長樂。感覺到雙膝被什麼托起，淚眼漣漣地望著長樂。
“我幫你殺人，可是要背上因果的。”
長樂搖了搖頭，女鬼嗚咽了一聲，正要開口再懇求她，就聽到她笑著說道。
“不過，我可以幫你找些夥伴。一個人不行，那就兩個，三個。”
“可是，他身上有一個護身符。這道護身符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結界，我不但靠近不了，任何攻擊都無法傷害到他！”
長樂點頭，她當然知道。仔細看去，女鬼身上有絲若有似無的白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