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這幅仕女圖,李啟安滿意的點點頭。
李啟安的老爹是一個古董收藏家,常年在國外收集一些早年流失在外的古董。
家裡由李啟安和十二叔負責。
老爹忽然寄回來一幅仕女圖,畫技精湛,從畫風以及技法來看,都應當是北宋時期的畫。
只是這材料卻看起來很新,用料倒是傳統紙和傳統顏料,可能是某個大佬的仿古之作。
能夠仿古到這種程度,反而讓人耳目一新。
李啟安拿著這幅畫,走進書房,站在凳子上,正要掛起來,
“你是誰?”
突如其來的聲音差點將他嚇倒了地。
及時扶住牆壁,左看右看,沒看到人,
“我幻聽了?”
“什麼是幻聽?”
這下李啟安聽清楚了聲音的來源。
竟是他手中的仕女圖。
舉起仕女圖,掛在牆壁上,畫中女子竟然從那畫中伸出右手,手指輕輕觸碰到他的臉頰。
“鬼啊!”
二人異口同聲,李啟安從凳子上摔了下去。
“痛死我了。”他摸摸腦袋,卻發現並不疼痛。
“哎喲,好痛。”說話的聲音來自對面。
李啟安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變得白嫩纖細,低頭看去,竟然一身古裝,胸前微微隆起。
“啊?”
“啊?”
兩人再次異口同聲,均是發現了不妥。
“這裡是哪?”
“你的名字?”
李啟安說的是動漫《你的名字》,其中就有身體互換的情節。
“我叫李師師。”李師師則是以為對方在問自己的名字。
“你叫?”
“額,”李啟安沒反應過來,“哦哦,我叫李啟安。”
“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聽著對方用自己的聲音說著唯唯諾諾的話語,李啟安感覺自己尷尬得能扣出三室一廳。
“如果我沒猜錯,我們的身體互換了。”
“不,不對,應該是靈魂互換了。”
“等等,你剛剛說你叫什麼?”
“李師師啊。”
李啟安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你爹是不是叫王寅?”
“對,你認識我?”
“嘶~”豈止是認識,大名鼎鼎的北宋第一名妓,李師師啊。
自己和她互換,不會還要幫她“照顧”客人吧?
一想到這,李啟安就感覺自己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喂,喂,你說話呀。”
李啟安看著面前的世子圖,忽然想到,剛剛她伸手觸碰到他,兩人後面就交換了靈魂,再碰一次是不是就能換回來了?
他嘗試的伸出手,竟然真的能夠穿過花捲。
“啊,鬼啊!”
“別怕,是我,這還是你的身體,”李啟安趕緊安慰,“把手放過來,我們或許就能換回去了。”
兩人小手觸碰,頓感一陣暈厥,過了良久,才清醒過來。
“呀,真的換回來了。”李師師心有餘悸的拍拍自己的小胸口。
“……”
“……”
“這可未必……”這話也是出自李師師之口,卻是李啟安說的。
“啊?”
“我的靈魂好像住在你身體裡了。”
“啊!這可怎麼辦是好?”李師師慌亂,不知所措。
“要不再試試?”兩人的靈魂同時控制一具身體,有種非常怪異的感覺。
整個身體完全無法做到協調。
兩人正要嘗試時,房間的門忽然開啟,
“師師,還未準備好嗎?”
“媽媽!”李師師頓時緊張。
進來的是一個正是青樓的老鴇,約摸著有三十多歲,穿著並不像後世人所想象中的那般暴露。
“這是你第一次露面,難免有些緊張,不過不礙事的,你是我見過最好的胚子,正常唱唱小曲兒就行。”
李師師艱難的點點頭,實際上心裡卻在想著其他事。
李啟安一句話也不敢說,也不敢動。
“完犢子。”他這樣想到。
“完犢子是什麼意思?”兩人的心裡話竟然可以溝通。
“你先去做好你的事情吧,我那邊不急的。”說不急是假的,但是李師師所在的環境畢竟不同,他生怕李師師被他害死,自己的靈魂也一同死在這具身體裡。
“對……對不起了。”
李師師跟著老鴇走出了房間。
讓李啟安有些驚訝的是,這北宋的青樓既沒有他想的那樣落後,也沒有他所想的那樣華麗。
現代人習慣了仿古建築,再加上七彩的霓虹燈,給人一種廉價的華麗感。
而這北宋的青樓裡,一眼望去,似乎有些普通,但是周圍的書畫裝點,絲綢綾羅,倒有幾分古裝劇的味道了。
李師師走到專門設計的表演臺上,她正坐在凳子上,挺直了身軀,兩指放在古琴上,彈奏起來。
優美的琴聲響起,人群也安靜下來,前方的綾羅做的奢華幕布向兩邊拉開。
眾人終見這個新出閣的李師師。
李師師開始輕聲吟唱。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
無錯書吧“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這《子衿》,經典的愛情詩詞。
李師師不僅在唱法上做到了毫無缺陷,就連聲音中也帶著若有若無的動情之意。
讓人不禁在音樂中沉浸在自身往昔的美好回憶之中。
一曲順利唱完,臺下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因這是她第一次出閣,接下來還需要與觀眾進行一些互動。
當然,每一個互動都是需要花不少錢的。
“久聞師師姑娘善歌,今日一見,才知比傳聞更甚一籌。”
李師師微微作揖,以示感謝,“公子謬讚。”
“唱的真好。”李啟安也不禁誇讚。
李師師聽聞有些高興。
從李師師的視角看這些古人逛青樓,也是一種難得的體驗。
臺下的看客與李師師對答幾輪,然後到了才子展現才藝的時候。
一個個如孔雀開屏,展示自己。
他們的詩詞參差不齊,有打油詩,也有讓李啟安感覺不錯的。
“年時今夜見師師,雙頰酒紅滋。疏簾半卷微燈外,路華上、煙嫋涼。簪髻亂拋,偎人不起,彈淚唱新詞。”
上闕才出來,李啟安就已經認出這人是誰了。
“這不秦觀嗎?”
“秦觀?”李師師好奇。
“算是你的第一個意中人,只是秦觀終究是朝廷官員,加上你的身份特殊,多與朝廷重官員來往,反而沒人願意真心待你。”
“我乃罪臣之女,能得世人垂青便是上天可憐,哪能求什麼真心以待。”李師師傷心,卻也知道這是事實。
李啟安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